第34章 皇宫风云(下)
“好啊,”黑罄起身,笑道,“不过,我的手是杀生刃,我出手,是一定要死人的!”笑容好看,话语却阴森。
谢鎏忍不住打了寒颤,感觉喝酒的“白岚”好可怕,他一定不能让白岚碰酒!
黑罄和那个偷袭的侍卫站在大殿中间的空地中,遥遥相对。
侍卫严阵以待,像是面对生死大敌,严肃。
黑罄不以为然,像是在游园赏花,惬意且不在意。
“你这是羞辱于我吗?!你个无礼之徒!”侍卫先下手为强,不等说开始直接开打。
他的长剑,刺中了黑罄,却落不到实质。
是虚影!
“就凭你?笑话,”影魔族的千里一瞬影,虽然黑罄现在只能发出千万分之一的威能,但对付这么个喽啰绰绰有余,“死吧。”
这一声“死吧”非常轻柔,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可下手却是极狠的,黑罄的手掌穿透侍卫的胸膛,抓出了侍卫的心脏。
白玉般修长洁白的手上沾染了肮脏腥臭的鲜血,显得骨节越发分明,微微溅红了的衣袖看着像是被绣上大红色的祥云滚边,黑罄不像是在杀人,像是在做游戏,反而带着别样的美感。
“咚——”侍卫雄壮的身子轰然倒下,黑罄不以为意地用素帛擦了擦手上的血,神态有些不耐,随手把素帛扔到尸体上,格外不屑。
那样子不像是杀了人,倒像是踩死了路边的一只蝼蚁,弄脏了鞋面。
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白岚”还有这样杀伐果断,视人命为草芥的一面,冷硬得叫人胆颤。
原本还想利用酒来整蛊白岚的白凰郡主顿时打消了想法,醉酒了的“白岚”明显更可怕!不能让他碰酒!
黑罄回到位置上坐着,支着脑袋,神态有些困倦,按照正常来讲,现在是他的睡觉时间,心脏需要他暂时停止活动来处理体内杂质,净化血脉。
“哈哈哈——”还是皇帝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最先反应过来,“真不愧是我流云帝国的第一天才,果然是千古奇才,后天境击杀破凡境,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虽然皇帝更看重的是白岚背后的师父,但是如果白岚自身也足够强大,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至于死在地上的那个侍卫,别以为皇帝他老糊涂了,不知道那是洛轩王爷的人!
黑罄挑挑眉,笑而不语。
“来人,赐好酒!”皇帝看了一眼碧荷公主,如此少年英杰,也不算委屈。
宫女上了一杯更烈更醇厚的酒,这是南方郡守献上来的贡酒,宫中也就那么三四坛,弥足珍贵,足以证明皇帝对白岚的看中。
黑罄嗤笑一声,把酒递到谢鎏的案台,“这酒适合你喝,你喝吧。”
“?!!”谢鎏,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帝顿时黑了脸,这般给他没脸,他再好脾气也要恼怒了!“白小公子这是何意啊?!”
“你还要我再说明白些吗?”黑罄目光凌厉如刀,如同霜雪般冰寒刺骨,“我,不适合你的女儿,别想我会娶碧荷公主!”
大殿再度寂静无声。
谢鎏其实多多少少都猜到皇帝叫白岚进宫是为了拉拢白岚,但是没想到拉拢的方式是尚公主。
其他人的猜测也和谢鎏差不离,可是谁也没能想到,“白岚”的态度真的可以这么硬!
这样狂妄的态度,落在其他人身上,那叫不知天高地厚,而落到“白岚”身上,这叫桀骜不驯。
原因无他,即便白岚身后没有站着穆糟老头子,他自己成为帝国第一高手,也不过时间的问题罢了。
实力铸就一切。
“朕的宝贝女儿下嫁于你,你有何不满之处?!”皇帝的声音低沉,是个人都听得出他现在怒火中烧。
“嗤——当然是哪里都不满了,”黑罄笑得如同山中精魅,美得勾心摄魄,“兄弟如手足,谢鎏是我兄弟,你是把一个喜欢我兄弟的女人塞给我,万一日后他们两情相悦,你这不是断我手足吗?!”
“女人如衣服,要的是舒服自在,碧荷公主又不是我喜欢的,更不是我的尺寸,硬是穿着身上不过是逼着我生生撑破。”
话俗,但是很有道理。
不少人心里赞同,但是面上不敢表现一点,更不敢出言。
谢鎏更是羞红了脸,别看他平时一副风流倜傥游戏人间的死相,其实他连人家姑娘的手都没怎么摸过,这么说起来,从小到大跟他有过些许肢体接触的好像只有碧荷公主哎!
“你别胡说八道毁人清誉!”谢鎏的脸红得滴血,恼羞成怒。
“毁谁?你的吗?你的清誉还在的吗?”黑罄
“你!”谢鎏忍不住看向碧荷公主,发现碧荷公主的脸比他的还红,一副欲语还休的姿态,而且也正看着他。
两厢对撞后,都急忙别过脸去,低下头不敢看人。
“别不承认嘛,”一向是谢鎏搂人肩膀,现在换做“白岚”搂着谢鎏的肩膀,“少年,我看好你哦。”
谢鎏:醉酒的白岚好贱,我好想打他,但是打不过。
众人把谢鎏和碧荷公主之间的“暗送秋波”看在眼里,越发赞同“白岚”的论调。
这些道理皇帝不是不懂,但是没有办法,皇城现在动荡不安,皇族急需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拜托困境。
“朕的金枝玉叶,到底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皇帝有些不甘心。
“我已经说过了,不想说第二遍!我看,你不是想和我结亲,你是逼我和你结仇!”黑罄骤然变得肃杀,一身煞气,语调阴森,“不要逼我!到时候,你的敌人可就不止你的那些政敌,还得加上我了!”
皇帝终于死心,同时也对“白岚”的感官降到了冰点,恨不得“白岚”他马上消失。
一场宫宴不欢而散。
车轮滚动向前,“白岚”和谢鎏呆在一个马车里,气氛有些沉寂,都不说话。
黑罄双手环抱,眼皮微瞌,头一点一点的,状若小憩;谢鎏正襟危坐,没有半点平时的嬉皮笑脸浑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