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孔雀去寻了青毛狮子,把大鹏和青牛被杀的情况给他说了并把自己要和他联手对付杨长城的事情给说了,青毛狮子暗忖:“上次下界回来被狠狠的责罚了一顿,若是又去,恐怕………..可是若是不去,岂不是被三界的妖怪都看我不起,说我不讲义气。”青毛狮子想到此处,便同了孔雀大明王一同驾云先来西海龙宫,熬钦熬润出来迎至大殿,敖润又命龙女上了香茶,又命速排宴席管待不提,青毛狮子一边喝酒一面催促道:“敖润,你快派兵去打听姓杨的在于何处,我好同菩萨去拿他!”
敖润便即叫夜叉速去打探。
却说杨长城同如去李静那日下了峨眉山驾土遁直至三星观,先将李静安置在观中,让他跟着李松从基础的学起,交代过了,便又起身同如去一起往北地云游,此时正好是六月份天气,二人朝蹬紫陌暮踏黄沙,所经之地尽是些荒凉之处,远望一片黄沙漫道,近处百里更不见个人家,放眼间,都是些沙子,二人在黄沙中行了一日,天将抵暮之时,方才看见一个小小的集镇,这个集镇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个孤岛,住着三五十户人家,镇子四周都有围墙,共分四个城门,城墙上有矮楼,此时城门关闭着,杨长城同如去笑道:“你看这黄沙漠漠之地居然也还有个市镇!”
如去:“今晚且在这里住一宿!”
杨长城来至城门下:“远方云游道士,要进镇住一宿,请开开门!”
城墙上矮楼中探出两个人来,肩上背着火铳,满面黑黄的汉子看了看杨长城和如去,对城里喊了一声:“开门!”
就听见吱呀一声城门就开了,杨长城同如去进来,只见门内左右坐着五六条汉子,衣衫褴褛,肩背火铳,开门的这个汉子身才很瘦,嘴巴上还叼着一根叶子烟。
杨长城同如去一进城,那汉子立刻就把城门来关闭了。用一根很粗的木棒横插在门上。
街道左手边是间客栈,右边是间赌坊,在往后,有皮货店,和一些杂货店,茶楼,真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二人正行间,忽然从街边冲出个半大孩子,手里端个破碗:“两位行行好吧!”
如去笑道:“你这小毛孩真是好笑,有谁见叫花子找和尚要钱的,我和尚还想寻个施主呢!”
那小乞丐嘴里笑嘻嘻的:“和尚,我看你们两个衣服光鲜,定是何处大庙里来的吧。”
如去:“嗬!小小年纪眼睛倒是挺毒辣的嘛,哈哈哈。”
如去一面说话一面与杨长城转身进了旁边的客栈中,迈步进店,店中坐了十几桌子的客人,吃酒的吃酒,聊天的聊天,十分嘈杂。
二人见里边靠楼梯边有张方桌空着,便就边上坐了,店小二上前来招呼:“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只要住上房还是普通房间,大通铺也有。”
杨长城:“你们这店里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不必来问就是了。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
店小二应了,回进后厨不多时搬了酒菜来,满桌子都是些牛肉羊肉鸡肉,半点蔬菜都没有。
店小二又端了一钵子炖牛肉出来。如去:“你这汤里怎么不放些蔬菜,也好醒醒油腻!”
“客官,咱们这里何处买得来蔬菜?因为这蔬菜不经久放,长途跋涉就坏掉了,所以并无人运这东西,不过土豆倒是有,我去叫厨房炒个泡椒土豆丝吧。”
杨长城:“行,多放泡椒,那酸爽却是最能醒油!”
“店家在来一壶酒!”坐在门边那桌人中一个黄脸大汉高叫道。
店小二便将了酒端去,要汤要菜的叫声此起彼伏,猜拳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叫得响亮,杨长城同如去吃过了晚饭,便各自归房休息了,楼下这些吃酒的人直到夜静更深的时候方才渐渐散了。
杨长城坐在房中打坐,听得街上更夫正打三更三点,铛铛铛!敲了三声铜锣,让后又敲了三下梆子,笃笃!笃!“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
杨长城在屋里听得更夫一声尖叫,接着就听见那铜锣落地的声音,慌忙开了房门出来,往大街上看,只见街上丢下了更夫的灯笼,因为里边的油灯倾斜已经把灯笼烧了起来,铜锣和梆子丢在一边,更夫却是不见了。举目四处观看,黑漆漆的一片,不一会儿灯笼燃烧尽了,慢慢的熄灭。
杨长城返身进了房,坐在床上暗思:“更夫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四周也没见有何异样,却不是怪哉?听那更夫的惨叫声,似乎是受到了突然的惊吓,到底是什么妖怪,又或者是人把他抓走了呢?”
第二天,早上,镇长带了巡逻队来将更夫的铜锣和梆子收了去,负责镇子安全的是张千总,这张千总下午来至客栈,后边跟着两个兵丁:“范掌柜!昨天晚上你听见什么响动了没有啊?”
范掌柜的满脸堆笑道:“白天忙着做生意,夜里一睡下,就更死猪一般,那里还能听见什么响动。老表快请坐!”范掌柜一面招呼千总在桌子边坐了,一面转过胖脸对着厨房里大喊道:“马三,快上茶!”
这店里有两个伙计,一个叫范狗子,和这范掌柜是同宗,另一个叫马三,长得有些黑瘦,马三听见喊声,忙从里边提了一壶茶,左手拿了几个茶碗,走来在桌子上摆下了,将茶壶里的茶倒了几碗。然后转身就往里去了。
这千总范黑牛,和镇长,范老五是堂兄弟,两人互相照应,翠湖镇的事就是他两兄弟说了算,族长范高达有时候也能说上句话,只要不会牵涉到他二人的利益,族长的面子也还是会给的,至于这客栈的范掌柜嘛,虽然也是同宗,毕竟隔着几辈的关系了,范黑牛也顾不得那么多,他端起茶来砸了两口,又放下了:“范掌柜!咱们说起来也是同宗,但是更夫无缘无故的在你店门口失踪了,这事怎么说?恐怕和你难脱干系啊,跟我去镇衙门里坐坐吧!”
范掌柜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绿了,忙陪笑道:“范大哥,咱们都不是外人,一笔难写个范字,你要是把我叫去了镇衙门里,家里这客栈谁来管,那还不得关门啊,这客栈可是我的身家性命,您高抬贵手!”
范黑牛:“诶,我这个人就是心软,本来这事呢,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打更的马开圆本就是个老光棍,只是这人是在家客栈门口出的事,我也很难做啊。你说是不是!”范黑牛说话间右手拇指和食指不断的来回搓。范掌柜瞬间就明白了这意思,慌忙转身进柜台,拿出钥匙来开了锁,从里边拿出五十两银子,走过来陪着笑放进了范黑牛的衣服口袋里。
范黑牛:“啊,这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死了个老光棍吗,我看谁敢说闲话!我们是同宗,哥哥我会帮你的!”范黑牛站起身,带着两个兵丁扬长而去。范掌柜还在门口点头哈腰:“您慢走,有空常来啊!”
他见范黑牛同兵丁走得远了,这才摇了摇头:“哎!真是倒霉,凭白无故的丢了五十两银子,舍财免灾吧!”
范掌柜心疼他银子,一阵难受,正往柜台内走,又听见厨房里好像打碎了碗的声音,忙走进厨房来看,只见厨子张小二,正拿扫帚在扫地上的碗渣滓:“这大碗一个铜板一只呢,你们怎么不小心些!我跟你们说哈,从今天开始谁打坏了碗,照价从工钱里边扣!”
范掌柜气愤愤的从厨房走出来:“真是没一个省心的!”转头看见范狗子和马三在用抹布搽着桌子,忍不住喝道:“你们那抹布黑得跟煤炭堆里拿出来的一般,就不能用水好好洗洗吗?要是客人看见,还有胃口吃饭?”
马三:“你不是说水精贵得很嘛,叫我们要节约用水。能将就,就将就。”
范掌柜正在气头上,被马三一顿抢白,犹如火上浇油:“你这死小子,能耐不见长,脾气倒是长得挺快,学会顶嘴了是吗,我说一句,你就要说好几句,还学会举一反三了,看把你能得,咋不上天呢!”
范狗子忙把马三劝进厨房里去了,范掌柜正生气,杨长城从楼上下来:“掌柜的,气大伤身啊,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范掌柜忙抱拳施礼:“道长这么早就起来了。”
“哈哈哈,一下楼就听见掌柜在训人,心平气和的嘛,何必生气呢?”杨长城一面说一面就走至旁边一张桌子处坐了,范掌柜叹气道:“真是倒霉透了,昨天晚上更夫怎么就在到我店门口不出了事,把个铜锣和梆子丢在门前,真是晦气,害我今日费了五十两银子。”
杨长城看了看店掌柜:“掌柜的印堂之上现黑气,今日正有破财之灾,舍财消灾,没什么好气恼的嘛。”
范掌柜道:“是啊,只能这么想嘛!”
这翠湖镇名字虽然叫做翠湖镇,但是方圆千里是除了镇子里有一口水井外,在也找不到一处有水的地方,杨长城吃酒的时候也问过范掌柜:“你们这镇子四面都是沙漠,根本就没有湖,怎么取名叫做翠湖镇?”店掌柜说是先前曾有湖来着,后来湖水消失了,虽然他自己也对这样的说法心存怀疑。其实这个沙漠小镇之所以叫翠湖镇或许更多的是人们的愿望,希望能有一个翠绿的湖,这有点像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意思,就好比,穷人给孩子取名总是叫富贵。
翠湖镇的酒馆和别处不一样,别处的酒馆总是在进门处或者左手边,或者右手边靠墙一个柜台,而翠湖镇的酒馆却是柜台在进门后隔着门口十几步远方才是柜台,或者这就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差别吧,范掌柜每日都坐在柜台里,时不时的低头拨弄着算盘,客人来时,便吆喝店小二上前招呼,有时候也亲自帮着烫酒,那是在店小二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从打更的马开圆在店门口出事以后,店掌柜为此破费了五十两银子,当天中午就把酒价上调了,原来一文钱一碗的村酿白酒现在要十文钱一碗,上好的老酒,从一壶三钱银子涨到了三两,来这店里吃酒的都是熟客,专一走这条线的驼帮,还有一些就是镇上的商户,另一类就是本镇土居的村民,人人无不抱怨酒价上涨,范掌柜总是说:“如今运费涨了,酒价能不涨吗?”
这天中午店掌柜的坐在柜台里边拨弄算盘珠子,杨长城和如去坐在靠墙壁的桌子边喝酒,如去拿起一块牛肉在哪里啃:“诶!你打算在这镇子里呆多久?”
杨长城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说什么也要把那更夫离奇失踪的事情弄明白了在走吧。”
二人正说话间,门口进来个汉子,身长八尺,身穿一领破旧长衫,很消瘦的脸上更无一点血色,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面色很是蜡黄,常言道:人黄有病,天黄有雨。虽然这汉子看上去除了很消瘦外,精神到是健朗,不像有病的,他额头满是皱纹,脸上还有几条抓痕,头发乱糟糟的就根鸡窝没什么两样,颌下有几个稀疏的花白胡须,这一副尊容在配上破破烂烂的长衫,可谓是邋遢之极,让人见了就想退避三舍。这汉子年龄看上去也就六十岁上下,刚一进门,店掌柜便高声笑道:“哟!范五妹!好久没看见你了也,今日怎么来了。”
这范五妹一进店所有吃饭的人立马都嘻嘻笑起来,杨长城很是不解的问道:“范掌柜,这老头明明是个男子,你怎么叫他五妹?莫非他是个阴阳人?”如去在一边也咧着嘴笑。
范掌柜:“哈哈哈,这个嘛,你得去问他死去的爹,这名字是他爹给取的,不知道怎么就叫五妹!哈哈哈哈。”
那边一桌子边坐的几个驼队的人,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黑脸汉子问道:“范五妹,你脸上是谁给你抓的,好长一道印子!”
范五妹脸上立刻显出囧迫的神情,他也不回答,转过脸去对着范掌柜道:“给我来两壶酒,在来一个羊杂汤。”
说着话从衣服兜里摸出二两散碎银子。范掌柜收了银子笑道:“范五妹,现在酒价上涨了,原来三钱银子一壶,现在涨到三两了,你这二两银子就吃一壶都还不够呢!”
范五妹吃了一惊:“什么!涨得这么离谱,现在吃一壶就相当于过去吃十壶的价钱,还让不让人活了!”
范掌柜:“我也没办法,运费上涨了,多收的钱还不是都进了驼队的腰包,我又没赚到。”
范五妹懊丧的道:“行了,差的银子记下吧,等过些日子我还你。”
这时候有人高声取笑道:“范五妹,你是不是有去扒人家祖坟去了!”
范五妹张大了眼,很不高兴的回辨道:“你怎么能信口胡说!”似乎很受了冤枉一样。
另一个吃酒的驼队瘦高个道:“什么胡说,我上过月十五号,赶驼队从北面进镇子,亲眼看见你在坟地边转悠,你说你去坟地转悠做什么,不是有重操旧业吗?”
范五妹脸上一阵红晕,直涨得脸上青筋暴露:“我那是借死人钱物而已,又不是偷活人的东西,不算什么的。”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一个矮汉道:“你借了会还吗?哈哈哈。”引得众人又是一通哄笑,整个酒馆内瞬间就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其实范五妹盗墓是众所周知的事,范五妹原来是个书生,但因为家贫,又没去参加童生考试,后来终于穷的揭不开锅了,在这沙漠中,又无什么营生可做,偶而帮人写写书信,过年过节时,写个对子,后来族长范高达为了多趁几个外快,这镇子上写书信,写对子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了,实在穷得没办法了,便去扒人坟地,干起了这盗墓的勾当。后来终于养成了一好吃懒做的毛病,一但手头紧了,便去坟地里,趁得几文前时,便就下馆子吃酒,待把手里的钱花光了,又去盗墓,原来也有些驼队的看他落魄,要看顾他,让他一起去跑驼帮,可是他那好吃懒做的个性如何吃得那个苦,最终还是靠着盗墓为生。
范五妹喝了两碗酒,刚才因为心情激动而涨红的脸,此刻慢慢的恢复了原先的蜡黄色。
旁边桌子坐着的一个黑矮汉子问道:“范五妹,你好久有空,给我写封信如何?”
范五妹用右手拿起筷子去钵子里架起一节羊肚子,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牙齿享受的咀嚼着。
杨长城忍不住笑道:“你看这老头,吃个羊杂,居然吃出了六亲不认的感觉,哈哈哈。正所谓知足者常乐也!”
如去:“性定菜根香嘛,这就是境界!”
范掌柜的附和着笑,一面停下手里的活,范五妹这时候感觉有些飘飘然,神情显现出很得意的样子,这时候那黑瘦汉子:“你说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就成了盗墓贼,说来也是可笑,真是有辱斯文!”
范五妹听了这话,原本很得意的表情立刻就有些局促,随即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富贵贫穷命里该,皆因年月日时排。
胸中有志休言志,腹内怀才莫论才。
庸劣乘时偏得意,英雄遭困有余灾。
饶君纵有冲天气,难致平生运未来。
时也运也,这都是命!能怪我么?想昔日邓通有铜山铸钱,最后还不是饿死街头,石崇更是有敌国之富,还不是弄得抄家灭门。”他一边说,一面不停的用筷子去钵子里捞那羊肚来吃。
众人也都跟着一起哄笑,范五妹不多时早将那两壶酒喝尽了,遂端起汤钵,将里边的羊杂也吃了个干净,又将剩余的汤也一并喝了个干净,这时候他满足的打了两个饱嗝对店掌柜道:“范掌柜,不怕你开这么大个酒店,我今天出个对子,你对不上来!”
范掌柜嬉笑道:“哦,你有什么好对子说出来听听,就是我对不上来时,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不信所有人都对不上来吧!”
范五妹将身子靠在桌子上,两条腿尽力往前伸直,很慵懒的道:“
草长三尺高,黄狗把尿抛。
掌柜高台坐,吃客把钱交。
无头户压米,香甜美味高。”范五妹说完,看着范掌柜:“能对吗?”
范掌柜笑道:“你这哪里是对子,明明就是一首打油诗嘛。这个不算,在重新说一个。”
范五妹站起身哈哈大笑着径自就往门外去了,众人都不明白他这打油诗是什么意思,唯独杨长城和如去彼此相视而笑,这天吃过了中午饭,杨长城同如去出客栈来,在街上四处转了转,街上很冷清,几个要饭的叫花子,坐在破窑子门口,慵懒的享受这屋后阳光,虽然此时有些炎热,杨长城同如去走上前:“喂!”
几个叫花子都睁开眼睛来看向杨长城,其中一个小叫花子问道:“你嘿什么嘿。”
“更夫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们在那里?”杨长城问道。
旁边躺着枯草上的黑瘦小叫花:“你问这个干什么?”
另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小叫花道:“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这窑子里睡觉啊。”
杨长城:“你们可曾听见什么,或者看见过什么吗?”
年长些的孩子道:“那天晚上,我们正在里边睡觉,听见更夫打了三更三点,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我忙起身出来看,只见一条黑影从天边掠过,向着北边去了。”
杨长城:“啊,那天晚上有没有月亮,你是怎么看见的。”
这小孩道:“虽然没有月亮,可是还是有些天光,只是你们在屋里有灯看不见外边,我们一直呆在黑地里,所以能看见。”
杨长城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这小孩道:“这锭银子,你们拿去,做点什么小买卖,以后不要在行乞了。”
众孩子一起跪下叩头,连声称谢,这些孩子拿着银子自去了。
杨长城对如去道:“如今看来这因该是妖精所为,你想这镇子四面有围墙,没有什么人能在瞬间就把更夫劫走,在说了更夫也没什么金银,不可能有飞贼来劫走他。”
如去:“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在镇子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便即回了客栈。
自从更夫神秘失踪以后,镇子上既没了更夫打更,也没有人在敢晚上在街上行走,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都是那样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这天早上店掌柜拨拉着算盘珠子叹气道:“范五妹的欠账怎么还不来还!这两五钱银子,估计怕是收不回来了。”
马三:“是啊,你不说,我还真没发觉,范五妹许久没来了也!”马三一边抹桌子,一面诧异的说道。
范狗子:“是啊,说来也怪,这很久没看见范五妹,不会是死了吧。哈哈哈。”
厨子在屋里接口道:“我前头几天回去,听说大太爷的坟被人给刨了,估计就是这小子干的。”
范掌柜听了摇了摇头,又继续扒拉起算盘珠子,杨长城望了如去一眼:“咱们去坟地里看看。”
如去点了点头,两人,将碗里的粥喝了,迈步出了客栈,径直往北门走,出了北门,只见满天都是黄沙,一个驼队赶着骆驼,运了货物也从北门出来,望着大路奔北边茫茫沙海去了。
如去和杨长城从北门出来,顺着北边小路一直行了有五六里地,只见远远的一处沙丘,旁边四处都是石碑,一个个凸起的石堆,杨长城指着道:“这里因该就是坟地了。”
二人来至坟地,只见有些坟显然是被人为给扒开了,不远处散落这一堆遗骸,骨头已经发白了,杨长城和如去在坟地里穿梭,正看间,如去忙喊道:“你快来看,这里有蹊跷!”
杨长城闻讯跑过来看,只见在沙堆边,有一只脚,全身已经干了,就像是干尸一般,杨长城嘴里念念有词望巽地上吸了一口气,对着沙子一吹,不多会儿,就把这死尸身上的沙子全吹走了,在看那下面却还有一个干尸,二尸体都未腐烂,只是干得全身皮肤紧紧的贴着骨头,杨长城上前仔细查看,见这两具尸体的脖子处都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如去:“我看这个高个子的很像范五妹,虽然面部皮肤完全干的皱巴巴的变了型,但是从体貌身高,和衣着来看,就是他没错,那个矮个子的,多半就是更夫了。”
杨长城:“对你分析得没错,更夫的尸体怎么会在这坟地里,至于范五妹嘛,他肯定是来此处盗墓,在遭的毒手。”
杨长城和如去在周围又细细的查看了一遍,丝毫线索也找不到,看看日已抵暮,大漠中的黄昏,却是于别出不同,天空格外的蓝,落日也格外的红。
二人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两人在大厅中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子边坐了,店小二将了酒肉来摆在桌子上,杨长城和如去一边吃肉,一面喝酒,吃得醉饱了,二人这才上楼回房中歇了,杨长城在床上坐着打坐,至约莫三更时分,他起身来开了门,走至走廊上,看看街道,只见一轮明月当空,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生,静得连一声犬吠都没有,杨长城把脚一跺,使出个旱地拔葱,飞身形落在街道中间,徐步往前走,不多时走到镇子中间的十字路口处,忽然月光影里一道黑影闪过,倏忽间以至身前,杨长城借着月光抬眼看时,只见好一个美貌女子,二八妆容美丽,鹅蛋脸皎洁胜雪,眉横柳叶,眼若秋水,十指芊芊如玉笋,身姿袅娜赛昭君!身着一袭白衣,就这一闪身时带过一阵香风,让人昏昏欲醉,那女子右手一把就来拖杨长城,杨长城大喝一声:“好妖精!看剑!”说话间,早已经绰了吴钩宝剑,劈面照定妖精的头顶就砍,那妖精吃了一惊,一转身往北面驾着风就跑,杨长城哪里肯舍,也驾起一阵风,跟着就追了上去,一人一妖往北飞出去有十几里地,忽然那妖精不见了踪迹,只见前面沙丘边却有一个大石崖,石崖下有一个山洞,洞门上镌刻着:无底洞
杨长城手挺宝剑直至洞边,把头去那洞口向里张望,只见那洞里深不可测,隐隐有阴风从内吹出,杨长城暗忖道:“眼看这妖精定然是在此洞之内了。我得想个办法把这妖精给叫出来。”
杨长城就洞门口站了,破口大骂,妖精长,妖精短,连他家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那妖精在洞内听得,着了恼飞身出洞,手挺一把宝剑望杨长城劈头就砍,杨长城举手中吴钩剑急架相迎,交手只一合,杨长城使得力猛,那妖精的宝剑刚往杨长城的吴钩剑上这么一磕,就听的铛的一声巨响,手中剑已经脱手而分,整个身子被震得倒退三步:“你好大的力气,贼道你是什么人?”
杨长城:“好妖精,那更夫和范五妹可是被你吸干了的!”杨长城一面说话,手中剑一招三环套月,唰唰唰奔着妖精面门就刺。
妖精连忙往后退走,嘴里喝骂道:“是又怎么样!”妖精眼看抵不过杨长城,使出看家本领,倒马毒庄,突然就使用毒针来刺杨长城后脑,杨长城早就看见,将手中吴钩剑往后一磕:“哈哈哈,好你个蝎子精,居然想用毒针来刺我!”
说话里杨长城早一剑隔开了毒针,蝎子精见奈何不得杨长城,一闪身进了山洞内去了。
杨长城在门外辱骂良久,那蝎子精就是不肯在出来,他没办法只能往洞内探身而行,左手变出一个火把举着右手提着吴钩宝剑,一路走,一路小心观看,越往里边走越宽阔,行了约莫有一里多地,只见前面是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龙章凤篆,仔细辨认时,却是认得,这上面原来写的是一卷九天玄女真经,难怪这蝎子精修成了妖仙,想必就是学了这上面的法术,只是这龙章凤篆的天书,别说是一只蝎子认不得,就是很多饱读诗书的文人也认不得,看来这蝎子精还有师父点拨,不然怎么看得懂这九天玄女真经,再说了这九天玄女真经是何人刻于此处的呢,杨长城看了一会儿,想不通,手起吴钩宝剑,往那石门上尽力一砍,只听得刮唰唰一声巨响,偌大的一扇石门,被他一剑砍得粉碎,从石门处进来,只见一个大石室,石室中间是一个大宝塔,宝塔共分九层,高十余丈,前面左右两个大石狮子,高有一丈余,面貌十分狰狞可怖,顺着中间大路往前走,来至宝塔下,只见正中有个大门,上有很多龙章凤篆的符咒,大门紧紧的关着,上面更有封条,看那封条却是盖着玉皇大帝的印章。宝塔周围有一圈回廊,回廊边共有八尊石像,看那模样,像是什么护法金刚,每个神像手里都拿着一个降魔宝杵。
这石塔甚是神秘,杨长城看了半晌,竟然没看出一点端倪来,这时候他想起自己是来寻那蝎子精的,便继续往前行,走不多远,只见里边又一个石室,蝎子精正坐在床前,杨长城大怒:“好妖精哪里走!”
说话时已经绰了手中宝剑望着那妖精刺了过去,蝎子精自知不是敌手,忙化做一阵青烟走了,杨长城见走了蝎子精,仔细在石室里看,只见床前是个梳妆台,上面摆着胭脂水粉,和一面铜镜,旁边有几张椅子,和简单的家具,看了一会儿,便就出来,又各处转了转,并无十分奇怪之物,唯一不能弄明白的就是这个九层高的石塔,为何上面还有玉帝的封条,竟不知塔内果然有些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无底洞的里边。
杨长城有些将石门打开,但是又担心会放出什么妖精来,便就做了罢,顺着旧路往外出来,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东方一轮红日高升,杨长城驾起一朵白云来至北城门外,降下云头方才进了城,在客栈中会着如去,如去:“你这一大早上怎么从外面回来?”
杨长城就柜台前的桌子边上坐了,如去也在对席坐了:“我昨天晚上一路追着妖精往北走,原来那北边有个无底洞,里边还有个一个大石塔,上面有玉帝的封条。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如去有些惊疑:“啊,居然有此等事,吃了饭你快带我去看看。”
杨长城点了点头,同如去吃过了早饭,二人从客栈出来,这时候范千总带着两个兵丁:“诶,我说道长,你来我们翠湖镇可有些日子了吧?”
杨长城稽首道:“是啊,把总有何见教?”
范黑龙:“我看你们有些不对头呢,一个出家人,哪里来的银子整日住在上房里,也不干活,你们的银子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你们刚一到,更夫就死了,我看你们是不是要跟我回去一下。”
如去:“更夫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真是可笑。”
后边那细长身形的兵丁喝道:“大胆的和尚,怎么跟我们千总说话呢,真是放肆!”
范黑牛把手一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但是,你们得跟我回镇衙门里坐坐,不把更夫的失踪,调查清楚,你们那里也别想去。”
杨长城:“我们已经找到了更夫的尸体,还有范五妹的,你敢跟我们去看吗?”
范黑牛吃了一惊:“什么,你们找到了他两人的尸体,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杨长城同如去带了范黑牛来至坟地:“就在哪里!”
杨长城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两具干尸。范黑牛上前仔细看了看:“没错,这就是更夫和范五妹的尸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杨长城就把发现尸体的经过讲了一变。范黑牛:“我看他们就是你两个杀的。”
如去喝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杨长城:“你说他们是我们两杀的,我们为什么要杀他们?”
范黑牛笑道:“我说是你们杀的就是你们杀的,在这翠湖镇,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接着他又喝令两个士兵:“给我把他两个捆起来,押回大牢里,明天当众斩首!”
杨长城呵呵笑道:“我看你头顶黑气缭绕,妖气不浅,定然是那蝎子精变化做美妇人唆使你来捉拿我们,是也不是!”
这时候两个士兵,就使了绳子来套杨长城和如去,如去哪里忍得这个气,嘴里念念有词,使个定身法,将那两个士兵都定住了。
范黑牛大惊,嘴里喊道:“你们两个才是妖怪。我要回去喊人来捉你们。”
如去哪里跟他啰嗦,手起处,早将范黑牛也定住了。
杨长城:“我观这范黑牛满脸妖气,那蝎子精定在他家里,我们且去他家一探究竟!”二人复翻身进镇子里来,一路打听来至范黑牛家门首,杨长城上前去敲门,家丁来开门:“你们找谁?”
杨长城:“此处可是范千总家吗?”
家丁:“是啊,你们找范千总吗,他出去了。”
如去立刻使个定身法,将这家丁定住了,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叫声变,立时变作范黑牛的模样,杨长城变做个士兵模样,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将门关了,径往后院来,走至后院门口,见那花坛边站着的正是蝎子精,蝎子精没认出如去和杨长城,只当时范黑牛有回来了,上前撒娇道:“你这死鬼,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人家还没梳妆呢。”
杨长城在边上摇身一变显出本相,一把绰起吴钩剑照定蝎子精劈头就砍,那蝎子精稍微慢了半拍,被杨长城一剑砍在手臂上,慌忙带伤而走,如去同杨长城随后赶去,至赶至无底洞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