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知府先是对杨长城一通威逼利诱,可是丝毫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最后知府没法子了对杨长城道:“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救人,要么我就把你送进大牢里关着,要知道我这牢里的刑具可是多得很,你想不想尝尝!”
杨长城哈哈大笑道:“好啊,我还正想进去尝尝呢!”
知府把手一挥:“好,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知府把手挥了挥,过来两个衙役左右上前架起杨长城就往外走,一径的拖到大牢里来,先早有狱卒牢头上前接着,一起把杨长城弄进一间牢房中来,只见那狱卒把杨长城手足用铁链锁了,绑在一个立着屋中间的木桩上。
“知府大人可是吩咐了,叫你们把本事都使出来,好好招呼道爷!”
这牢头姓赵,有名的赵剥皮,为人最是心狠手毒:“董头上复知府大人,小人一定叫这小子跪地求饶!”
老头把两个衙役送了出去,回来招呼两个狱卒一同进来:“你们先给他吃一顿牛板筋!”
赵剥皮吩咐着,一面就去提起茶壶来倒了一碗茶水在哪里喝,这两个狱卒将牛皮鞭子去水里浸了,抄起来,对着杨长城就抽,杨长城早使了个身外身的法术,和门外的一颗大树倒换了身形,径自往城里去了,几个狱卒对着那十字架上的假杨长城抽打多时,没看见杨长城有一些儿痛快的样子:“赵头!你看着道爷可真厉害,我们抽打他许多时候,一点不见伤损!”
赵剥皮指着那十字架上的杨长城道:“你这老小子,我今天不信打不服你。”说着话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对着就是两个耳刮子,这两个耳刮子打上去,差点没把手指头打断了,痛得呲牙咧嘴:“好你个妖道,这脸怎么这么硬!”
赵剥皮哪里知道,他打的是门外的柳树呢。杨长城来至茶馆里,要了一壶茶喝,估摸着也把那几个牢里的狱卒戏弄得够了,便收了法术,此时两个狱卒正拿着烙铁在往柳树上招呼呢,这狱卒道:“好小子,这老道,皮肤真是够硬的,烙铁都伤不得半分!”话才说完,定睛看时,乃是门前的大柳树,树枝正顶着屋顶呢,三个人都傻眼了:“这又是那老道弄神通!”赵剥皮不敢怠慢慌忙走去府衙里报知,知府听说,拷打半天却是一颗柳树。也诧异了半晌:‘想那妖道就是一个柳树成精也未可知呢!’
不说赵剥皮用锯子把那柳树锯成数段,方才弄出来,直忙了一天!却说知府手下有个亲随,叫什么名字没人记得,大家都呼唤他个外号当着面叫做黄毛狮子,背地里叫他黄毛狗,话说这黄毛狗知府差他去寻个地仙,也就是专门料理丧事的道士,思量要给他的小妾半里丧事,这黄毛狗准备出东城门去寻那关帝庙里的高道长,这会正打茶馆门口路过,晃眼就看见杨长城正坐在茶馆里喝茶呢,把他吃了一惊,慌忙闪身在一边,看得仔细正是前日老爷请回来的那姓杨的道长,不是说下在牢里变了一颗柳树么,怎么又在此间喝茶,正看呢,杨长城早看见了他从他招手道:“快进来喝一碗茶,贫道请客!”
那黄毛狗听见,只得硬着头皮走过来,嘴里笑道:“道长不是被下在了大牢里嘛,怎么却得在此喝茶呢?”
“哈哈哈,那不过是跟他们闹着玩呢,我能被他们捉住吗,贫道来无踪去无影,腾云驾雾,上天入地,水里火里都去得,来先陪贫道喝杯茶。”
黄毛狗对着杨长城作揖,然后就下首位置坐了,茶博士过来给把茶沏上:“黄爷您慢用!”
“你平时都喜欢喝什么茶?”杨长城问道。
“小人平时就是吃些普通的绿茶,哪里还能吃什么茶呢!”黄毛狗有些局促。
“哈哈哈,你回去给你们家知府大人带个话,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加刑,不然是会有报应的,贫道嘛就不久陪了!”
“道长自便!”黄毛狗连忙起身来送,顺便就把茶钱结了,看着杨长城奔东城门外去了,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黄毛狗急急忙忙的往回走,走回府衙时已经累得气喘,奔着后院书房就来,平时这个时候知府都在书房中,来至书房门口,却没看见知府,这时候一个老妈子从前面转过来:“张妈!张妈!”
张妈抬头看,见是黄毛狗,笑道:“看你气喘吁吁的,什么事这么急呢?”
“老爷在那里,怎么没看见呢?”黄毛狗焦急的问道。
张妈道:“在前厅会客,城防兵马司的什么老爷来了。”
黄毛狗见说,急匆匆的就奔前厅来,他在外边向里看,只见朱参将,正在左手的椅子上坐着和知府说话,他不敢进去搅扰,只在门口张望,知府早就看见,和朱参将闲话多时,那朱参将方才起身告辞出去了,知府亲送出大门口,方才回转,黄毛狗便上前来唱了个喏。
“你这狗东西,没看见我在会客么,老是在门外张望做什么,叫你去请个道士回来,事情办得可妥帖!”
“老爷,您猜我刚才在茶馆里看见谁了?”黄毛狗神秘的道。
“你这狗奴才,有话就快讲,还跟我卖起关子来了!”知府很是不耐烦,自从这小妾死了以后,他心情就一直很不好。
“我刚才从东城门口的茶馆路过,看见那姓杨的妖道了,他还请我喝茶呢,这会已经出城去了。”黄毛狗,并不敢把杨长城说的话带给知府。
知府听了,暴跳如雷:“好妖道,竟敢如此无礼,居然敢施妖法戏耍本官!你速同刘都头,出东城门去,务必要把那妖道给我捉回来,看我不亲自砍了他!”
黄毛狗同了刘都头骑着快马从府衙里出来一径的奔着东城门外就追了下去,一直追到半夜,也没看见杨长城的影子,只得回转。
黄毛狗无功而返,被知府一顿臭骂,只得忍了。
话说蓝黑龙,自那日带着几个喽啰,和玉金刚,铁甲龙,出了家门奔着城外走了,走至铁峰山玄圆观来,这铁峰山玄圆观的观主,江湖人送绰号,神掌韩铁嘴,俗家名字叫韩万里,道号,铁道人,手下有两个徒弟,一名黑月,一名高风,这蓝黑龙,却是他的俗家弟子,蓝黑龙无路可走,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了,便想起来投奔师傅,带着众人呼呼啦啦有三十多个,一起来至玄圆观门首,玉金刚上前敲了敲门,这道观里就他们师徒三人,高风此时正在前院,准备去做夜饭,刚走至院坝里,就听见有人敲门,上前把门开了,打眼一看,外面密密麻麻一堆人,为头的正是师弟:“师弟!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
“师傅在家吗?”蓝黑龙慌忙上前施礼。
“师傅他老人家在后面丹房里打坐呢!”蓝黑龙跟着高风就进来了,叫众人都在门前的空地里等着,他独自同了高风来至后面丹房见师傅。
铁道人,正在打坐,听见门外高风禀道:“启禀师傅,蓝黑龙师弟来了!”
“哦,叫他进来!”铁道长一面说话,一面收了功,站起身来走至上首的交椅坐了。
“徒儿蓝黑龙参见师傅!”蓝黑龙迈步进来,一膝盖跪在地上叩头礼拜。
“起来吧,自从出师下山,也有两年了吧,一向不曾见你,今日怎么想起师傅来了。”铁道人早就听说这个土弟下山以后干的是不要本钱的买卖,见他此来有些狼狈,已经猜着几分。
蓝黑龙见问便又叩头道:“师傅!您可要为徒儿做主啊!”
“有什么话慢慢讲来!”铁道人语气平和的道。
蓝黑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自从徒儿下山以后仰仗师傅教授的武艺,从来未尝遇到敌手,不期前些时候被八方镖局的李松,伙同一个姓杨的道士,将我全家都杀了,徒儿没办法只得来投靠师傅,还请师傅做主啊。”
神掌韩铁嘴听了心头火气:“想我铁峰山玄圆观,一向与人为善,不曾去招惹了谁,没想到这姓杨的如此欺人太甚!”
旁边高风便接口道:“想师傅当年,掌打西川三百单七县,一张铁嘴,遇着便死,缝着就亡!那姓杨的除非项长三头,肩生六臂,遇着咱师傅,就是神掌打不死他,也将他打个残废,在有师傅铁嘴催魂咒,只消对着他这么一念,就得咒得他三魂荡荡七魄幽幽!”
铁道人,听了徒弟高风这两句马屁拍的全身三千六百个毛孔好似用熨斗烫了一遍,无处不平贴,五脏六腑就跟做了个大保健一样舒坦:“哼,不是为师夸口,我也不用和他打斗,就三掌,就能将这姓杨的道人,打得粉骨碎身!”
这铁道长其实并不是吹牛,他这神掌可是有来历,铁道人的师傅就是八大圣母的金光圣母,他从金光圣母处学得了两样绝技,一是这金光神掌,二就是这催魂咒。
当时蓝黑龙听了铁道人这一通言语,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徒弟就仰仗师傅报仇了。”
至此便就在这道观里住了下来,随后有差了小喽啰回去打听消息,小喽啰回来说,杨道长将他父亲蓝震山砍死了,蓝黑龙差点没气死!便有派出十几个喽啰四处寻访杨长城的消息,一晃半年过去了,一点音讯全无。
这一日,蓝黑龙正在道观里跟着两个师兄练习八卦掌,忽然那打听消息的一个小喽啰上前来报:“禀大王,姓杨的有消息了!”
“哦,快说,那姓杨的在哪里!”蓝黑龙慌忙跳出圈子,一手将旁边架子上的棉布拿下来擦汗,一面将身上的黑色短卦往下扯了扯,右手用毛巾察汗毕顺手把毛巾就往旁边架子上一丢。
那小喽啰道:“小人今日在成都缘来客栈门口经过,不期却正看见姓杨的那妖道在客栈中喝酒呢。”
“哦,这么说来,这妖道还住在缘来客栈中!”黑月便听说,也停了下来,迈步走过来道:“师弟,想那妖道有什么能耐,值得你如此,不消说得,我和你去走一遭,若是我打不过这妖道时,在回来请师傅不迟!”
蓝黑龙道:“正是如此,那就有老师兄走一遭了!”
蓝黑龙立马吩咐小喽啰备马,蓝黑龙便同了师兄黑月和玉金刚铁甲龙,四人四骑一同奔着成都府去。
话说杨长城走至成都府,当天晚上就在缘来客栈里歇下了汪来福在柜台里早见杨长城,慌忙迎出来道:“仙长多时不来,不知道又去那里名山洞府游玩了来呢。”
“哈哈哈,我就是想着你这个老朋友,特来相仿,正要和你同吃几日酒!”杨长城一面说就打稽首,然后在旁边的桌子边坐了,汪来福便吩咐快上酒菜来,赵六端着托盘将了七荤八素的菜就端来摆上,催四就把酒和杯子碗筷来摆上,杨长城提着筷子夹了一块猪耳朵来吃。汪来福亲自为其把盏,把酒斟满了双手来献:“仙长,就请满饮此杯!”
杨长城接过酒杯来一饮而尽:“老朋友,我前些时候去了一趟地府,专程去查看了你的阳寿,该在明年正月初三申时三刻,你自好生安排后事!”
汪来福听了这话,顿时就悲悲戚戚的道:“仙长,都闻说你们道家有那长生不老之术,可教我个法儿,免堕丰都轮回如何。”
杨长城道:“你这么大的年纪了,如何能修仙,但凡修道,只能是四十岁以前,盖因四十岁以前三年元阳不漏,修成九转金丹大道,便可得长生,但凡过了四十岁,就无法在得练成九转还丹了。不过也不是就没办法!”
汪来福道:“果是有什么办法,万望指引我一条道路走走!”
“你可抛舍得这家业儿女么?”杨长城问道。
“老汉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有什么抛舍不下的!只要仙长肯指引与我,水火不避也要跟着仙长走的!”
旁边柜台内算账的汪业江,听见父亲说话,暗暗好笑:这老爷子,敢情是疯了傻了,一大把年纪还想去修道,真是可笑。
杨长城对汪来福道:“这里还有几桩公案要了结,等我把这几桩公案了结了,便带你走,你只每天小心谨慎。”
“小子省得!仙长放心!”汪来福说着话又将酒来劝,杨长城左手抄起烧鸡来就啃,不一会儿将一只烧鸡吃了个干净,有提起猪蹄子来吃,把一盘子酱猪蹄吃光了,站起身来看了看门外,天色已经有些麻黑了,杨长城道:“是时候该我干活了!”
杨长城迈步往门外走,汪来福道:“仙长这晚上去哪里呢!”
“你不要管我,我自有事情要干!”杨长城说话间已经出了店门。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木匠张狗儿一大早起来,在门口街上的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子一碗豆浆吃了,正愁今日没活做,忽然一个小厮走至面前来说道:“你是张木匠么?”
张狗儿点了点头道:“我正是张木匠,你找我什么事?”
那小厮道:“你快拿了家伙跟我走,我们家主人要打些家具!工钱优厚!”
张狗儿心中暗道,这小厮是哪里的,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成都城里的大户人家基本上都走遍了,那张、林、王、赵,谁家不认识,这小厮却是面生:“你家老爷是谁,住在何处呢?”
那小厮道:“莫问,跟我走就是了,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狗儿只得回家去哪里家伙,无非是些凿子,锯子,尺子、推包,等木工一应器具,用一个担子挑了,跟着这小厮就走,小厮在前面领着,直往东走,出了城门,先是过了玉金村,又走到了龙沟村,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中午时分,张狗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还有多远啊,跟着你都走了一半天了,肩膀也挑得疼呢!”
小厮道:“快走吧,不远了就在前边,马上就到了!”
张狗儿本待不去,但是又耽搁了这半天的功夫:“那我可说好了,今天得算一个工!”
“你放心,到时候给你算两个工就是了。连你回去的工也算上。”小厮一面说一面催促道。
张狗儿听了他这么说,方才又跟着往前走,又行了半个时辰,来至一座山下,张狗儿很是诧异道:“这不是老鸦岩吗?”
那小厮也没说话,在前领着就往山上走,行了不多几里路,就看见半山腰,松林边好大一处宅子,红墙绿瓦,画栋雕粱,周遭一带粉壁围墙,大门口两尊石狮子。张狗儿更是诧异,心中暗忖:“这老鸦岩,以前也来耍过,怎么从未曾见这么大一座庄院,真是奇哉!”
张狗儿跟着这小厮来至门口,只见两扇朱红色大门,门上密排门钉,那小厮和张狗儿一至门口,那门就开了,张狗儿跟着就进去了,只见进门却是一个大花园,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候,太阳已然下山了,花园内四面挂着灯笼,小厮在前面领着穿过了两进穿堂,来至一间大厅上,那小厮忽然不见了,张狗儿心说:这么大个宅院怎么没看见一个丫鬟仆人,却也是够奇怪的,在看那左右挂着的灯笼都是北纸糊的,那白纸灯笼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奠字:“这一家人也真是莫名其妙,又没死人,干嘛在灯笼上写个奠字!”
张狗儿一面说着话,一面将担子放在地上,环顾这屋子里,却是干净怎么一张凳子都没有,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这走了一日的路,一口饭都还没吃呢,肚里正饥饿,张狗儿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来往里张开看,只见那边过来一个女子,头上戴着几对红花,身穿一件红色长衫,迈步进了厅里来,张狗儿慌忙作揖道:“敢问,可有什么吃的嘛?我走了这一天,一口饭都还没吃呢!”
那女子呵呵笑道:“饿,是吗,我也很饿啊,哈哈哈哈!”
张狗儿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打了个寒颤,在看着女子突然双眼放射出两道绿莹莹的光来,周围的什么灯笼房子,全都不见了,张狗儿正站着乱坟岗子上,周围都是一个一个大小土堆的坟墓。
张狗儿吓得扭回身就要跑,忽然就他身后出现一个道长,又把张狗儿吓了一跳,以为今番死定了,前面一个女妖怪,后边又一个男妖精,这还往哪里逃,只见那道长笑道:“张木匠莫怕,我来救你的!”说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长城。张狗儿听了这话,方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仙长救命啊!”张狗儿一面说,就赶紧退到了杨长城的身后,杨长城笑道:“没事,没事!有我呢。”
这时候只见那女魔头,伸开双臂那手就冲着杨长城抓了过来,杨长城左手去兜囊里拿起一张符咒嘴里念念有词,照定那女魔头就祭了过去,只见那黄色的符纸飞向那女魔头,这时候女魔头把左手一扯,将那符咒扯成粉碎:“哈哈哈哈,区区的茅山符咒也想奈何我!小道士拿命来!”
却说这是个什么妖精呢,怎么又找上了张狗儿,这里我就得交代两句,却说八百年前,也就是东汉时期,这成都的太守姓苇,苇太守因为五十多岁了还没有儿子,便思量要找了小妾,但是家里的正室夫人有是个母老虎,实在招惹不得,这苇大守日夜为此忧心,手下一个幕僚便建议,让太守在城中另外在悄悄置办一座庄院,瞒着夫人纳妾,苇太守依其极,便在城中偷偷置办了一处宅院,又托了牙婆,寻了个女子,这女子姓陈,陈氏也很争气,不上两个月就怀孕了,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把太守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太守身边的一个亲随暗中将此时告知了大夫人,太守的老婆知道以后气得不得了,可是毕竟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如今这小妾生了儿子,必定得太守的欢心啊,得想个计策摆布她,所以这大夫人,等这天太守回来,便主动上前示好道:“我和你结发夫妻这么多年,都怪我肚子不争气没能给你生个儿子,想起此事我就难过,要是断了苇家一脉香火,可是我的罪过啊。”
苇太守不知是计便笑道:“难道夫人如今想开了,实不相瞒,我找了个小妾,这小妾也还争气,如今已生了个大胖小子,苇家有后兮!”
这夫人详装着喜悦的道:“恭喜夫君喜得贵子,苇家有后了。只是现在既然已经纳妾了,就该把她接回家来,免得传扬出去,说我这个做正室的不能容人呢!”
苇太守素知老婆的秉性,有些犹豫,可是架不住这婆娘好说歹说,最后苇太守还是相信了,便命人去把小妾陈氏接回府里居住,就在陈氏进府来的当天夜里,苇太守因为感谢夫人原谅他纳妾的事,便没有去小妾陈氏的房里睡觉,而是在夫人的房里,睡至半夜,夫人偷偷起床,开了房门,叫起几个家丁丫鬟,来至陈氏房门口:“狐狸精你给出来!”
小妾陈氏听见是夫人的声音,只得起床来把门开了,刚一开门,就被夫人劈面一巴掌,接着就是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还嘴里骂:“打死你这个狐狸精,我今天打死你个狐狸精!”众丫鬟,老妈子,已经家丁管家,谁敢上前说半个字,连去给苇太守报信的人都没有一个,生怕得罪了夫人,夫人对陈氏一通拳打脚踢,渐渐的陈氏就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那夫人便吩咐丫鬟从床上把小孩抱了,又叫几个家丁将这陈氏的尸体拖出去喂狼!
这些家丁虽然很怕夫人,但是也不敢得罪苇太守,护院总管,便叫先将陈氏的尸体放在柴房,等第二天太守来问,在如实说,看他怎么区处。
第二天早上,苇太守起床来,丫鬟将了洗脸水,漱口水、盥洗毕了,太守问道:“夫人呢,怎么一大早没看见她?”
丫鬟道:“在前面厅堂里呢。”
太守很奇怪,这一大早去厅上做什么,便也迈步出来,直至前面厅堂上,只见夫人怀里正抱着孩子,太守大惊:“孩子怎么在你这里?”
“你那狐狸精,我昨天晚上已经把他打死了!”夫人很不已为然的道。
太守听了十分生气,大叫一声:“曹伟!”
曹伟就是护院总管,听见老爷发怒叫他,慌忙上前躬身施礼:“喏!”
“说!怎么回事!”太守怒目横眉的问道。
曹伟不敢隐瞒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如实说了一遍,太守怒斥道:“那你们为什么不上前拦住,怎么就让这泼妇把人活活打死!”
曹伟道:“夫人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小人们谁敢上前去拦!”
苇太守这气可是无处出得,便对对众人喝道:“我身为此处太守,带天牧民,这里的所有百姓都是我的子民,今日陈氏被活活打死,我岂能不管!来人啊,将这泼妇给我拿下!”
早有随身侍卫上去,将夫人一把揪住,这些侍卫之所以敢如此,是因为看见苇太守对夫人的态度完全变了,估摸着这夫人此次是难逃性命,正是因为如此,众人方才敢对夫人下手。
几个丫鬟上前去夺过孩子,夫人被侍卫连扯带拽的就揪扯下来,苇太守传令升堂,两边衙役高喊堂威:“威武!….。”
苇太守坐在高堂之上,指着夫人道:“犯妇还不快把你如何打死陈氏的经过细细道来。”
苇太守这夫人,姓廖,廖氏当时被两个衙役按住在堂下,呵呵冷笑道:“姓苇的,你好大的狗胆,敢动老娘!只要老娘有个什么好歹,我父母、大哥都饶不了你。”
原来这廖氏敢如此张狂,也是又后台的,廖氏的父亲乃是兵部司马,他哥哥早前小时候被选入宫里做了太监,也正是因为他哥哥做了太监后来得到皇帝的宠幸,才给他父亲谋了个兵部司马的职位。东汉年间,太监专权是出了名的。
当时苇太守听了廖氏这一番言语,气得血惯瞳仁,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心中暗思:“若是今日真要是斩了这廖氏,他哥哥在皇帝耳朵边说我几句坏话,这太守也别想在做了,恐怕还会落得满门抄斩呢!”太守越想越觉得恼火,不杀这廖氏,心有不甘,杀了他就会惹来祸事。思量在三,只得命取来一辆骡车,着了几个几兵丁,将廖氏送回娘家去。
苇太守把廖氏送走了以后,便安排丧事将这陈氏葬在了老鸦岩上,刚下葬了不上一年,就被盗墓的人将其盗掘,又过了两年,廖氏给他哥哥一说,那廖大太监,在皇帝耳朵边说苇太守在蜀中有谋反之心,宜速召回,皇帝听了谗言,便就苇太守招回京师,廖氏心怀妒恨,亲自带领些家丁,奔至成都老鸦岩,径直去把陈氏的坟墓挖掘,将其骸骨扔在荒野,随后方才返回京城。
话说廖氏自返回京城以后,整日里做恶梦,梦中陈氏向她索命,夜夜如此,廖氏被折磨得不敢睡觉,就这么坐了一个月,终究因为长期无法睡觉,双睛爆出,倒地而死,按照现在的说法,也就是脑溢血。
陈氏的尸骨被暴露在荒野中,吸收了日精月华,渐渐的又了些灵气,又过了百年,渐渐成形,修炼成了一个尸魔,这尸魔每天吸收日月精华之气,潜心修炼,如此过了五百年,就开始吃些鸟雀,老鼠的血。及至法力增强了,便又想吃人,时有几个路人,被他吸干了血,不知不觉又过了一百年,这尸魔一日正在吸收日光的精华,见天空中有一神仙路过,此神仙乃是八大圣母之一的无当圣母,当时这无当圣母可怜尸魔的生世苦楚,便收他做了弟子,传授了道法与她。
如今这尸魔已经很厉害了,常常吃过往行人,前几天尸魔变化做一个少女去城里玩耍,却正好张狗儿在街上闲走,一时之间便盯着看个不休,那尸魔就此将张狗儿留意在心,又过了几天,尸魔又来街上,恰好想起张狗儿之事,变作一个小厮,将张狗儿哄骗至老鸦岩,准备要吸干他的血,正在这时杨长城来了,杨长城早就看见这老鸦岩,有一道黑气冲天而起,知道是妖气,吃饭的时候看见这妖气进了城,所以他就跟了出去,这才救了张狗儿一命。
这时候尸魔一爪扯碎了灵符,把双手望着杨长城就抓了过来杨长城把手一晃,抄起雌雄吴钩宝剑,唰唰唰,孔雀开屏,在前面舞起一道剑幕,那尸魔双手无法抓到杨长城,随即就把头发一甩,只见他那头发顿时就无限的长长,奔着杨长城就来了,杨长城挥剑去砍,却是砍不断,那头发径直把吴钩宝剑缠绕住了,歘就奔着杨长城围裹上来:“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死定了,今日看来我要大吃一顿了,哈哈哈哈。”
尸魔高声大笑,可是他的头发刚一裹上来,才接触道八卦仙衣,顿时就燃烧了起来,慌得尸魔立时就把头发收了回去:“你那身上上穿的是什么法宝!”
“我这身上穿的乃是八卦仙衣!尸魔,听我一句,从此不要害人,我便饶你性命,若是不然,我定把你打得形神俱灭!”
尸魔嘿嘿冷笑道:“量你一个小小的茅山道士,也敢口出狂言,你虽然有八卦仙衣附身,可是你能杀得了我么,在说了,你有法宝,难道我就没有!”那尸魔说完,把手一晃也绰起一把拐杖,只见那拐杖头上有一个明晃晃的宝珠,此拐杖有名唤作阴阳一气杖,这宝珠叫做阴阳珠,这珠子是无当圣母所赐,此宝能发出阴阳二气,发阴气时烈火成冰,六月飘雪,能活活把人冻死,能发阳气的时候能把金银都化成水,人若遇着立时化为飞灰!
杨长城一看着妖精拿出个拐杖,那上面的珠子华光万道,耀人的眼目,便问道:“你这是什么宝贝!”
那尸魔也是老实,笑答:“真是土里土气的乡巴佬,连我这阴阳一起杖都不认识!”
杨长城笑道:“算是贫道孤陋寡闻,还请赐教,何为阴阳一气杖!”
那尸魔便把这阴阳一起杖的功能介绍了一遍,杨长城听了暗暗心惊,幸亏是多问了几句,若是被这妖精猛然祭起该法宝,此时已经化为飞灰兮!
杨长城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是好法宝,贫道领教了!”
尸魔哈哈大笑道:“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他的厉害!”话音刚说完,就准备要祭起这阴阳一气杖,杨长城大叫道:“且慢!”
尸魔立时停住道:“你怕死了?”
“不是我怕死,是你刚才说要吃我们两个,如今你用这阴阳一气杖把我二人化成飞灰,你还怎么吃呢?”杨长城说道。
“我又不傻,可以用阴气把你两人先冻结成冰,待冻死了,在吃也可以啊!少废话,老娘发功了!”尸魔说完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那阴阳一气杖上面的阴阳二气珠射出一道蓝光,奔着杨长城就来了,杨长城早祭起了八卦仙衣,这八卦仙衣就将杨长城和张狗儿包裹住,那蓝光射处,周围草木全都被冻成了冰疙瘩,一时之间天空下起了大雪,那尸魔见杨长城身上被八卦仙衣包住,八卦仙衣却是放射出万道霞光,那阴寒之气无法伤害他分豪,杨长城心中暗思,自从得了那无极阴阳五行雷火罩,还没使用过一次呢,不如就此使用看看效果如何,便就嘴里念念有词,早祭起无极阴阳五行雷火罩,只见那宝贝从杨长城怀里飞起在半空,瞬间就把尸魔吸进了盒子,阴阳一气杖掉落在地,只听得尸魔在那宝贝里尖声惨叫,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就没了动静,杨长城收了法宝,解开盒子盖往里看,只见那尸魔已经被练成飞灰了。杨长将那些灰倒在地上:“可怜啊,数百年修行化为飞灰啊!”
张狗儿道:“仙张,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这妖精要不是你把她收了,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杨长城从地上捡起那阴阳一气杖,看着杖时不过一尺多长,就怀里收了,驾着土遁同张狗儿返回到缘来客栈里,汪来福还正坐在桌边等呢:“哎呀仙长,你这是什么法术,怎么从土里钻出来了。”
“这是我们仙家的五行遁术,不足为奇!”汪来福将杨长城让上首落了坐,转头方才看见张狗儿也在,诧异的问道:“张狗儿,你怎么和仙长在一起呢?”
张狗儿上前作揖,然后就把怎么被妖精骗出城的话说了一遍,最后又怎么得了杨长城搭救,众人听说都上前叩头,极口称赞杨长城道法高强。当夜张狗儿害怕也不敢回家,就在缘来客栈里陪着杨长城和汪来福喝了一夜的酒,直到早上杨长城方才进客房中去歇下,张狗儿告辞了众人往家里去了。
汪来福也是上了年纪的人,熬了一晚上,也很困倦便去睡下。
打杂的钱老汉,从后边提着泔水桶准备出去倒掉,走到门口:“少东家,听你老汉那个意思要跟着杨道长去修行啊,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
汪业江一边算账一边说道:“问什么?”
“问问,杨道长还收徒弟么,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汪业江听了噗呲一笑:“你!就你这一大把年纪,酒色淘虚了的身子骨,还想学人家修道,我看你是白日做梦,倒你的泔水去!”
钱老汉被汪业江一顿数落,又不敢还嘴,只得提着桶出去了,杨小勇和几个伙计都跟着笑:“我看这钱老头也是脑子进水了,没事想起学什么道。”
众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笑话,这时候却听见门口马蹄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