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秦观因为听了海公公的询问有些赌气,就戗了几句,海公公听了秦观这么回答他,脸都气得像煮熟的螃蟹:“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本..老夫这么说话!”海公公本来要说本公公,结果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此次出来,打算不暴露自己是东厂海公公的身份。
秦观也不搭理他走至中间的一张圆桌边坐下,店小二还在外边洗刷马匹,店掌柜的看见秦观出来,便亲自过来招呼道:“客官吃点什么。”
“随便吃点吧。”秦观无精打采的说着,又用手将外面套着的貂皮大衣紧了紧,还打了个寒颤,这时候杨长城和周超,张诚也走过来,杨长城上前抱拳施礼道:“大哥,你起了啊。”
周超和张诚以及几个家丁都上来请安。
“你们吃了也未,没吃就一起吃点。”秦观对众人道,
杨长城回说道:“我们都已经吃过了,这会子雪也停了,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去吧。”
秦观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秦观吃过午饭,吩咐周诚去把店饭钱结了,然后出来上马车奔平遥县城而走。
杨长城和秦观等众人行了半日,因为道路上积雪颇深,所以行动得慢,直走到黄昏时候,天色麻麻黑了,方才进平遥县城,下雪天,街道上也冷清,并无什么行人,张诚和周超骑着马在两边护卫,秦观吩咐道:“先找家客栈安歇下,可真是冷死我了。”
周超指着前面道:“主人,前面就有家客栈。”
秦观撩起帘子看去,果然前面就有一间客栈,三间门脸,中间大门开着,上面挂这一块红底黑字的大匾:聚福客栈
“就这家客栈吧!”秦观说道。
一行人进了客栈,店小二来招呼着将马车,牲口都牵到后院马厩去喂养,秦观和杨长城进来在大厅中间的一张八仙桌子边坐了,张诚和周超已及三个赶车的家丁一桌子坐了,店小二来招呼道:“客官,你们吃点什么。”
秦观点了几样菜蔬,吩咐烫了热酒来,几杯热酒下肚,众人都觉得暖和起来,秦观一边喝酒一边道:“贤弟,我看先前那老先生,多半是个太监,十有八九是东厂的人,莫不是和你有些牵扯。”秦观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小。
杨长城笑了笑:“大哥别去乱想了,来喝酒!”
二人推杯换盏,吃了得醉饱了,秦观因为怕冷所以早早就叫了安歇,杨长城和众人也都各自归自己房中宿下了。
话说海公公见杨长城一行人走了,刚才又被秦观呛了两句,越想越不是味,立即吩咐众人道:“咱们也走!”
可是因为他骑的马虽然是洗刷干净了,可是马鞍始终有点味道,海公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向店家要了一条棉被来垫在马背上,然后带着众人出了村酒店,直奔平遥县城来,海公公到平遥县城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城门刚刚关闭,海公公来到城门下,将东厂的腰牌掏出来给守城的兵丁看了,兵丁赶紧开了城门将海公公等人放进城来,海公公也不去住驿站,径直来到聚福客栈门口,此时客栈也已经关了大门,海公公使手下人上前去叫了,店小二出来招呼,把众人让进店里,又去安置这么多马匹,忙个不了,众厨子火夫也只得起来打火造饭,店掌柜忙得自己在端菜,海公公一边吃饭,面对店掌柜的问道:“今天下午,你店里可曾来住了两位少年公子,以及五个仆从,那其中一个身长七尺,头戴深檐暖帽,身上和我一样都穿着貂皮大衣。”
这店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姓严,这地方的人口顺,都叫他盐菜肉,这盐菜肉严掌柜的老于世故,笑着说道:“哟,我们这店里每日客人来来去去的这么多,我哪里记得!客官你慢用!”严掌柜的将一盘子花生米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端着托盘将里边的菜往其他桌子上搬:“阿福,后边弄完没有啊!”
店小二阿福正在后边给这么多马上草料呢,听见前边老板喊:“马上,马上就弄完呢。”
严掌柜一边喊着,一边忙,这时候从后边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人就是严掌柜的老公姚少堂,姚少堂早就睡下了,听见外边嚷嚷闹闹的,便起来看:“哟,今天晚上怎么来这么多人!”
“可不是呢嘛,这都快二更天了,突然来这么一波人,把我累得,少堂你快来帮帮忙啊。这个铁算盘就只知道睡觉,这会忙也不出来帮着端菜!”
严掌柜埋怨着,他老公姚少堂找了件围裙来系上,也赶忙来帮着端菜。
海公公吃过了饭,也进屋去睡了,这些个东厂侍卫直喝酒到三更天方才各自去睡了。话说杨长城半夜里睡在房里听见外边吵嚷声,便开了房门出来看,发现是海公公和众多东厂侍卫,心下狐疑,这海公公,为什么不带着众人去住驿馆,却来这客栈里住,真是奇怪!看了一会儿便又回房去睡觉了。
第二天海公公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接着众侍卫都被叫了起来,海公公站在房门口喊道:“哥几个都起来吧,还睡呢,天都亮了,该上路了!”
众侍卫听见海公公的喊声,纷纷从床上起来,开了门,几个小队长过来请了安,海公公踱步来到大厅,这时候店里的人都还在睡觉呢,因为昨天晚上本来就忙到很晚才睡,特别是店小二和厨子汪爆牙,这才刚躺下不到两个时辰,海公公又在大厅里喊开了:“这店里的人都死光了吗,还不起来做饭吃!”
严掌柜的睡着在里屋听见喊声,一边穿衣起身:“哎呀,你们这些人啊,这么早就起来做什么,闹得人不得安稳,还让人活不活了。真是滴!”严掌柜一边起来,开了门接着又对着店小二和厨子的房里喊起来了:“汪爆牙,啊福,都起来了,铁算盘,也起来了,都别睡了,快起来给客人做早饭呢!”
阿福和厨子睡眼惺忪的起来,去厨房忙活,这时候管账的铁算盘,薛庆也起来了:“你叫我干嘛,就不能让我再多睡会啊!”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昨天晚上比谁都睡得早,还睡呢,你咋不睡死呢!”严掌柜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里走,几个人忙活了好一会,方才将馒头包子蒸熟了,端出来,一个瘦高个的小队长吃了一口包子:“我说,你们这包子里怎么全是白菜,一点肉星星都没有,这是给和尚做饭是怎么的!”
“你就将就着吃吧,现在猪肉涨价,这么贵,我们这店小本经济都快破产了!”严掌柜一边说,一面忙着将装着包子的大碟子摆在各个桌子上。
海公公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热粥,吩咐管银子的小队长去把账结了出门,店小二啊福,开了店门,去后边牵马,可是这刚一进去,阿福就叫喊起来:“这是谁这么缺德带冒烟的,这可怎么得了啊。”严掌柜的听见后边喊,便跑过去看,原来后院马厩里的所有马匹的鞍子都被卸下了,都是用刀将捆鞍子的马肚带割断了。
海公公也听见了这事情,只是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这时候严掌柜的看了情况从后面走出来,对着海公公陪着笑脸道:“你们的马鞍带子全都断了,这质量也太差了,爷!你自己去看看吧!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海公公看了看严掌柜:“什么?不关你们的事,我们的马全都在你的马厩里,马鞍子被人割断了带子,你说不关你的事?我看那,你们得赔我们新的!”
严掌柜转身骂道:“这是那个缺德的,这可怎么是好,这么多马鞍子,我这店非被赔破产了。”
姚少堂在里边屋子里听见吵闹声穿了衣服出来看:“媳妇,怎么了!”
严掌柜的一头哭一头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姚少堂道:“阿福,你去把衙门里的马都头叫来,一定要追查出这干坏事的人,这黑锅我们可不背!”
海公公把鼻子一哼:“我可不管,反正得赔我们新的马鞍!”
啊福出了店门直奔县衙去了,不多时带着一个四十多岁,面容黑瘦的公差进来,这公差正是平遥县衙里的马伸,马都头,有个绰号叫做三眼马王爷。
马伸进门来,左右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店里昨夜都住了几波客人,去把都叫起来,在大厅里集合,只要我马王爷一审问,不管他什么坏人立刻显出原形!”
“马都头,马王爷,咱这店可就指望你了,要是你破不了案,我这店可就的破产关门了。”严掌柜的带着哭腔道。
姚少堂吩咐厨子去把所有店里的客人都叫起来,汪爆牙和店小二阿福,挨着个每个房间都去叫,把店里所有客人都叫了起来,秦观还正睡得香,也被叫了起来,听说店里出了事,只能来到大厅里坐了,这店里除了海公公这一波人,和杨长城这一波人,还有一对男女,这男得三十岁,女子只有二十岁,以及三个中年黑瘦男子,这三个黑瘦男子就是平遥县城外不远的人,来城中做小买卖,那一对男女说是从平遥县城路过,要去东泉镇。
马都头挨个问了一遍,众人都说一直在房里睡觉,马都头心中暗忖,这穿貂皮大衣的是个什么人呢,他手下带了这一百多号人,这是要干什么去,犯罪都得有动机,别人为什么割掉他这马鞍带子,动机是什么?马都头想了一回,转身问海公公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带着这些人是要去哪里!”
“哼,这个你管不着!你呀,也别问!”海公公不屑一顾的说道。
“那你不告诉我,你是干嘛的,我怎么破案呢!”马都头反问道。
“你破你得案,问干什么,难道是割的不成!”海公公有些生气的回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干嘛的,我怎么搞清楚犯罪的动机,搞不清楚犯罪的动机,就无法判断出是谁干的。”马都头说道。
“我看你呀,是自己没本事,什么动鸡,动鸭的,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识相的快点把马鞍赔给我们,不然啊,把你这店都一把火烧成白地!”海公公仰着头呼喝道。
马都头看这海公公穿着貂皮大衣,头上戴着深檐暖帽,不像是个好打发的,就那貂皮大衣,一件都得上万两银子,就在这时马都头看见旁边一个汉子衣襟下露出一块腰牌,上面写着几个字,上面都是篆字,只有东厂两个字马都头还认得,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群人是东厂的:“呵呵,我看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马鞍也不用就换新的,就换掉被割断的马肚带就是了。”马都头打圆场道。
“这案子有什么不能破的,我看,就是他干的。”海公公说着话就把手指着秦观。
秦观见海公公指着自己,把眼一瞪:“你这老不死的,女人生孩子!”
海公公没回过味来疑问道:“怎么!什么女人生孩子!”
旁边站着的厨子汪爆牙接口道:“哎,女人生孩子就是血口喷人嘛,这都不懂!”
严掌柜的在一边骂道:“汪爆牙,谁让你多嘴了,还不快滚回厨房去,就你能!就你知道!”
汪爆牙被严掌柜骂了几句回厨房去了,这边海公公气坏了,将手指着秦观道:“你…..你…..你….你生孩子没屁眼!”
秦观也不示弱大骂道:“你个烂屁眼的死太监!”
海公公给气得不行:“你,你好大胆子竟敢骂我,你活得不耐烦了,你你你。”
这海公公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杨长城也把秦观劝在了一边,马都头从中打圆场,海公公最后同意有店里赔钱将马肚带全部换了。
秦观本来还打算吃了早饭在走,杨长城道:“哥哥此地不宜久留,免得在生出是非!”
秦观点了点头,也就不在执意,吩咐几个家丁去后院将马车和马牵出,众人匆匆忙忙的出了平遥县城,海公公和众侍卫因为要换马肚带,耽误了半日,中午的时候马肚带都换过了,将马鞍装好,吃过了午饭,海公公带着众人飞马出了平遥县城,一直本着西川而去,这一路上说来也怪,却是在也没遇着秦观等人,原来杨长城担心被海公公识破身份,所以就主张从另外一条路往成都进发,所以并不曾在遇着,话休絮烦,秦观和杨长城一路晓行夜住,饥餐渴饮,在路上不止一日,终于在三月初到了成都,南方的天气也暖和,秦观一下子精神也好,当日在成都城里游玩了一日,回到客栈,杨长城便说明日要回高坡村去,秦观要陪着一同去,被杨长城拦住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哥哥你自在这里发付货物就是,等我接了父母出来,在来成都和你会合!”
秦观见杨长城坚持不让他同行,只得作罢了:“你此去,路上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不测,你不要独自行动,可来成都和我见了,在从长计较。”
杨长城也都一一答应了,第二天早上杨长城骑了马,秦观又拿出一百两散碎银子递给杨长城:“兄弟路上多保重,吃饭住店的时候,付钱不要把全部银子掏出来,免得被贼人看见,惹人眼馋。古人云,冶容诲淫,慢藏诲盗,切需谨慎!”
杨长城在马上抱拳施礼过,策马自去了。
杨长城独自一人骑着马在路上行了三日,因为心里着急,也不知道海公公等人是不是走在前面去了,这天下午申牌时候,正行在路上就看见前面一个镇子,虽然以前来过成都,也是熟门熟路,杨长城因为看见天色尚早,不如在走几十里,在前面去寻个庄户人家宿歇了,岂不是好,多赶一里路也是好的,这么想着便策马直奔东面大道而去,这从成都往高坡村,经遂宁过南充,却是自西向东北而行,杨长城快马加鞭,直走出去二十多里地,早春的天气,太阳刚一落山,就是寒风吹来,道路两边的田里禾苗已经有二寸来长了,几个庄农正在田里锄草。
杨长城骑着马继续向前行了不多远,就看见山边一个村子,村口有一个大庄院,门口一个大晒谷场,周围就是高高的白色围墙,围墙里边屋宇巍峨,看上去是个大户人家,杨长城骑着马径奔庄院门口下了马,两扇大门此时却正开着,门的两边站着四个家丁,这四个家丁头戴青布大帽,山穿青布短卦,腰里系着红布腰带,手里提着大板刀,一看就是练家子。
大门上一块横匾黑底金字:黑龙庄
杨长城看了一回,毕竟不知道这黑龙庄是个什么来历,便上前抱拳施礼道:“大哥,小生我路过此地,天晚想在贵庄上借宿一夜!”
这四个守门的庄客,看了看杨长城,站在左边的一个大个子道:“行,你稍等,我进去给你回说一声,若是庄主肯时,便就出来相请。”
“有劳!”杨长城说完又抱拳施礼。
那庄客迈步就往里走了,进去不多时出来说道:“庄主正堂上相请!”
杨长城牵着马进来,旁边一个庄客将马接了过去,然后牵着往马厩去了,杨长城抱拳道:“马匹还请大哥帮忙喂些草料。”
“省得,不劳吩咐!”
杨长城跟着这大个子庄客径来正堂上,前面的庄客走到门口立定住了,双手抱拳道:“庄主,客人带到了。”说完闪身在一边侍立。
杨长城上前一步,只见这正堂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这汉子头戴一顶紫色大帽,身穿宝蓝缎子长衫,腰系一根牛皮板带,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既不像文人打扮,也不完全是武夫打扮,这庄主是谁,这庄主姓李名石,即是这庄子的主人,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黑龙帮的帮主。
杨长城进至正堂上和李石抱拳施礼毕,在左手边下首坐了,二人寒暄几句闲话,李石问杨长城姓名,杨长城说自己叫杨高,李石吩咐将了丫鬟带杨长城去偏厅吃了晚饭,然后带着他去客房里歇下了,杨长城睡倒半夜,听见庄内狗吠声:“汪汪汪!”叫了不多会儿,就听见屋顶有瓦片被踩动的声音,显然有夜行人,他躺在床上却是有些睡不着,从床上穿衣起来,这时候就听见天空中传来一阵阵呼哨声,好像有很多人从外面飞进来,从屋瓦上飞过去,过一会儿就见前院里有火把光起,杨长城好奇心起,从床上起来,径直来后院大门口向外张望,只见一队黑衣人个个手持柳叶泼风刀,把庄主李石和几个家丁围着中间,李石手里提着一把宣花斧:“你们青龙帮不要欺人太甚!”
内中一个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道:“你们黑龙帮已经被我们青龙帮灭了,李帮主要是肯归顺我青龙帮,咱们帮主说了,可以给你一个堂主的位置,从此你们黑龙帮改名叫做黑龙堂!”
李石大怒道:“你他妈少在这里满嘴喷粪,看斧!”李石说着话右手使宣花斧对着为头的黑衣人脑门就砍,黑衣汉子喝声道杀,起手中刀往上一迎,就和李石斗在了一起,手底下这些个黑衣人也和李石手下的帮众打了起来,李石手中宣花斧招法精妙,忽上忽下,把那黑衣汉子打的节节败退,那黑衣汉子手中刀左右招架,一边打一边退,这时候两边这些个帮众各有死伤,已经有好几个倒在地上了,那黑衣汉子交战多时,看看不敌,嘴里吹了个口哨,身形往起一跃,早飞身上了房顶,其余的黑衣人也跟着都往旁边的房顶飞了上去,李石正准备带人追上去,突然那为头的黑衣人将左手一扬,十几枚暗器对着李石就射了过来,李石慌忙将板斧左右接挡,暗器打在斧子上发出铛铛的声音,还冒出一些火星子。趁着这个功夫那些黑衣人都去了。
杨长城在后院门口看了一会儿见众黑衣人去了,李石吩咐众帮众小心戒备,然后踱步往正堂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杨长城起来,先来正堂上见了李石,李石就留他在偏厅去吃了早饭,杨长城拜辞起身,骑着马往高坡村走,一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在路上行了五七日,这天旁晚到了高坡村,可是村子里却是静悄悄的,杨长城正诧异,你说这许久不回来,村里的人都干嘛去了呢。一步步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家门口,只见大门敞开着,没看见父母,正在疑惑,就打屋里窜出一群人,为头的却是认得,正是海公公的一个手下小队长,这小队长冲出来看着杨长城道:“哟,怎么是杨相公?”
杨长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心里焦急,看样子这些人是已经把父母都抓了去,只不知道关在何处:“啊,你们怎么在这里?”杨长城故做惊疑的问道。
那小队长鼻子里轻哼一声:“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杨长城吧,别装了,我说为什么客栈里马肚带被人割断了,想来也是你所为吧!”
杨长城见已经瞒不住了,思量先走掉在说,转身扭头就想走,这小队长喊道:“给我拿下!”
这一声喊,左右冲出十几个人,手里持着大刀,几个纵身就把杨长城围住了,杨长城手里又没有兵器,只能赤手空拳,双拳在前使出个门户,那小队长喝道,给我拿下,这十几个东厂侍卫一窝蜂就冲了上来,杨长城心想,若是被他们围过来,捆住手脚那就完了,所以他不等这些东厂侍卫全部围拢过来,奔着南面就发足冲了过去,南面这四个东厂侍卫右手挺着刀对着冲上来的杨长劈头就剁,杨长城眼见刀来,就地个一个滚身,早到了中间这个东厂侍卫的脚下,使出一招猴子…。接着冲出重围就往小河边跑这些个东厂侍卫跟着后边狂追,杨长城眼看这些东厂侍卫越追越近,这时候杨长城已经跑到了河边,那小队长初时还不以为然,心想这杨长城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如今被我团团围住就如同瓮中捉鳖,所以并不在意,及至杨长城打倒了一个侍卫,冲出包围圈时,他还在那里哈哈哈大笑,可是这会儿看见杨长城往河边跑,心里发起急来,赶忙使出轻功提纵术,几个纵身就到了杨长城脑后,那意思就要伸手来提他衣领子。
就在这小队长来抓杨长城后衣领的时候,杨长城把身子往河里一跃,跳进了河里,然后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那小队长气急败坏,后边这些追的侍卫才到,众人都望着河水发呆,这些人都是北方人不识水性,所以干瞪眼没辙,这小队长吩咐道:“快拿弓箭给我射!”
其中有几个带着弓箭的,上前来对着水里射了十几箭,一点影响也没有。这小队长只能带着这十几个手下来至村里见海公公,海公公带着其余的众人都在周狗子家,起初杨长城骑着马进村子的时候早有埋伏的东厂侍卫将情况禀告了海公公,在海公公认为,这才次杨长城看样子是跑不掉的了,这会儿埋伏在杨长城家附近的这小队长哭丧着脸进来报说杨长城跑了,海公公差点没气疯了:“你这饭桶,抓这么个书生你都抓不住,要你有什么用,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来人啊,把他拖出去砍了!这等废物留在也是白吃粮食!”海公公气愤的喊道。这时候两个侍卫上前来将那小对着肩膀反着押了就要推出去砍脑袋,把这小队长吓得连喊饶命,这时候旁边另一个小队长叫道:“且慢!”那负责行刑的侍卫听见这小队长如此说,方才暂时放了手,海公公十分生气看着这小队长问道:“刘公公,你这是要造反吗?”
这位叫刘公公的小队长笑着说道:“海公公,目前正是用人之季,不用如此,想来马公公也是一时轻敌才让那姓杨的小子逃跑了,不过奴才有一计,保准能让那姓杨的乖乖就擒!”
海公公听了这话,气消了不少:“哦,你有什么好主意快快将来!”
刘公公笑道:“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怕那姓杨的不来伏法!”
海公公听了哈哈哈大笑道:“你这计策真是不错,好就这么办!”
话说杨长城当时被追赶的急了,只得跳进河里,几个猛子扎进了水中,顺游往下钻出去一里多地,然后在河边的草从里探出头来看,初时还有些东厂侍卫在河岸边来回走动,就盯着河里的动静,杨长城也不敢从河水里起来,只得继续藏在河水里,这时候正是三月末,天气白日里还勉强不算很冷,可是太阳下山以后,天气就冷起来了,这河水里更是冷的很,杨长城藏在河岸边的草丛里一直等到天黑尽了,那些东厂侍卫换班回去吃饭,杨长城趁着天黑摸上河岸,只见不远处一个东厂侍卫正手里举着火把东看看西看看,特别是在黑夜里,其实照火把看不远,因为举着火把在水里,强光直接在眼前晃着,远处的黑地里却是看不清楚,在远处黑地里的人看着举火把的却是十分清楚,杨长城从河水里摸上来,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被河边的冷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他在边上捡起碗大一块石头,攥着右手上,然后顺着草丛往前摸,走至那侍卫的身旁草丛中伏着,这时候那侍卫将头转向东面看,拿背对着杨长城这边,杨长城一看机会来了,快手速站起身,举起手里的石头啪的一下拍在那侍卫的后脑勺上,这一下基本上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只见这侍卫并未倒下,而是从容的转过身来,杨长城吓得不轻,难道这小子练过铁头功,就在这侍卫转身过来的时候,杨长城扬起手上的石头啪啪啪一连在他脑袋上砸了三下,这侍卫啪叽一声瘫软在了地上,这时候杨长城慌忙将那侍卫手里的火把丢进了河里,因为这里亮着火把太显眼了,若是在有人来,岂不是就完了,杨长城将这侍卫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然后把这些衣服换上,将湿衣服脱下来丢进草丛里藏了,把这侍卫在拖到河里推进了河水里。一切搞完了,他便装做那侍卫在河边走来走去,约莫到了三更时分,先前埋伏在杨长城家门口的那小队长,也就是马公公,带着两个侍卫从那边过来问道:“可有什么发现了没有。”
杨长城尖着嗓子道:“回禀公公,没有什么发现。”这马公公楞了一下,因为平时这些侍卫回禀事情都得说奴才怎么怎么,可是刚才杨长城却是没有口称奴才,但是也没深究:“行了,都回去吧,这姓杨的小子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杨长城答应了一声啧!然后就跟着马公公往村子里回去了,这些个侍卫都是借宿在各家各户的,村里的村民都被海公公全部关押在了汪大婶家的屋子里,门口还安排了两个侍卫把守,杨长城的父母就却是另外看押,被关在汪江河家的屋子里,门口加了双岗,杨长城回到村子里和其他侍卫一起在陈黑子家里睡觉,众人都困倦得很也没谁来注意杨长城。
话说第二天,海公公将杨长城的爸爸,杨中义和母亲李氏绑在村口的晒谷场上,海公公叫人搬了一把大椅子在场子中间靠北面的地方坐着,取了个坐北朝南的位置,一边品着茶,一边把手挥了挥,刘公公会意便告声喊道:“杨长城听着,限你三天之内,前来自首,否则三天一到,就把你父母当场处斩,自今夜开始便绑在这晒谷场上,也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
这刘公公喊了三遍,然后又下了几张告示,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然后叫过三个手下侍卫,吩咐他们将这告诉去路口和场镇四处贴着。几个侍卫接过告示自去了。
杨长城杂在人从中,十分焦急,有心就此冲出去。可是看看这周围全是东厂侍卫,还有海公公亲自坐阵,只怕是救不出父母反而把自己的命也得搭上。
杨长城正在危难,心似油煎,这时候被绑在柱子上的杨中义突然高声大叫道:“儿子,你别管我,我和你娘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没几天活头,黄土埋到了脖子的人了,不用管我们,你快逃命要紧,若是他年能够出人头地,记得给我们报仇就行了。即便不能报仇,你平平安安的,我们老两口也瞑目了。”
海公公在北面的正中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对马公公道:“我看这老不死的,是不知道我们东厂的厉害,你去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不要在哪里哔哔!”
马公公抱拳施礼道:“奴才明白!”马公公转头吩咐几个手下侍卫拿了一些刑具过去,杨中义哪里见过这些,被这些刑具折磨得死去活来,杨长城实在看不下去了,几次要冲上去救人,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此时冲上去,只能是白白送死,他站在下边强制忍着怒火,眼看父亲被各种刑具折磨,更是心如刀绞。
杨中义虽然被这些刑具折磨得几次昏死过去,任然嘴里还在喊着:“儿子别管我们,你快走远些!”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下了山,海公公在椅子上也坐的累了吩咐道:“我先回去了,刘公公,你就在这里好好埋伏着,这次不要在走了姓杨的小子!”
“奴才明白,您就放心吧!”刘公公施礼道。
海公公从晒谷场下来,回刘瘸子家里去了,杨长城被安排在晒谷场上值班,守卫上半夜。此时明面上在晒谷场上就有十五个侍卫,暗地里还埋伏着十几个人,刘公公守卫上半夜,马公公带着人守卫下半夜,杨长城寻思无计,猛然想到在自己家的屋子边有颗巴豆树,每年都会采摘五六斤巴豆,每年父亲总是将那些巴豆拿去卖给药铺,然后在从街上割上二斤肉回来。不如我去家里看看还有没有巴豆,或者那树上的巴豆还有没采摘完的。思量至此,对边上的一个侍卫道:“我有些闹肚子,去上个茅房,你们在这里看着点,若是一会儿问起来帮我答应一声。”
旁边的侍卫道:“恩!你快点别耽误久了。”
杨长城假装上茅房,从晒谷场上下来,回头看了看,绑在场子中间的父母,快步就奔这村子里去了,从小在这村子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是很熟悉的,从山边一条小路,穿行回到家附近,正行时就看见前边树林里有动静,黑地里,有些看不清楚,天上的月亮被云薄薄的给遮住了,杨长城自肚里寻思,想来这肯定是东厂侍卫,埋伏在这附近,只等我回来就拿呢,不过我现在是东厂侍卫的身份,怕什么,随即大摇大摆的走进林子里:“兄弟辛苦了,我来替你的班,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杨长城这话才刚说完,就从树上跳下一个人,又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两个来,一下就聚过来四个人,一个道:“怎么就才来了你一个,我们四个人呢,你一个人怎么替换?谁叫你来的。”
杨长城笑道:“当然是马公公叫我来的。你们都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马公公说,姓杨的那小子,不会来这里了,反正已经将他父母绑在晒谷场上了,不信他不去救父母,这里只要留一个人看守就行了!”
这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道:“既然马公公这么说,那我就回去吧,几天没睡好觉了,正好回去睡上一觉。”
杨长城笑道:“就是,你们先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