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没有吭声，用力抱着你，深深嗅了一口你的气息。

此刻，我已经渐渐明白了你此生情劫――爱恨两难是什么意思了……

对不起，这一世的情劫我恐怕帮你避不开了，如果有一日，你真的查出我是杀死你师父的凶手，我想我不会让你为难，让你杀了便是。

本来这条命就是你挥手间救下的，就算为你而死，我也丝毫不会犹豫……

这些日子，我和你住在一起，把你所有的衣服都清洗了一遍，又亲自去山下采了花燃进香炉为你的衣物熏香，你每日都外出查访杀死你师父的凶手，近乎寝食难安。

我看着更觉得愧疚，也觉得心疼，好几次我都想直接告诉你，杀死你师父的人其实是我，如果非要报仇，那就杀了我吧……

给师父报了仇之后，你应该会快乐起来吧……

可我有些自私，我还想多留几天在你的身边，所以尽管看你每日疲惫归来，我也始终没敢向你坦白真相。

为了不让自己愧疚，我每日亲自给你下厨，变着花样做饭，只希望你可以多用一些，夏天到了，夜间暑热，我会爬到山巅处将水冻成冰然后一路小跑端回，只为给你做碗可口的冰镇酸梅汤。

夜间有虫蚊，我会悄悄起身为你打扇，看着你睡颜安详一刻，我内心格外的满足……

我在内心默默念着：碧城，愿你世世长安……

如果我真的死了，希望你不要记得我，因为记得代表会有回忆的忧伤……

这一日，有弟子说抓到了山下两个猴妖，猴妖说曾经目击害死师父的人，让你下山察看。

那个时候，若是你回头看我一眼，定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我……

可你心系师父之仇，狂奔而出，我站在你的身后默默看着你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

此刻，我在想，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你最喜欢的水果是水晶葡萄，你最爱吃的点心是我做的芙蓉糕，你最讨厌房间凌乱……

我便趁最后的时间摘了葡萄洗好放在桌上，和面蒸了芙蓉糕，又亲自帮你整理了一遍房间，然后我坐在桌前静静发起了呆。

远远的，我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远远的，我听到了你的脚步，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我坐等你来报仇……

我好傻……居然等着让人杀，可如果是你，我愿意傻下去……

“彼岸，出来！”

我笑了笑，走了出去，曾经撞见我从地府跳出来的两个猴妖惊的后退一步，指控道。

“就是她，她不是一般人，她从山底下爬出来的，就是她将无鸠山给摧毁的！”

你沉着脸一步步朝我靠近，暗哑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