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词中气象

【原文】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①。”“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②。”“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③。”“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气象皆相似。

【注释】

①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出自《诗经·郑风·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jiējiē）。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chōu）？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②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xiàn）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出自楚国浪漫主义诗人屈原的《楚辞·九章·涉江》。

屈原：生卒年前340—前278，战国时期楚国浪漫主义诗人，中国最早的浪漫主义爱国诗人，芈（mǐ）姓，屈氏，名平，字原，今湖北秭归人。屈原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位留下姓名的爱国诗人，著有《离骚》《天问》《九歌》等。

③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出自唐代诗人王绩的《野望》。

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译文】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

“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这几首词的气象都比较相似。

【赏析】

从词的具体意思上来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表达的是妻子和丈夫久别重逢后的心情，焦急而又热烈；“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则侧面烘托了屈原被流放之后的心情，太阳被高山遮住，阴暗多雨，体现出屈原内心的苦闷和担忧；“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是王绩的归隐之作，描绘了秋风瑟瑟的场景，表达了作者内心的凄凉之情；“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更是被王国维称之为凄厉之作。

纵观这四首词的相同之处，都是带有丝丝晦暗之情，都是以景喻情的佳作，表达出一种毫不保留的极致情感。王国维所说的“气象相似”，恐怕说的就是这相似的情感表述以及凄凉氛围的渲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