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矛盾
徐赫冉立刻瞪了一眼那个对自己说话的工作人员。但是毕竟已经被对面的席琳听见了，此刻再准备接上的电话宛若烫手的山芋。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席琳不确定的声音。
“哎……”徐赫冉回答，刚刚才干的衣服又再一次微微湿了。
“我说你，是不是也来了徐赫冉的演唱会啊？”席琳说，“你在哪呢？”
徐赫冉手忍不住一抖，嘴上的笑意掩盖不住，右手示意工作人员快些离开，“啊对对对，今天晚上刚好和同学出门吃饭，路过这边，看着热闹得紧，我就来看了一眼。刚才好像是徐赫冉的工作人员路过了。”
“还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乔廉珞走到徐赫冉身边，听到徐赫冉说的这句话，是再也忍不住了，眼神像是刀片一样刮了一眼他。
徐赫冉连忙向着她挤挤眼睛，小声说：“我这不是不想暴露嘛。”
“哦，好好好。”
有了乔廉珞这个人在旁边看着，徐赫冉很快就把电话打完了。
她盯着徐赫冉，脸色已经开始微微发沉了，“你怎么回事？你的VIP票不是拿去给高存远吗？怎么会给了那女孩？”
“高存远来了啊，但是他老婆来不了，我看闲着也是闲着，不就把票给了她嘛。”徐赫冉看到乔廉珞好像一脸什么都不知道地反应，恍然大悟地说：“哦，关于这个部分的摄影剪辑还没进行是吧，怪不得你不知道。”
徐赫冉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所谓的自主行动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和录像之中。哪怕是给席琳票的举动，他都没有做半点掩盖——这就是他最初的时候签订的协议。
乔廉珞看到徐赫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禁火上心头，整张脸变得黝黑起来，“徐赫冉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个女生有点太过接近了。”
徐赫冉看到她似乎是有些生气了，也认真起来了。他明白乔廉珞的意思，说：“可是这都是情感正常表达，我在学校里面就和她有所接触。我在学校也没有住宿或者社团，短短的七天，也不过一个普通人，那我和谁接近也不是能预准的啊。”
乔廉珞看到徐赫冉看起来很有理的模样，敲着桌子质问道：“你以为你有多少粉丝？你觉得她们看到这一切还会觉得很正常吗？你觉得你推出NO．１之后为什么还能不糊？不就是因为你的粉丝么？那你又在干什么？”连续地好几个问句，句句见血。
或许对于以往的徐赫冉会很受用，但是在连续疲惫了这么久后，再好不容易应当让自己的身心得到放松的这个时候，说得不好听就是吃力不讨好后，却得到了这样的评价，于是一反常态地反驳：“我为了粉丝就不能有自己的正常的生活吗？”
“行，可以，那你就不要做这一行！”乔廉珞大怒，转身离开了休息室，只留下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徐赫冉坐在休息室里面，只觉得丢脸极了。整个房间里的工作人员看到形式不对，没有一个敢上前对他说话的。
“琳琳，你不走啊？”阮曼曼、肖姗、张婧仪三人看着席琳，问道。
“不了，我，我刚刚发现我有个高中的朋友也来了，想和他叙叙旧，晚点回来吧。”席琳看着她们仨，笑着道。
三人看到她似乎心情特别好似的，于是也就结伴离开了。反正，虽然同在一个宿舍，席琳也总是与她们走不到一块儿去。
体育场的灯光一盏一盏地熄灭了，席琳从花坛上面走下来，慢慢地看着影子往前走着。微微有根地鞋子敲在地上，哒哒作响，有种成人世界叩门砖的感觉。
她不着急，她对朋友总是不吝时间。
黑夜深处悄悄地走出来一个人，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戴着黑色的口罩，空落落地走了出来。
哒哒哒的鞋声好像碰触到了什么似的，敲击地更快了。
“我说你，不是感冒吗？怎么还只穿这么多衣服啊？”席琳问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徐赫冉说。
“好啊，去哪？回学校吗？”席琳问。
“也可以。”
“好。”
两个人朝着公共汽车的方向走了过去。席琳看着徐赫冉话少得可怜，想想平常上课时的话痨，心想一定是病得不轻，又有点责怪自己没有带衣服来给他披上。
“哎，你觉得今天的节目怎么样啊？”徐赫冉边走边问。
“算是完成了我最近的一个计划吧。”席琳开心地道。
“只是，计划么？”徐赫冉有些低落，“我以为你说是圆梦呢。那样我会觉得我给你的票对你特别有意义。”
席琳有些惊讶徐赫冉会这么说：“何和，确实你给我的票很有意义啊，”她顿了顿，“我也不骗你，可是，可能我真的不明白怎么做到别人的那种喜欢吧。徐赫冉不会是我人生的全部的，我更多的是喜欢他这个人的歌，喜欢他这个人有时候流露出的状态。至于说，如果他这个人真实的存在于我的生活……”
徐赫冉瞪着眼睛看着席琳，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可能我也不会喜欢这个人吧。”席琳说：“人与人的联系这件事情，距离太重要了，距离产生美。”
“哎呀，我是不是，有点罗嗦啦。”席琳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似乎自己在用大道理说教一样，其实在生活里她有时候也会对朋友这样说，但是总司被别人吐槽，于是当她发现自己对何和也在说这样的话，立马觉得有些抱歉了。
徐赫冉摆摆手：“没有没有，你看得很深刻。”
“嘿嘿。”席琳不可置否地接下了他的恭维，“我觉得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欸，和同学吵架啦？”
徐赫冉扯扯嘴角，“算是和……姐姐吵架了吧。”
“哈，还好吗？”席琳小心翼翼地问，她又有些担心是对方不方便讲的，于是没有问怎么啦，而是问还好吗。
确实也如同她所料，何和并不方便讲这些。所以徐赫冉也只是略过了这一部分，忽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问她：“席琳，明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
席琳懵懵懂懂，“什么？这么郑重？”
“我就，告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