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去家信柳师来京
“哈哈哈哈，先生所言甚是！寡人倒要看他李友光能翻起多大的浪，招来多少的蝶……”平安王听邵明杰一说，心胸便是一宽，想着这话却是极有道理的——若是自己做的好，李友光便是一个屁，根本就不值得关注！
不过，纵然是心理“蔑视”，但在实际上，还是应该“重视”的，至少是应该监控李友光接触的人、走过的路，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科举的章程定下，便是“备考”。
邵明杰看似是一个闲人，却依旧走不开，时不时的平安王、杨熙子二人便会来问策。
邵明杰便写了一封家书交由月堂派了一个女子去送回溵川县去。
一来报一下平安，讲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让父母、老师不要担忧；二来也单独告诉了柳青老郑等人的消息，将平安王的一些事说了一下，让老师帮忙处理。现在老郑等人的尸体还停在义庄之中，等着家人过来领回去。花、血、月和暗影都是女子，让她们去给人送尸体，邵明杰却有些不忍，但自己又没有时间回去，最保险的，无疑就是拜托自己的老师带着老郑等人的家人过来。
临近冬日……
天空阴成了霜白，第一场雪便窸窸窣窣的落下来，不冷，落在地上就融化了。邵明杰披着一件狐裘，长绒是棕色的，通体的面料则是青白色的，站在雪中，似乎和天地融为了一体，成为了雪的一部分。
这件裘衣是小乔的“无聊之作”，真的是闲的很无聊，才给他做的。
邵明杰的身边，一些晦涩、虚幻、若有若无的各种形象如有似无。
若不注意，这些变化都不会有人觉察。
……
雪，打着旋儿落下来。
邵明杰看着那雪，心有感慨：“快要过年了啊……”他成为邵明杰已经有大半年了。
远处有花、雪、月的值守弟子站着。
她们也穿着斗篷。
只是，却是粉色的，看着粉雕玉琢，很是俏丽。
这本不是她们的职责。
邵府也没有这种岗。
……
但她们要这样，邵明杰也不反对——毕竟走到哪里，随意一眼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很养眼。
家里的回信和柳青在半个月之后就赶到了京城，柳青一身的风尘仆仆，来的这一日刚一登门，正好便有王府的管家过来请邵明杰过去。柳青对邵明杰道：“明杰你不用顾着为师，你有事先忙，王爷相招要紧！”
“哪比的上柳师重要……柳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乔，是学生看中的媳妇儿，未来是必定要娶过门的。这两个，这个是十三郎，这个是厉风，您有事可以吩咐他们……”
“哈哈哈，都有媳妇儿了？明杰啊，你这不仅仅个头长得快，心眼儿也长得快啊，不错，不错。”
柳青瞅了一下小乔，却也不知道从哪儿看出来的“不错”——大约是郎才女貌很般配？
王府管家却是知机，知晓平安王对邵明杰的重视，也不敢强迫，便说：“既是先生的老师来了，那我便去回王爷。”
柳青便介绍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人——有一个是老郑的兄弟，是作为家属代表来的，这一路上毕竟人吃马嚼的，也辛苦，不能每家人都来。另外来的，则是府衙里面的公差——老郑等人是因公殉职，官府当然有责任来接一下。邵明杰便让十三郎和厉风去安排他们，自己则是请柳青进了正堂。送上了茶水，才要聊，平安王就过来了。平安王穿了一身袍服，进门便道：“本王得知先生的老师来了，便过来一见。这位想必就是柳师吧？”
便是双手一合，恭敬的行礼，说道：“见过柳师。”
“当不得，当不得！”
柳青不由一惊，忙起身来，不敢受礼。心中更是纳罕：“明杰竟然在平安王的心目中有这样的地位!”
他这是“师凭徒贵”，平安王对他客气、恭敬有加，不过是看在了邵明杰的份儿上，这一点柳青是拎得清的。
平安王道：“当得，当得……柳师能教出邵先生这样的大才，本就是不同凡响的。”
客套了几句便坐下来，喝了些茶水，平安王就说明了来意——邵明杰这里老师来了，他当然不好请人过去，于是就自己过来了。一个是见一见邵明杰的老师，二个则是关于科举的事情。这一次取士，平安王极其的看中，这关系到他未来的重要的一步，是怎么准备都不为过的。这一次说的，则是乡试选拔的一些章程——大考是在明年秋，但乡试过了年，立春之后就要开始。
乡试完一直到秋天的大考这将近半年还多的时间则是留给考生们赶路的。
平安王说的不是赶路的事儿，而是考官、评卷的事儿。
在考评上，他和大臣之间有了极大的分歧。
收拢考卷押送统一地点统一评判统一公布这一方针遭到了大臣们的极力反对，理由就是为了一个乡试而靡费太大，并不值得。但实际上的理由却更加现实：只有认识的熟人才好操作，一旦真的照着平安王的法子来，判卷的都不知道自己判的是什么人的，可能这一张是某一州的，下一张就成了另外一地的了，没法儿操作……
平安王叹气道：“私心，从有了科举的一开始，就参入了他们的私心。先生之言，从未有这一刻体会之深……”
邵明杰道：“大王打算如何？”
“势在必行！”
这是他至关重要的一步，注定不能回头，也不可退让。
“那，不妨就更硬一些。开始招募考官吧，考官先在京城进行培训，由禁军圈禁，严谨消息进出。所有值守士卒衔枚上岗，不使有片语，严格门禁，不得携带任何有字迹、暗号一类的东西……至于各地考区，同样进行隔离。务必使阅卷这一过程完全封闭，一直到放榜之后，才可解除。”
“另，考官每日考勤必须完备，所有事务都要记录。阅卷要针对编号一一记录，最后要和公布出来的核对。”
平安王笑了，果然来这里会有收获……他又一抱拳，道：“那，培训考官就麻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