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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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村有少年初长成 临危凛然拒土匪(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恍惚间,九年的时间就匆匆过去了。

乔村已经大变样了,没变的只有晒谷场和两口水井。

山上的土地开发的规模更大了,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各抱地势,呈阶梯状,绿油油,金灿灿,红彤彤,一片秋天的丰收景象……不仅增加了粮食蔬菜品种,更是增加了苹果园和杏树园。

河滩靠近南山的一块土地,也修建成了养殖场,村里的猪、牛、羊、马、鸡,各种家禽和牲畜,全都养殖,一应齐全。

原来通往村子里的那条小路也拓宽了,可以并行两辆马车。河滩也整修了,干涸的河道里的碎石块被村里人利用起来,整固了河堤。乔村整个一下子都变得敞亮了。

最惹人注目的是村民们居住的房子。南山还是三排房子,可是已经变成了三排让人耳目一新的青砖瓦房;北山的民居除了几处老式窑洞外,也全部改建成了石头基础的砖瓦房,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每户人家还都建有宽敞的独门院落,院子周围还用泥坯都搭建了一人高的院落围墙。

这一天,天蒙蒙亮。秋风轻吹,整个乔村静静地,一片沉寂。北山的民居烟囱已经炊烟袅袅,寂静的村庄里,显得自然祥和。

转眼之间,乔虎和乔龙哥儿俩在乔村生活成长了九年,也都长大了。

乔虎十八岁了,已经长成了伟岸的七尺男儿。但见他玉树临风,清新俊逸,温文尔雅,眉清目秀,双目如潭,英气逼人,翩翩年少,眉宇间透着聪慧。

弟弟乔龙十五岁了,虽然稚气未脱,但却英勇威武,神采四溢,虎腾腾的魁梧轩昂,淡眉细眼,目若朗星,噙齿戴发,浑身散发着一种洒脱之气。

乔龙与跟自己同岁的翠儿整日形影不离,宛如成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儿小恋人。

乔村武术队的规模也壮大了,原来十几个十来岁的小伙伴们,现在都长成了大小伙子,又有一些小伙伴加入,不过还是只有翠儿一个女孩子。

翠儿也已经是一名十五岁的小姑娘了,扎着两根羊角辫,发梢和刘海随风飞舞,眉宇间的灵韵就像快要溢出来一样。只见她如月的凤眉下,长着一双含情的美眸,明净清澈,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小刷子,让人一阵心悸。一只挺秀的琼鼻,一口吐气如兰的樱唇,一张白净清晰灵动迷人的瓜子脸,更显清纯无暇。走起路来,快捷矫健,英姿飒爽,风风火火。

大师兄大奎,二十岁了,已经长成了一位英俊的青年。他身高六尺,仪表堂堂,英俊潇洒,虎背熊腰,剑眉虎眼,嫉恶如仇,浑身散发着正气,一看就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儿。郝云亮和乔虎已经给大奎物色了邻村的一个姑娘,单等着六婆去下聘礼定日子,过些日子迎亲过门儿了。

二师兄二奎,今年也十八岁了,个子长得却比哥哥大奎整整高出一头,他和哥哥一样,同样是堂堂正正,一表人才,仪表不凡,气宇轩昂,高大威猛,虎目灼灼。一看就是一条义薄云天铁骨铮铮的硬汉。

乔安和乔生兄弟俩也都十八岁了,也都长成了身躯魁伟的七尺男儿,他们的相貌,长得就像一个人似的。这兄弟俩看上去清隽雅致,风度翩翩,明眸秀眉,秀目闪闪,满面春风,洁身自好。不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他们哥儿俩,哥哥乔安稍有沉稳与敦厚,弟弟乔生略显顽劣和机敏。

乔村武术队正在晒谷场练武,年龄十几岁到二十出头不等,显得参差不齐,二十几名男子分成两部分正在认真地操练。一部分是十岁左右的小队员们正在队列里练习套路和基本功;另一部分则是乔虎等青年队员们以及几个年龄稍大的队员正在各自练习着自己的拿手绝活儿。

有舞刀的,也有耍枪弄棒的,还有飞腿打拳的……

大奎手持一把大刀正在和乔安乔生兄弟俩对练,这是典型的偃月刀对双飞夺命刺。只见大奎手中一把长柄大刀虎虎生威力大无比,对乔安和乔生各自双手上轻巧的两把短匕首,各自闪展腾挪。大奎的目的是要力战远击勇胜,乔安乔生的目的是要巧斗近搏智取,一时间双方对阵,战的是眼花缭乱……

二奎独自一个人在一旁练剑。一把青云剑在手,一忽儿蛇行太虚,一忽儿鹰击长空,剑随人走,人似剑形,一把剑出神入化,既似风卷残云,娇若飞龙;还似水波荡漾,暗藏风云;更似火树银花,电闪雷鸣。

乔龙和翠儿在一旁捉对儿对拆。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龙腾虎吟,见招拆招,一招一式,无不默契凌厉,情到深处,竟至忘我境界,含情脉脉……

乔虎正在一旁独自专心练拳。但见他身形如风雷突降,出拳如旋风扫落叶,吞吐浮沉,吞如金猫捕鼠,吐如饿虎出林,浮如大鹏展翅,沉如老翁持拐。动似黄龙滚水,浪里推舟,静似养神安逸,出手即有山岳之威。他时而原地踏步,时而突然快速游走,刚健有力,刚中有柔,闪展腾挪,气势如虹,其势如排山倒海,延绵不绝。

郝云亮刚好从村公所出来,来回巡视一圈之后高声喊道:“乔虎!”

只见乔虎身子一纵,在空中旋转起来,手上多了一把穿云镖,右手轻轻一甩,穿云镖破空而出,直接击到晒谷场边上空中悬挂的一枚铜钱上,镖尖穿到铜钱正中的方孔,穿云而出,刚好落在后边的一棵树桩上,像是把铜钱钉在上边一样。

郝云亮话音刚落,这套动作已经完成,动作之快,当真匪夷所思。

乔虎从空中稳稳落地,缓缓收式,气定神闲,喊一声:“师父。”

郝云亮走近树桩,把穿云镖拔下来,看看镖尖与铜板,满意地点点头,高声说道:“乔虎啊!我看今天时辰差不多了,你先跟我来一下吧!”

乔虎看看众师兄弟,对大家笑笑说:“师兄弟们,那就该收的收了吧!”说完,转身随着郝云亮向村公所走去。

其他人都还没有停下,在继续操练着。

乔虎和乔龙兄弟俩在乔村生活和成长,一转眼就已经度过了九年的时光。乔虎九岁刚来的时候,就开始展露才华,教会了村民们在劳作的时候合作互助,提高效率;十岁那年,又建议村民们扩大开荒种植土地;十一岁那年,又告诉村民们要学会分工协作;十二岁那年远赴内蒙东北,为全村找回了冬小麦的种子,顺带把父母的遗骨迁回到了乔村;十三岁的时候,让全村的妇女们都开了织布坊;十四岁那年,又让全村开展了副业养殖。

乔虎从十五岁那年起,就因受全村人追捧和拥护,接替师父担任了乔村村长。果然不负众望,实至名归,让乔村实现了一年一个样的进步。全村在他的精心治理和带动下,基本上实现了耕者有其田,小富则安,天天有白面馍,不愁吃穿,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繁荣景象。他由此也受到了全体村民的爱戴,乔村也成了方圆百里的富裕村,受到周围村子里的姑娘们的青睐。

由于乔虎聪明好学,底蕴深厚,已经很快成长为医术精湛,武艺高超,懂经营善管理的乔村村长。

乔虎并不满足全村小富即安的日子,他想要村民们更富裕一些,就在全村成功组建了农社、村务社、运社、纺织社和养殖社,以此来合理地安排村民的劳动力,积极地调动村民们的各种有利因素,一步一步向理想社会迈进。

乔虎跟着郝云亮向村公所走过去,村公所的大门敞开着。

村公所的这三排砖瓦房是乔虎十五岁时,上任村长的那一年翻盖的,面积没有增加,只是翻新加固了而已。因为原先的泥坯房子,不仅漏雨,而且墙体都破了洞,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乔一上任就干了这件事情,地面也都重新铺设了青砖,显得干净整洁。在随后的几年里,把全村村民的住宅都轮着翻盖了一遍。

几十里外有一个烧砖厂,乔村用每年的余粮到这里换砖,解决了全村人的居住问题。乔虎担任村长以后,虽然在村子里先后成立了农社、村务社、运社、纺织社和养殖社,尽管每年都在陆续解决村子里的各种事情,但还是有很多的活儿要干,有很多的想法要实现。眼下迫切要解决的并不是今年的秋收问题,却是新组建的商贸社的问题和自己正琢磨的建立武装社的问题。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来到村公所门外的时候,郝云亮朗声说道:“村长啊!你看咋布置大家今天的活儿?”

乔虎不假思索地说:“反正咱们有现成的农社,大家也都是顶呱呱的庄稼把式,该咋干咋干,大家一起加油呗!”

郝云亮一边进村公所的院门一边笑嘻嘻地说:“等会儿你再给大伙儿好好说道说道?”

乔虎跟着进门,爽快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再说道说道,师父不会让徒儿来就是说这件事儿的吧?”

郝云亮停下脚步,纠正乔虎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咋就是记不住?在练武场上,我是你师父,在村公所,你就是村长,你可要记住咯!今天,我还是想在大伙儿之前,先听听你前两天说过的建立我们自己的武装社的事儿。”

乔虎也停下脚步笑笑说:“这件事情还早咧!”

郝云亮很认真地说:“你究竟是咋想的?我们大家到现在都还不太明白。”

乔虎随口说道:“既然大家都还不明白,那就先搁一搁吧!我也还没想明白,可能是我太急了吧。”

郝云亮白一眼乔虎说:“感觉你这个事,不是急,是根本不着调!”

乔虎诚恳地说:“真的?那就还是搁一搁吧!”

郝云亮急切地说:“不是大家不同意,我们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咋想的?”

乔虎不好意思地说:“既然不着调,就不讲了吧。”

郝云亮还是不放弃地问道:“可你以前每一次的感觉总是对的呀?”

乔虎笑笑说:“那都是瞎猫碰着了死耗子的事儿。”

郝云亮刚要抬脚,想了想,又一次停下脚步,平静地说:“村长你看你,九岁刚来的时候,就教会了大家合作互助,十岁上又让大家扩大开荒种植,十一岁就告诉大家学会了分工协作,到了十二岁还为大家找回了冬小麦的种子,十三岁让全村的妇女们开了个织布坊,到了十四岁又让全村开了副业养殖,这些哪个不是金点子?”

乔虎谦虚地说:“这是因为咱们全村人一直都有追求,大家也都干得好,八爷不是经常给我们讲桃花源的故事嘛!”

郝云亮固执地说:“你也别谦虚,就是你的这些金点子。你看看咱们村现在,多好!所以你十五岁就被大家公选为村长。”

乔虎笑笑说:“本来师父干得好着哩,那不是师父让的嘛!”

郝云亮白一眼乔虎说:“还是师父无能嘛,要是村民们不买你的帐,师父让你又能咋样?”

乔虎一脸认真地说:“这说明咱村人,都还是愿意捆在一起过好日子呀!”

郝云亮脚下又开始向议事房缓缓移动,夸赞说:“自打你做了这村长,就开始给附近五乡八村的人免费看病,周边的老百姓都看好咱们村,咱们村的小伙子以后娶亲都不发愁了,你看看咱村百姓,一个个天天都喜不兹儿的!”

乔虎跟着师父的节奏缓缓前行,笑呵呵地说:“还是乔八爷说得好,咱们村就是要天天能吃上白米白面,过那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好日子。”

说着话,两人来到议事房门前,刚好遇到乔八爷就站在那里盯着他们。八爷听见他们的对话,诙谐地说道:“是谁在背后说我哩,搞得我耳根子直发热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