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韩律师的驯服恶犬技能
水杯中冒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环境中凝结成水雾。
屋内没开暖气。
墙上挂着的照片为初中时期,照片里的男孩与同学们簇拥在一起。
眉目清秀,笑容开朗。
由于往后是漫长的高中、大学宿舍生活。
因此这里还是初中时的老样子。
并非全是无人居住之故,
房间内桌椅板凳乃至床榻,才皆为十年前的老物件。
主要原因在于他不允许家人移动它们,更不允许更换。
待家中需要重新装潢时,这些将会被打包好运到他自己的住所。
他已规划好与此一模一样的空间,来存放它们。
记忆是可以长时间被保存的吗。
他认为物理与心理都没有发生变化,那么就可以。
韩成俞律师在书桌上研究手头的案件资料已经两个多小时。
抬手看看表,该收拾东西去律师所了。
朱雯一边不住嘴地絮叨着一边往屋内走,“哎唷这可是我养大的儿子啊,还为着小时候的事情记恨我。
谁能了解当妈的心,谁能啊。她爸爸成天凶神恶煞的像个流氓,妈妈又不管她,你什么都不懂,我能由着你吗,由着你,你将来不是得怪我吗。
谁家负责任的父母能让未成年的孩子跟这样家庭的姑娘来往,躲都来不及呢,我哪里能有错呢。”
朱雯将课本递了过来,韩成俞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她只好将它放在他的桌子上,走去厨房拿起抹布开始抹地。
“我能有前后眼吗,我没有啊,我要是知道她将来能成为画家,我干嘛要惹儿子不痛快呢,我干嘛不做好人呢。我上哪说理去呢。”
韩宗国睡眼惺忪地从卧室里出来,打着哈欠说,“得了吧,大早上的不清净。你怎么不说你势力眼呢。”
朱雯恼怒地哼一声,“你们总是不理解我的!”
这话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课本是真课本,初中物理。封皮上写的是,初三(5)班车宋河。
课本代表他对那人念念不忘吗?
不是。
课本能令他时刻记得,当他个人的意志被他人转移之后,那种不爽快的心情能持续多久。
“啊?你喜欢那个毛丫头?”清秀的小男孩趴在教室门外走廊栏杆上,无比羡慕地看着楼下操场上,别的年级的学生在踢足球。
英气的小男孩点点头。“我想给她写封信,问问她考哪个高中。我大学是要考警校的,高中还是可以一起读书。”
韩成俞露出嫌弃的表情。“她那个成绩,能考上什么重点高中啊。你是不是不清楚啊,我妈说了,她的父母离婚了,并且飞速又各自结婚。没离婚之前也是成天吵架打架。她没大人管,现在住在奶奶家。我爸爸在来学校当主任前,和她父母是一个单位的呢。”
徐朗星又点点头。“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家可都是警察啊,多了不起。你爷爷是警察,你爸爸是警察,你也要考警校。”韩成俞敬佩地说。
“我爸是交警。”
“交警不是警察吗?家庭条件不好也没关系吗?”韩成俞对此似乎很难理解。
“我家也很普通,我妈妈要照顾我和姐姐,顾不上工作。院子种的菜吃不完,会拿出去卖。”
“唉,随便你吧,反正我妈不让我跟她来往。”韩成俞嘴里这么咕哝,心里倒在想,我爸虽然是老师,我妈是职工,也没好到哪去啊。他们的想法却完全不同。
“你父母不反对吗,你还是学生。”
“喜欢就一定要谈恋爱吗,我工作前是不谈恋爱的。家人都是相信我。一起努力读书上进也不错,当朋友时间长一些不是更有利于了解吗。”
“真羡慕你有那样的父母。”韩成俞无比惆怅地说。
韩成俞换好西装,将课本及案件资料统统收进手提包。
马路对面的的狗还在叫个不停,对路人露出随时要咬人一口的凶恶样子。
一张白纸捏成的纸团丢了过来。狗狗看了一眼,闻了闻,朝丢纸团的方向恶狠狠地看过去。却不知到底见着了什么,意外地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躲到花圃里面去了。
律师所门前的便利店,韩成俞在购买饮用水及早餐。
“滨西区住宅建筑工地抢劫案获得新的进展,此案由于被害人先单方指认后又表示并不确定,且前后陈述混乱而导致案件一度停滞不前。银西区警署通过分析嫌疑人与受害人的关系,且从现场痕迹物证所反映的情况掌握了新的证据,嫌疑人已于日前被正式批准逮捕。”
便利店的职员在忙忙碌碌的整理货架,悬挂于天花板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一名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男子快步接近停在便利店门口的黑色小型车,短暂观察四周后,将印有快递字样的文件纸袋从敞开的车窗扔进车内,随后离开。
室外的气温,是站在温暖的便利店内向外看,也能感受到冷的程度。
韩成俞喝完迷你饮用水的最后一口,将瓶盖拧回瓶身,投入店内垃圾桶。
然后拉开便利店门,钻进了黑色小型车。
车停好后,直接乘停车场电梯进入律师所。
助理许善雅走上前接过了手提包,他则走到书橱一侧脱下外套挂好。
“郑在冉女士说无法接通您的电话,打来律师所,请您中午有时候的话,一定去一趟南隶古玩城,她会在那里等您。”
他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助理走出办公室,二分钟后端来了咖啡。随后再次走出门,并将房门关好。
韩成俞将手提包内所有的文件资料拿出来摆在桌上开展工作。
午间休息时间,韩成俞外出。许善雅进房间简单清洁桌面。发现一个A4纸搓成的纸团被放在一边。打开看看发现什么都没有,便与其它杂物一并拿到茶水间垃圾桶丢掉。
“滨西区住宅建筑工地抢劫案获得新的进展,此案由于被害人先单方指认后又表示并不确定,且前后陈述混乱而导致案件一度停滞不前。银西区警署通过分析……”
金组长坐在警署搜查科3组大厅的座位上看晨间新闻,两位警员在吃杯面,角落还有一位,把双腿倚靠着桌沿,脸朝天花板仰躺在椅子上睡觉。
徐朗星不久前刚刚拿着用品去警署澡堂洗漱。
“这个,”金终究瞅着电视机挺反感地说,“这些电视台是没什么事情做吗?这些都是谁告诉他们的?我不是说不允许透露案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