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令人疑惑的管理员
电梯门缓缓合上，即将完全关闭，一只皱皱巴巴的手突然从门缝中伸出，
骨节突出，粗糙黝黑。
暴雨猛烈敲打着电梯等候间的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
车宋河吓得连退两步，双手下意识抱拳于胸口位置。
没有人。
没有人出现。
只有电梯间的白色灯光照进了电梯。
她的心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锤鼓一般的发出震动，恐怖片的镜头递次涌现。
恶心的怪物？邪恶的动物？超自然的鬼怪？
怎么办，出去又不敢，呆在电梯里也不安全。战战兢兢往前挪了两小碎步，勉强手能够得到关门的按钮。
电梯门再度缓缓合上。
那只手又一次伸进来时，车宋河惊恐得大叫了一声。
“哟，怎么有人啊。”带着意外的说话声先传了过来，大有抱怨被她的大叫吓到之意。
是他啊。
车宋河缓缓长吁了一口气。
是停车场的管理员。
“哎呦，是您啊。”管理员也将她认了出来。“我以为没有人呢。东西太沉，电梯眼看要下去，我拦一把，去拿东西。看看，吓着你了。真是对不住了。”他赔笑说。
他把一个巨大的编织袋拉进了电梯，里面的东西似乎很沉，他显得不是那么轻松。
车宋河缩到了电梯角落。
要不要出去啊，毕竟受到了惊吓。
现在出去恐怕不是太好，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吧。
这么想着的功夫，电梯匀速下降。
“您这是去哪？外面可下着大雨呢。”他扭过脸将她打量一番。“没有带伞呢。”
她的手还依然抱在胸前，仿佛已经忘记了要放下来。她的眼睛时刻不停地紧盯着编织袋，好似是担心那里面随时会蹦出一个巨型怪物。
管理员冲她咧嘴一笑。“9层有家住户搬家，留下了许多的废弃物品啊。”
红色的楼层指示灯显示1层到了。车宋河与管理员简单打了招呼之后离开了电梯。
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找到了楼梯等候间闪着红灯正在运行的监控设备下，装腔作势地拿起电话翻看。
-1，-2，-3。
是停车场没错。
踏踏实实地呼出一口长气，掏出钥匙回工作室。
美娜难得的不在。
桌面整理了，角角落落也清洁打扫过。茶几没有啤酒罐，沙发上没有毛毯，冰箱中没有剩食物。
是刻意收拾过的景象。
真是体贴人的行为，她得感到欣慰才行。
可偏偏这时候不在吗。
她的悒郁、苦闷、心塞仍然瘀积不去，
不久前还受到程度不轻的惊吓。
她掏出电话，想要打给美娜。听到雨滴拍打窗户，就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上楼吗？
暂时不敢坐电梯。
画画吧。
艺术能沉静每一颗不安的心。
铅笔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是雨夜最美妙的乐声。
…
银西区警署搜查科3组会议室。
白色支架小黑板上画满了各种符号及人名，金终究组长手握记号笔在会议室进行案情研究。
“从已知的线索及鉴证方面的报告来看，张小雅遇害，已经排除了激情犯罪的可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现场被极其细致的翻找过，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及脚印。
珠延花园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的出入。韩成俞律师那里取回来的照片，也能看出她之前遭到过恐吓或者威胁。但是关于动机，目前还比较模糊。”
调查的人手安排是，金终究与徐朗星一组，梁正江与高喜中各带一名警员为一组。
组长的调查情况已经清楚，正等着高喜中与梁正江得到的新进展。
“之前发生在滨西住宅建筑工地的抢劫案的受害者苏甜，经过二个月的恢复，已经痊愈。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意外。
她表示她与张小雅是同乡，是通过张小雅事务部部长的关系，才能到南隶古玩城上班。”警员高喜中补充道。“张小雅是比较性格比较谨慎的人，苏甜认为别人帮了自己，就尽量不要给她找麻烦，落人口实，所以在公司里从来也没有提到过她与张小雅的关系。日常交往也可以保持的非常的普通。”
嗓子干得难受，他扭开水瓶盖，一下喝掉小半瓶，接着放下水瓶，继续往下说。
“张小雅看到姜氏物流刊登在网站上的招聘文员的广告，于是以离家距离近为由，请求姜植隶将她调到物流公司。
物流公司的法人是姜索亚，她当时比较不情愿，不过也没有直接拒绝。
关于抢劫案她坚持自己的说法。她并不承认与案犯骆某的恋爱关系。她表示她到物流公司之后，骆某就持续不断的追求骚扰她，她屡次产生过要离开物流公司的想法。
另外，张小雅到物流公司找过苏甜，她们当时约在了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苏甜感觉好像在咖啡馆看到了骆某，但并不确定，也没有找到。”
“张小雅找苏甜什么事？”
“请苏甜替她保管什么物品。但后来改变了主意，并没有真正达成交接转移。”
“什么东西知道吗？”
“苏甜说她并不知道。”
会议室内沉默了二分钟。
警员们将汇总的信息在脑中分析。
“说一下骆某那边搜集到的信息。”
目光都集中在梁正江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露出饱受折磨的苦笑。他迫不及待想跟同志们诉诉苦，宣泄他的遭遇。
“这个骆某，怎么说呢，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二流子。他说话，根本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我怀疑，有可能全是假的。
我问他三句话，他都不带回答一句。不是答非所问，就是闭口不言。到现在，还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说苏甜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狡猾凶狠的嫌犯咱们见得多了，可他完完全全就是就是一个无赖。”
梁正江的皮肤是天生特别白，有点儿聊斋里白净书生的气质。等这些话说完，脸都气红了。
徐朗星眼睛望着窗外。现在看向了白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