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云逸给了轩辕谨一份文书，轩辕谨看完后，眉目间瞬间陇上一丝阴云，周身如笼罩了一层薄物。

半响后他才悠悠地开口：“长时间不下雨，除了长途运水，调拨粮食，便无他法了？”

云逸叹了口气，说：“目前确实是这样，从他处运水也是困难重重，杯水车薪啊。”

如画抬眼见他俩脸上愁云满布，想到百姓因天灾受苦，也不禁黯然神伤起来，她看向云逸，又看了看轩辕谨，不禁问道，“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吗？”

轩辕谨听她询问，目光稍转缓和：“那倒也不是，可若是再不尽快解决，事情就会严重了，到时候流民只怕都会涌入京城了。”

云逸面色沉静，眼神温润如玉地看向如画，“不止是流民，粮食减产势必会影响军粮的供给，如今北疆虎视眈眈，不可不担忧啊。”

如画脸色也阴沉了些许，又问：“除了淮阳，就是岭南盛产粮食了，可今年岭南竟也是长时间不下雨？”

轩辕谨点点头：“淮阳倒是雨水充足，岭南祁阳等地却可能不止是减产，若再持续个把月干旱，只怕是颗粒无收了。”

如画沏好了茶，各倒了一杯，顿时茶香四溢，沁入心脾，如画思忖片刻后，缓缓开口：“淮阳只能解燃煤之急，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解决根本，常年累月下去却是一大隐患。”

轩辕谨和云逸齐齐看向她。云逸端了茶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如画把云逸的表情尽收眼底，她随即也笑了笑，云师兄真是能看破人心，片刻，她收了笑意，脸上露出难得的严肃，看向轩辕谨，开始说出她心里的想法：“殿下，轩辕除少数地方风调雨顺外，多数都是雨季洪涝，旱季又严重干旱，人们总是归根于天灾，避免不了，或有迷信者甚至觉得是天怒人怨导致上天的惩罚。”

轩辕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确实如此。先皇在位时，曾因旱灾引起民乱，百姓怨天载道，说是先皇杀戮太重引起天道惩罚。”话落，他注视着如画，很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云逸看向如画，平静地问：“不知太子妃有何不同看法？”

如画脸色平和，目光神采奕奕，她淡淡地笑了一下，继续说：“天灾自然是不可避免，但也不是只能任由灾祸横行，毫无对策。我们或许能做的，就是把伤害损失降到最低。”

轩辕谨屏住呼吸，眼中放出异彩，他看着眼前娓娓而谈的她，竟是觉得她周身有着一股温暖的光，让他的心十分温暖。

如画抿了口茶，说：“若是能把雨季的水留到旱季再使用，是不是就能同时缓解水灾和旱灾？”

二人皆惊异不已，轩辕谨眸光撼动，眼前的女子真是让人惊叹，他也曾想过这些，奈何工程巨大，就让这想法烂在了肚子里，如今被这小丫头重新提起，心里是极其震撼的，至少有人和他有着同样的远见。

云逸惊异过后恢复平静，心想不愧是师父最看中的人，果然是不凡。

轩辕谨压低声音故作冷静地说道，“可是若把雨季的水留到旱季，势必会工程巨大，劳民伤财，到时候人间怨声载道，我们也就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