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萧楚谚看中轩辕芸，在朝堂和民间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可那些官宦之家，名门世族有适龄女儿的，却是暗自庆幸，偷偷窃喜，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话是不无道理的。

轩辕芸知晓后，更是如不相信六月飞雪，日升西天般地目瞪口呆，她先是找轩辕皇理论，却被打发了回来，她只好哭哭啼啼地往东宫去。

午后，如画听到轩辕谨说出时，也是不敢置信：“萧楚谚压根没见过小芸儿，怎么就看上他了？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轩辕谨眼神如深潭一般见不到底，他用手抚了下额头，言语是那般无奈：“我自是不愿意把她嫁入北疆，可父皇已经默许，民间也已传开，若是不同意，轩辕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图？”

“这怎么就背信弃义了？”

“当初可是说了没有公主，京城的名门闺秀都可以，如今选了芸儿，我们却不肯了，让其他人怎么看呢？”

如画无语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世俗的眼光这般重要了？上官萍是，现在轩辕芸也是！难道他身在皇家，握有生死大权，便没有人情了吗？

思此，她语气也随之变冷：“那就不答应和亲好了！凭什么让她来承担这一切？”

轩辕谨本就烦闷，听她这样说，不免也有了赌气之声：“若是可以随意这样任性，我也想不顾天下人看法！”

如画好笑地看着他，冷哼道：“别忘了，让轩辕处于被动的是偏院那位良娣和她的父亲，要说该承担的也是她不是小芸儿！”

轩辕谨如雷击了一般震住：“你一直还在纠结是上官家的错？太师他老人家已经殉国，早已入土为安了，你偏要一次次拿出来说吗？”

如画只觉得一口血要喷出来，他为人处事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唯有说到太师父女，就不明所以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尽量语气平和：“太子殿下，你不过是在掩耳盗铃而已，上官家知错不认错，你也不过是帮凶，或许他们连知错都不会。犯了错有那么可怕吗？不敢承认才更可怕！”

“我说过，那也有我的责任，他是我的启蒙恩师，你不得污蔑他！”轩辕谨第一次对她说话带着怒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辈子竟会对她发怒，可他后悔已经来不及，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

如画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她却笑着说：“若是污蔑，你大可以对我大发雷霆，世人都敬重他，我也未曾不敬重过，只是这事真不该是小芸儿去背负！”

轩辕芸呆呆地立在门口，已经忘记了流泪，忘记了挪步，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喊了十几年的哥哥竟是这般淡漠，什么待如亲妹，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眼里荡着眼泪，抿着嘴，转头跑出去。

轩辕谨和如画听到动静，却只见门口那一抹石榴红的一角，随即消失不见。

“墨玄，去跟着她！”如画先反应过来，此时不比上次，她只怕是更难受更伤心，她还是自己追了出去。

轩辕谨看着她飞速闪出去的背影，不禁自嘲道，世人眼中都说他待芸儿如亲妹，却是连她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