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顾家渐晚
“薛尘!”
合欢突然从床上蹦起来,瞬间神志清醒起来,这怀里抱的不正是上午在舟家园碰见的那只银狐么!
它怎么进来的?
然而此刻,薛尘自己也没弄明白,这眼前的外卖小哥怎么就突然变了个人,还有,还有她为什么好巧不巧知道他们住在这……
“你真的,不认识我?”
门口,顾渐晚媚眼微凝,如盈盈秋水,似乎十分热切,可是薛尘却后退几步,避开顾渐晚的目光低头,想要把门关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女朋友还在休息,对不起了。”
薛尘微微回头看了看床上,就听合欢猛然坐起来喊他一声,薛尘便觉得关门被阻了一下,回头只见顾渐晚把门一挡,微微冷笑:“你叫薛尘?”
合欢从床上下来,抱着花花来到门前,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刚从床上爬起来,觉还没睡醒,眼前这个女人还又一次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
顾渐晚瞥了一眼合欢怀里窝着十分舒适的花花,悄悄瞪了瞪,没出息的玩意儿。
“这位姐姐,你是有什么事么?”
合欢有些警惕的看了看顾渐晚,就听顾渐晚有些失望的低头,双手插兜,很是无奈的轻声道:“只是,有点像,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顾渐晚伸出手拎起合欢怀里的花花,便要离开,却听合欢精神了一些喊住他道:“哎~这位姐姐,你想找的人叫什么呀?有没有照片,或许我们也可以帮你找一找呢?”
顾渐晚凝神,回头微微诧异的看了一眼合欢,连带着薛尘也十分奇怪的看着合欢。
全中国十多亿的人口啊……
合欢却没在意,继续说道:“姐姐,你找的这个人,是不是和薛尘有些像?或者说,眉眼很像?”
这次,顾渐晚和薛尘不约而同的挑挑眉,纷纷看向合欢,只见合欢葡萄粒似的眼珠滴溜溜转转,盯着顾渐晚手里的花花指了指说道:“那个,你是不是也住这里?我们这一天碰见两次,也很有缘分,交个朋友嘛,这个…可不可以借我玩一会会?”
“汪~”
花花听后耳朵一竖,有些惊奇的回头看了看合欢,十分期待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合欢的错觉,她仿佛看见了花花浅粉色的瞳孔里,缓缓绽放起一朵樱花来……
顾渐晚略略思索,瞥了一眼合欢身后,还是有几分警惕的薛尘,忽然婉转轻笑,伸出手对合欢柔声道:“顾渐晚。”
合欢看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只觉得玉指葱葱,格外漂亮,只是握上去,有些凉。
“叫我合欢吧,合欢花的合欢。”
合欢笑的明艳可爱,顾渐晚看着也有几分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这两个人,都让她觉得分外熟悉却又陌生………
回过神来,顾渐晚把花花又抱给了合欢,合欢拉着顾渐晚便进了房间,身后薛尘纠结了半刻,才把门关上,看着顾渐晚和合欢手里的花花,默默坐在了离她们直线距离最远的窗边沙发。
“顾姐姐,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么?”
拆了外卖,合欢喂了一个寿司给花花,随后向顾渐晚投去了八卦目光。
顾渐晚听后放空片刻,才幽幽说道:“只是一位故人而已,而且已经很久未见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了。”
听闻顾渐晚的话,合欢收敛了些许八卦气息,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顾姐姐,其实人与人有几分相似,也没什么稀奇的,我之前还说他长得像一个演员呢,后来我家新搬来的一个邻居,也和他很像………”
“邻居?”顾渐晚忽然抬眼看向合欢,她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台黄色甲壳虫,她适才在酒店楼下看见了它,而上一次看见它的背影,正是在星洲小区……
她曾经在花花带路下无意间进去过那个小区,也是在那个小区,她感受到了那个人熟悉的气息……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顾渐晚的脑海,她看着合欢打断了一句道:“你邻居叫什么?”
合欢脱口说道:“你说他啊,名字古怪的很,是个复姓,叫…”
顾渐晚的眉头轻蹙,忽然冷声说出一个名字来:“他叫夏侯凛,长安人氏,对不对?”
合欢听后瞬时间石化,薛尘在远处坐着听她们聊天,越听越不对劲,直到听到顾渐晚口中的名字,更是狐疑的看向她……
如果按照之前他们觉得夏侯凛杀了苏风临的逻辑来说,这个顾渐晚四处找他,她该不会是什么国际刑警之类的吧?
想到这,薛尘似乎更加不安,虽然这些事情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可是这冥冥之中却总是藕断丝连,躲开了夏侯凛,又来了一个顾渐晚。
当然,还有那只装萌的古怪银狐,怎么可能有狗的眼睛是粉色的,而且第一次看见合欢就那么热络,那可是他的合欢!居然容它在怀里撒娇卖萌吃豆腐……
要不是他一靠近就觉得胸闷难受,早就把它拎出去了。
然而合欢却只是石化了一瞬,听闻顾渐晚寻觅之人居然正是自己的邻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激动劲,“啪”的一声,本来要拍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却神使鬼差的拍在了花花圆滚滚的屁股上……
「歪歪歪!疼疼疼!」
花花哀嚎一声,抖了一个激灵,合欢反应过来赶忙揉揉花花屁股说道:“错了错了,不疼不疼哈……”
咦?
哪里不对?
等等!
她刚刚又听到了那个软软糯糯的声音!这条狗不会真的是……
合欢目光逐渐惊悚的低头看向花花,却看见花花此刻也在惊悚的抬头看着自己……
眼神交流的小动作并没有打断顾渐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冥想。
他居然真的就在那栋楼里!
只是他还是在躲着她……
午后阳光闷热,舟家园里人渐渐少起来,“青花瓷”导游收了台子,吃过午饭便独自在后园子里走一走,忽然身后杨柳微微飘动,导游脚步一顿,再回头时,对面正站着位黑衣男人,男人瞧见那女导游的正脸,忽然低下头十分恭谨起来。
再见眼前人,女导游只觉得有些恍惚,声音也沧桑许多:“夏侯凛?”
夏侯凛摘下帽子点点头:“是我,只是月…”
“叫我程音,”女导游低头指了指胸前的胸牌,温温一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