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贝尔格莱德——第59届贝尔格莱德国际书展考察报告

·刘光宇 张立伟 夏 爽·

2014年10月24日，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一行7人，在刘志副总编、副社长的带领下，随中国代表团抵达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参加第59届贝尔格莱德国际书展。书展期间，我们一方面忙碌地向当地读者介绍人大社的出版文化和图书产品，展示人大出版人的专业素质；一方面真实地品味当地不同的文化，感受当地读者的热情友好，尝试通过展会上的各种会谈寻找可能的出版合作机会。

一、书展基本情况

贝尔格莱德书展从1956年开始举办，每年秋季开展，目前已发展成为中东欧地区规模最大的书展，也是该地区最盛大的文化出版交流活动之一。它集图书展销、版权贸易、主题论坛于一身，为增进各国间的相互了解、发展合作提供了重要平台。

2014年适逢中塞两国建立战略伙伴关系5周年，贝尔格莱德国际书展举办至第59届，中国首次作为主宾国参展。2014年10月26日晚，书展正式拉开序幕。中塞双方均对本次主宾国活动给予了高度重视，期望借此良机，进一步加深中塞传统友谊，强化两国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随着中国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副局长孙寿山、中国驻塞尔维亚大使李满长、贝尔格莱德市市长马里和塞尔维亚文化与信息部副部长武切蒂奇共同按动主宾国台上的“中国印”，贝尔格莱德国际书展中国主宾国活动正式开启。孙寿山在开幕式致辞中说道：“图书是增进不同国家人民间了解和心灵沟通的最佳媒介。在中国作为主宾国期间，中塞两国将举办几十场活动，涵盖出版、文学、学术、艺术等多个方面。我们相信，通过举办本届书展中国主宾国活动，能进一步推动中塞两国出版界交流与合作，促进两国出版人携手并进，为进一步巩固战略伙伴关系，增进中塞两国人民的友谊做出重要贡献。” 书展11月2日结束，共有465家出版商参展。

二、书展主要活动

本届书展及中国主宾国活动，塞尔维亚十分重视，为中方安排的展位面积达到了书展历史上少有的1000平方米，展厅设计精巧，位于外国出版社展厅最醒目位置。中国展团在书展期间举行了丰富多彩的文化交流活动，展示了5000多册当代中国出版业的精品图书，举办了包括高端研讨会、文化艺术展、作家交流、中国文化展示会等在内的几十场形式不同的交流活动，并通过书法、印刷、茶艺等方式，向塞尔维亚及其他国家读者全面地展示了中国文化的魅力，充分展现了中国情、中国风和中国梦。

开幕式及招待酒会

作为中国参会出版社的代表，人大社全体参会人员参加了开幕式。开幕式紧凑热烈，在具有异域风情的歌舞表演中，两国文化界的代表相继发言，给观众和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其中，中国作家刘震云的发言动听、动情，令在场的中国出版人和塞尔维亚人民都回味深长。刘震云从自身讲起，从历史讲起，拉近了两国人民的距离感，表达了作为一个中国人、一位中国作家对今后两国文化交流的愿望。开幕式后的招待酒会，气氛同样热烈，各地出版界代表一面品尝异域美食，一面欣赏当地孔子学院学生的歌舞表演，再次感受塞尔维亚人民的热情及主宾国中国人民的友好。

中塞有关领导参观书展

本届书展开幕式及中国主宾国开幕式均于10月26日傍晚举行，人大出版社展台位置优越，紧邻主宾国翻译图书展示区和活动区。在开幕式之前及之后，莅临本届书展的孙寿山副局长两次来到人大社展台。第一次是在开幕式之前，孙副局长来到人大社展台，浏览了参展的样书，仔细询问这个系列图书的读者对象等情况，并说，“其实这类书我们中国人自己也需要好好读一读”。刘志老师告知，这套书人大社出版了中文和英文两个版本，在国内市场和海外市场同时销售。中国主宾国开幕式结束后，孙副局长又陪同塞方负责人再次参观了人大社展台和周围其他出版社的展台。稍后，总局进口司蒋司长、陈副司长等领导也来到人大社展台参观和慰问了人大社代表团的领导和参展人员。

高端论坛

10月27日，人大社全体参会人员参加在塞尔维亚国家图书馆举行的中塞出版文化发展高端论坛，塞尔维亚地理诗歌出版社社长巴亚杰先生与中国人民大学马俊杰书记同台主持了论坛。两国出版界代表先后发言，从大文化角度以及经济角度展开交流，探讨特定经济环境对出版、文化的影响，进而探讨中塞两国如何传承过去，通过文化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增进友谊，谋求共赢。

作家代表团活动

本次中方共有10位著名作家参加，包括刘震云、麦家、余华、劳马等，中国代表团也组织和举办了多场交流活动，包括余华的“我与作品《活着》”、麦家的“我与作品《解密》”等。作家们通俗幽默的交流让塞尔维亚观众更增加了了解中国文化的愿望。场内活动积极热烈，场外出版人和作家们合影并签名留念。

“中塞十加十”活动

“中外十加十”活动是中国图书进出口公司近年来为参加每年8月底北京国际书展的中外出版商安排的双向版权交流活动，每年选择来自北京国际书展主宾国的十家出版商，与优选的十家中方版权贸易重点单位进行交流与对话。本届贝尔格莱德书展上，中国图书进出口公司又举办了“中塞十加十”出版交流活动。塞尔维亚出版商协会的负责人、三家重点出版社代表和十家各领域带头的塞尔维亚出版机构出席了活动。中方代表有中国出版集团、中国教育出版集团、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北京外国语大学出版社、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和数个地方出版集团等十家出版机构。交流活动开始后，中塞双方代表分别介绍了本国出版业的情况，接着由各个出版社代表分别介绍本社的图书出版和版权贸易情况。人大社代表介绍了人大社的历史、出书品种、规模及版权贸易情况，然后重点推荐了厉以宁教授的《中国经济的双重转型之路》等三本图书的塞尔维亚语版权。会后，塞尔维亚一家最老的官方出版社、一家重点人文社会科学出版社的负责人主动前来索要了人大社版权书目并交换了名片，表示希望双方有更多了解和进一步合作。

人大社在本届书展上的版权交流

书展期间，人大社代表团首先积极展开了马俊杰文学作品塞尔维亚语版权推荐工作。在2014年，中国成为贝尔格莱德书展的主宾国后，中塞政府有关部门做了许多帮助两国出版界建立沟通与合作的工作。2014年8月，北京国际书展期间，经中国图书进出口公司牵线，人大社与塞尔维亚地理诗歌出版社进行了接洽。这家出版社购买了余华等中国作家的塞尔维亚语版权并陆续翻译和出版。中图公司邀请马俊杰书记和人大社领导参加北京国际书展开幕酒会，在会上介绍大家与塞尔维亚地理诗歌出版社社长巴亚杰先生见面。巴亚杰先生表示对中国重要作家的作品都非常感兴趣，索要了作品样书进行审阅。

近年来，中图公司一直负责在中国主宾国活动期间组织中国作家参加相关活动，同时协助推荐中国作家作品的各语种版权向外输出转让。因此，此次中图公司也希望促成马俊杰书记(同时也作为中国赴塞尔维亚作家代表团成员访问本届书展)的小说和剧本等作品与塞方达成合作意向。

本次书展期间，来参观的专业人士和普通读者络绎不绝，不断有人前来询问展示图书的内容和版权情况。其中，中图公司接待和介绍的几家出版社，主要询问了人大社少儿图书的出版情况，向人大社推荐了它们的少儿图书版权并留下书目。普通读者中对人大社参展图书感兴趣的，多是曾经在中国学习和访问的学者，有几位还购买了人大社携带和参展的中英文图书。

版权图书集中展示

近年来，人大社借总局“经典中国”等翻译出版工程项目的支持，陆续输出了多种人大社图书的外文版。本次书展主宾国活动展区内，遴选了各社的优秀输出版图书进行集中展示。人大社输出版权的《中国图书出版产业报告》《简明清史》《中国新闻事业通史》《离异与回归》等图书均在重点展示区内进行了展示。

三、感受与体会 传统图书出版

塞尔维亚出版界目前仍以出版传统纸质书为主，当地民众对纸质书的需求和热情很高，这从参观人流可见一斑。本次书展主要有两个展区：1号馆主要是塞尔维亚出版社展区，2号馆主要为中国主宾国展区。在塞尔维亚展区，大出版社基本都进行了特装，显得气势恢宏，卓越不凡；小出版社则在展位的设计、布置、物品摆放上颇费心思，突出自己的特色，力争做到引人注目，出奇制胜。当地版图书，装帧类似欧美图书风格，硬壳精装书较多。从书价看，通常教科书贵，一般图书较低，前者远高于国内教材，后者和国内教材相差不多。在类型方面，当地图书主要以文学类、儿童类、宗教类为主，科技类图书则比较少，而在其他国际书展上大出风头的数字出版等新兴出版形态则难觅其踪。其中文学类图书既有最新出版的文学作品，如男子网球ATP单打世界第一、塞尔维亚的骄傲诺瓦克·德约科维奇的传记，2014年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马拉拉·尤萨夫扎伊的传记，也有众多再版的世界文学经典名著，同时也有一些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翻译著作，比如李小龙功夫、易经等，还有莫言的翻译作品、毛主席语录等。儿童类图书则色彩丰富、印刷精美，并与游戏、动漫等相结合，发展出众多品类的衍生品，让人目不暇接。宗教类图书也是塞尔维亚书展的重头戏，因为塞尔维亚主要宗教为东正教，在书展中有很多的展位展出有关宗教的书籍、饰物、宗教用品等。中国版图书颇受当地人喜爱，从读者到展台询问的内容分析，当地人对中文语言学习类及文化方面的图书较感兴趣，一些到展台参观的读者甚至可以讲流利的中文。由于历史原因，塞尔维亚人民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深恶痛绝，而对中国印象良好，对中国的文化也十分感兴趣，这给中塞两国的出版交流活动提供了非常好的基础。此外，由于当地经济不景气等原因，民众对中国的市场前景很看好，一些人表示希望有条件能到中国寻找就业机会。但从目前看，贝尔格莱德当地仅有150多万人口，无论引进和输出，塞语类都属小众图书，市场容量有限。未来纸版图书的合作，可以考虑采用数字出版形式或数字化印刷。

数字出版

在贝尔格莱德国际书展的展厅里，没有发现在别的国际书展上风生水起的数字出版产品。中国作为主宾国更多展示的是中国古代印刷术、茶礼等传统文化，并没有推出数字产品。看来在类似塞尔维亚这样有着非常良好的读书习惯的国家里，数字化的浪潮好像并未对传统的读书习惯造成太大的冲击。

不过，从接触到的塞尔维亚年轻人尤其是学生来看，手机等数字化终端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我们不时可以看见学生们捧着手机在获取各种信息。在这种人口相对比较少的读者群体中，相信数字出版、按需印刷等模式仍不失为一种可取的出版方式，未来应该会得到很好的普及与发展。

营销销售

塞尔维亚书展的一大特色是展卖结合，类似香港书展，将书展变成了爱书购书者的乐园。塞尔维亚一般图书定价在300～600第纳尔，折合人民币 20～40元，精装书大部头书定价一般在1000第纳尔左右，折合人民币约70元，相比于欧洲其他国家，书价相对较低，这应该同塞尔维亚现在的经济发展和居民收入水平有关。塞尔维亚人民购书参展的热情很高，展台热闹非凡。我们也随机询问了几位塞尔维亚读者，他们的购书渠道主要还是实体书店，觉得实体书店很多，购买方便，而且还有折扣，塞国的网络销售渠道反而不及实体书店，大多没有折扣，书很贵，这与中国国内目前面临的购书环境大相径庭。从早上10点到晚上7点，展馆内外参展者络绎不绝，由于当地人习惯夜生活，所以展馆关门也很晚。参展人群中不但有很多成年人，还有不少老年人、儿童、残疾人，很多学校都专门组织学生来参加书展，展场内到处都荡漾着学生们年轻而欢乐的笑容。这些年轻的学生热情大方，对中国人的印象非常好，看到中国人会主动打招呼问好，让我们倍感亲切。

版权交易及未来参展的关注重点

从本届贝尔格莱德书展的版权热点来看，小说、汉语学习图书和儿童图书可能是未来版权输出和实物销售的三个主要领域。近年来，小说类作品一直是国外出版业在中国积极寻找的版权资源，其中也不乏成功案例，如本次访塞的作家代表团中，余华、阿来、刘震云等作家的多部小说均已进行了多个语种的版权输出。汉语学习类图书版权的热销，则与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所具有的不衰吸引力、中国经济的崛起而受到的进一步关注有直接关系。儿童图书则由于儿童教育的共通性而较容易交流，且越是民族性或地域性的内容，越具有特色，越容易被读者亲近和关注。目前，人大社输出图书的主体还是介绍当代中国经济和社会成就的高端学术著作，从这次主宾国书展的情况看，可以考虑在保持原有特色的前提下，根据人大社本版图书的资源，适当开发其他类别和领域的图书，以适应不同地域、市场和读者的需求。

随着书展和主宾国活动的结束，中国代表团一行依依不舍地离别了美丽的贝尔格莱德，带走的是塞尔维亚的热情与友好，留下的是中国文化的魅力与图书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