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程哲学回答了时代提出的新问题
首先,怀特海过程哲学试图从哲学上系统地回应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等现代科学提出的一系列新问题。我们知道,在20世纪初,西方科学领域发生了牛顿以来最伟大的科学革命,产生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玻尔等人的量子力学。[1]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推翻了以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为标志的近代经典物理学在整个宇宙中的普遍适用性,最彻底地重建了整个现代物理学体系。这使得一些率先充分认识到这场科学革命所带来的重大哲学变革的科学家和哲学家的哲学世界观发生了“哥白尼式的革命”——从坚信自然界与人类精神截然区分的二元论、机械决定论和以原子论为基础的实体哲学,逐步转向相信自然与精神不可分的一元论、辩证决定论和以过程—关系为基础的过程哲学或有机哲学,转向了相信宇宙的复杂性、不确定性、生成性、关联性的复杂性哲学和系统哲学。怀特海等西方著名科学家和哲学家就是实现了这种哲学世界观转变的主要代表。
然而,遗憾的是,正如怀特海和后来的英国科学家爱丁顿等人所认识到的那样,即使在自然科学家中,不少人虽然已经接受了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科学思想,但其自然观和哲学观却仍然停留在以牛顿物理学为代表的所谓“科学唯物主义”阶段,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所引起的自然观与哲学观的变革,仍然在他们的视域之外。[2]即使到今天,在我国和世界其他很多地方,坚信机械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各种形式的实体哲学观以及实体思维方式的科学家、哲学家仍然不少。这不仅表现在哲学理论研究仍然停留在近代唯物主义水平之上,而且表现在坚持孤立的、静止的和片面的实体思维方式或传统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已经在实践上造成了对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负面影响,甚至成为我们实现科技进步、科教兴国,推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的桎梏。正因如此,我国工程院院士钱旭红教授2013年在接受《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时大声疾呼,当今中国要尽快转变思维方式,接受量子力学给我们的思维方式带来的变革。他说:“量子思维是一次激动人心的思维革命,而美国和日本抓住了这个机会,在发展中拔得头筹。”量子力学“波粒二象性”理论有三层内涵:“‘光既是波,也是粒子’,这是第一句话;‘光不是波,也不是粒子’,这是第二句话;还有第三句话:光仅仅是光量子。”他认为,牛顿提出的经典力学及其思维方式中所强调的是机械、肯定、精确、定域、因果、被动、计划,而量子力学及其思维方式所带来的则是差异、可能、不准、离域、飘忽、互动、变幻。不同的思维方式将导致完全不同的世界观,进而对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产生不同的影响。
根据恩格斯的著名论断,“甚至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每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也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3]。如果我们承认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是20世纪自然科学领域中划时代的发现,那么哲学应当随之改变自己的形式便是不言而喻的事。迄今为止,真正从哲学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价值论、伦理学、宗教观、教育观和社会历史观或人类文明观等视域,深刻反思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所带来的哲学变革的重大意义,并结合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成果、人类自身的宗教体验和情感体验等各方面的因素,致力于以此为基础来建构一种综合性的、系统性的哲学理论体系,非怀特海过程哲学莫属。
无疑,诸如拉兹洛创立的系统哲学、弗洛里迪等人创立的信息哲学和当代对复杂性科学的哲学探究等,包括爱丁顿在《物理科学的哲学》中对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引起的哲学认识论变革之重大意义的研究,都是对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产生以来的科学发展成果的哲学反思,并且由于他们的研究促使哲学从总体上说取得了巨大进步,从而诚如怀特海所说,在经过一种伟大的哲学理论的冲击之后,哲学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但是,无论系统哲学、信息哲学,还是复杂性哲学,包括爱丁顿的科学认识论研究等,都主要停留在自然科学哲学研究的层面,并未进一步综合人文社会科学和人类宗教、艺术、美学体验等因素,概括和形成哲学宇宙论、本体论层面的综合性哲学体系。只有怀特海过程哲学不仅明确地以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等现代科学成果为基础,而且综合人文科学等诸多因素,系统地建构了一种新的哲学宇宙论体系,试图从本体论层面系统地回答与此相关的形而上学问题、认识论问题、方法论问题、价值论问题、伦理学观点、宗教问题和社会文明问题等。
显然,怀特海过程哲学致力于回答的这些问题,是20世纪以来人类科学思想的发展向现时代提出的重大哲学问题。他在《自然的概念》《科学与现代世界》[4]《过程与实在》《观念的探险》[5]《思维方式》等著作中试图回答的哲学问题,直到今天仍然对反思传统哲学尤其是近代哲学中存在的各种问题、改变实体性思维方式、确立同现代科学思想相一致的过程宇宙论、过程—关系的思维方式等,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启示。当代西方的一些分析哲学大家和现象学哲学大家,都在不同程度上认同怀特海过程哲学的重大理论意义。例如,大体上属于分析哲学家的美国著名哲学家杜威、奎因、罗蒂、莫里斯、刘易斯等不仅认真研究过怀特海过程哲学,撰写了研究怀特海过程哲学的专门论述(如杜威撰写了《怀特海的哲学》、刘易斯撰写了《自然知识的范畴》等),而且对怀特海过程哲学给予很高的评价。存在主义现象学家海德格尔、梅洛-庞蒂等人各自在晚年也都对怀特海过程哲学给予很高的评价,深刻认识到只有像怀特海那样从本体论上对根本的存在问题予以解决,才能为现象学研究奠定坚实的基础。[6]马克思主义哲学与怀特海过程哲学更有许多相通和相似之处。无论马克思提出的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的理论、社会有机体理论、人的自我生成理论、从主体方面去研究“对象、现实和感性”的理论、主体客体化和客体主体化理论、人化自然和自然的人化理论、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理论、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理论等,还是恩格斯明确地概括出来的“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7]的理论等,都同怀特海过程哲学具有内在的一致性。中国传统哲学中“生生不息”“生生之为易”的发展、变易和生成思想,更是怀特海过程哲学所明确承认的与之相接近的思想。
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在当代深入研究怀特海过程哲学,主要不是从哲学史意义上来研究的,而是从试图回答现代科学提出的时代性问题意义上来研究的。因此,我们不能把怀特海当作一个历史人物、一个现当代哲学史人物来研究,不能把怀特海的哲学思想当作历史上的思想来研究,而要把他的思想当作我们现时代活的思想、当下的现实问题来研究,以此来促进我们对现代科学提出的哲学问题和现实问题进行思考,并把他坚持的思维方式当作一种新的思维方式来学习和研究,以这种同现代科学相适应的新的思维方式来观察、分析和认识现实世界,转变我们传统的实体哲学思维方式,以过程—关系与有机的思维方式来认识我们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推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和包括生态文明建设在内的“五位一体”建设的发展。只有从这一高度和视域,才能真正充分地认识到学习、研究怀特海过程哲学的重大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其次,怀特海过程哲学试图以建立在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基础之上的过程宇宙论(又称有机宇宙论)为前提,系统地回答了传统哲学所面临的一系列哲学难题。例如,古代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的实体概念和简单位置概念,在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冲击下遇到了挑战,因为根据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所谓物质实体似乎已经不是如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那样,“其存在除了自身以外不需要任何其他事物”,一个物体并不只是处在一个地方,它同时还存在于其他事物之中。因此,过程哲学试图根据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来解释“为什么现实存在同时也存在于其他所有事物之中”的问题。
又如,近代哲学家休谟提出的“因果性难题”即所谓休谟问题,不少近代哲学家根据牛顿力学似乎都无法做出自圆其说的解释,最后导致休谟及其不少追随者甚至干脆否定了因果关系的客观性,仅仅把因果关系当作人们的心理联想。怀特海则根据现代科学成果以及过程哲学原理来阐述因果关系问题,坚持因果关系是现实的和客观存在于宇宙之中的关系,它绝非人们纯粹的主观心理联系,而是内在地存在和发生于现实存在的自我创造与相互作用过程之中的现实过程。这种关系不仅是客观的,而且是现实的和内在于现实存在之中的,并非只是诸现实存在之间的关系,关系本身就是现实的。还有,近代认识论只承认直接表象的认识方式,不承认因果效应的认识方式,因而很难从认识论上真正地阐述清楚因果性的客观性问题;怀特海则以明确地提出因果效应的认识方式和符号参照方式等为基础,令人信服地论证了因果关系的直接性及可知性。
再如,近代哲学自笛卡尔以来所坚持的物质和精神截然二分的所谓二元论,虽然在当时具有巨大的积极意义和进步作用,促使当时的人们不再纠缠于宗教界和世俗界对精神、灵魂与物质关系的争论,分别把物质现象和精神现象当作独立存在来研究,从而促进了对这些问题的深入研究,避开了当时在社会上占主导地位的宗教界人士对精神、意识、灵魂现象的独立研究的坚决拒斥,这样,使得自然科学对物质现象的研究和宗教界对灵魂的研究可以并行不悖地进行,因而各自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所有这些问题,实际上直到今天仍然是哲学界、宗教界等相关领域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问题。怀特海的理论对解决这些问题早已提出许多真知灼见,如果能辩证地吸取其合理思想,一定能推进对这些问题的深入理解和把握。
此外,实体问题、简单位置问题、不确定性问题、决定论与非决定论问题、灵魂是否能独立存在的问题、宇宙是一元的还是多元的问题、文明的发展及其未来走向问题、人的本性及人类的生死存亡问题等,如果不能根据现代科学最新研究成果很好地从哲学本体论上予以解决,那么,与此相关的认识论、方法论、价值论、历史观等根本性的哲学问题,就难以真正地向前推进,而只能停留在古代和近代哲学认识的层面。甚至这些年来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中出现的把马克思的哲学近代化,抹杀马克思的哲学与近代唯物主义的根本区别的错误倾向,不能说与我们没有真正克服近代唯物主义实体哲学的缺陷没有关系。因为如果把马克思的哲学解释为“一般唯物主义”学说,就不可能看到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和“实践的唯物主义”的划时代意义,就不可能理解为什么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对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都进行了批判,马克思明确指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做感性的人的活动,当做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8]怀特海过程哲学把所有现实存在都视为能动的主体的思想,与马克思在这里所强调的思想无疑不谋而合。
怀特海过程哲学试图在以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等为基础的过程宇宙论前提下,系统地建构一种综合性的形而上学体系[9],并以此种范畴体系为说明框架,试图合乎逻辑地和内在一致地说明人类的科学、艺术、社会、宗教、伦理等各种经验活动,说明古代哲学和近代哲学留给人们的各种哲学难题,因而他提出了许多新的极富启发意义的哲学概念、范畴、观点和命题。“存在就是生成”“无物能绝对孤立地存在”“无主体能经验两次”“多生成一并由一而长”“世界的创造性进展”“创造性是世界万物的终极原因”“任何现实存在都是主体”“现实存在之间的关系是主体间关系”“寻找原因就是寻找现实存在”“没有任何现实存在的产生是空穴来风”“没有理由认为混乱不及秩序那样重要”[10]等,这些哲学观点和命题可能并非完全正确,站在不同视域的人们对这些观点和命题可能会有不同的解读,但它们总能给人们以无限的启迪和遐想,促进人们进一步思考现代科学尤其是相对论、量子力学以及当代复杂性科学等给我们带来的困惑和思考、启示和洞见。不管怎样,建立在当代科学技术发展和社会进步之上的哲学,总要超越以前的旧哲学,总要不断前进,有所进步与发展。怀特海对“哲学无用论”的明确批判、对传统基督教尤其是《旧约》中暴力论思想的批评、对人类追求真善美相统一的社会和谐与文明的探索、对教育目的应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的探索、对正确的人类信仰的推崇和研究等,无一不对我们今天反思科学技术的积极作用和负面影响、思索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和途径、保护生态环境和建设生态文明等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最后,怀特海过程哲学试图以其哲学理论为基础来回答和解释现代社会发展提出的各种社会难题。针对东西方现代社会中普遍存在的信仰危机、生态危机和人类文明的危机,怀特海及其继承者查尔斯·哈茨肖恩、小约翰·柯布和大卫·格里芬等著名美国哲学家,从不同层次、不同视域对这些问题给予了令人信服的回答,这些回答影响着越来越多的思想家、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
以信仰危机为例,如今不仅在我国人们有不同程度的信仰危机,而且在不少欧美国家,传统基督教也面临着不同程度的信仰危机,不少年轻人已不再信奉基督教。有报道说,在法国,有的天主教会为了争夺信徒而到其他教堂用枪杆子威逼他人去自己的教堂,甚至为此发生过一些枪击和流血事件。在欧美一些国家,不少年轻人尤其是青年大学生、研究生,尽管出生和成长在基督教世家,但却已经不再信仰传统基督教。[11]因此,在当今科学昌明、技术发达但却物欲横流、极度崇拜物质消费的拜金主义时代,如何重建真正的人类信仰,为人之为人而不是堕落为纯粹的消费主义者和享乐主义者或“单面人”,确实是使不少思想家忧心忡忡的问题。怀特海过程哲学以及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思想和过程神学,为人们的信仰重建做了很大努力。其理论解决方案和过程实践的建议,已经实际地影响着欧美和东方国家不少人在重建个人信仰。据柯布讲,在美国已有不少教会在按照过程神学思想做礼拜活动。传统基督教信仰应当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进步,人类应当追求某种美好的信仰,有一定的美好信仰总比没有任何信仰好,这似乎已成为当今时代人们的共识。最可怕的是,人们没有任何向善的信仰,或者坚持了某种邪恶的信仰。因为在怀特海看来,宗教并非必然地为善,它也有可能邪恶之极。这些论断对我们正确认识宗教的社会作用显然具有重要启示。
从生态文明方面看,20世纪以来,人类已逐步认识到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所带来的严重生存危机。蕾切尔·卡逊撰写的《寂静的春天》、梭罗撰写的《瓦尔登湖》、罗马俱乐部成员德内拉·梅多斯等人撰写的《增长的极限》等,都以无可辩驳的事实阐述了这样一个真理:人类正在面临着严重的生态危机和人类文明可持续发展的危机。我国改革开放以来,一度片面地追求高GDP的生产方式和高生产、高消费的生活方式,加之忽视环境保护,导致我国的生态环境近年来严重恶化。如今,食品安全、水资源污染、空气污染等已成为影响发达地区和大中城市人民群众日常生活的严重问题。那么,如何解决生态危机所引发的社会问题,如何促进社会文明的可持续发展?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已明确提出要大力建设我国的生态文明,把生态文明作为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比肩并列的“五大建设”之一。建设生态文明的哲学基础是什么?仅仅有现实的生态危机还不足以使人们认识到其真正的危害,从而难以真正从哲学高度认识到建设生态文明的重大意义。过程哲学第四代传人格里芬,根据世界银行所提供的数据,经过多年研究证明,如果人类不从根本上改变当前的现代工业文明生产方式,继续按照现代工业文明生产方式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现有的人类文明就会彻底崩溃。这绝非危言耸听!认真阅读和研究众多生态文学家[12]、思想家尤其是建设性后现代思想家给我们提供的文本、数据及其严密的推论,就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从哲学宇宙论层面系统论述这一思想的第一人正是怀特海,迄今他的严密论述还无人超越。
怀特海主要是从哲学宇宙论、本体论层面,回答了宇宙的进化及其发展,以及建立在宇宙进化基础之上的人类文明的进展问题。他认为,只有追求真善美相统一的和谐文明,才能使人类社会不断地创造性进展。否则,诚如怀特海所说,当我们所处的宇宙以其自身铁的规律惩罚那些违背自然本性的人之时,没有人为他们提起上诉。柯布和格里芬等人,则从建设性后现代思想视域出发,在批判地继承和发展现代工业文明的积极成果的同时,致力于重新建构以过程哲学为思想理论基础、以生态文明为社会基础的新的人类文明社会。
国内有学者说,没有哪一种哲学能为当代的生态文明建设提供道德支点。我们认为,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哲学以联系和发展为特征的辩证宇宙观与唯物史观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一定的哲学基础;另一方面,怀特海过程哲学则进一步以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等现代科学为基础,从过程宇宙论高度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迄今为止最为系统完整的哲学基础,从而在一定意义上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坚实的道德支点。当然,诸如系统哲学、复杂性哲学等,也可以从各自的角度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哲学依据。无疑,过程哲学在当代社会历史条件下仍要进一步发展,进一步综合当代的复杂性科学等最新科学成果,进一步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合乎逻辑的和内在一致的哲学基础。社会实践在不断前进,人类为自己的社会实践所进行的哲学论证也会不断地发展。期望哪位哲学家给我们一劳永逸地提供社会实践的哲学基础和道德支点,这只能是空想。
注释
[1]当年,爱因斯坦和玻尔这两位20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就量子物理中的随机性即不确定性问题,发生过激烈论战,其中有一段经典对白。爱因斯坦说:“玻尔,亲爱的上帝不掷骰子!”玻尔回答说:“爱因斯坦,别去指挥上帝应该怎么做!”(曹天元:《量子物理史话》,1页,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8)
[2]参见爱丁顿:《物理科学的哲学》,杨富斌、鲁勤译,3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3版,第4卷,23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该书原名为Science and The Modern World,何钦先生译之为《科学与近代世界》,国内其他相关书籍中大多也译为《科学与近代世界》。笔者认为,此书译为《科学与现代世界》更为恰当。故我们一律把该书的书名译为《科学与现代世界》,其中涉及的modern一词一律改译为“现代”。
[5]该书原名为Adventuresof Ideas,周邦宪先生译之为《观念的冒险》,国内其他相关书籍中大多也译为《观念的冒险》。笔者以为,此书译为《观念的探险》更为恰当。一是因为“冒险”在汉语里似有贬义,通常指不顾危险地做某事;二是因为从该书内容看,它所表明的是人类为推进文明发展、防止文明僵化而在观念和精神领域所不断进行的探究与探索,故译为“探险”似乎更符合该书所讲内容的原意。同时,“探险”通常具有到未知领域考察、探究的意思。故我们一律把该书的书名译为《观念的探险》,其中涉及的adventure一词一律改译为“探险”。
[6]参见孟强:《梅洛-庞蒂、怀特海和当代科学论》,载《当代哲学》,2011(4)。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3版,第4卷,250页。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3版,第1卷,13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9]这里所说的“形而上学”是指传统西方哲学所说的形而上学,不是指与“辩证法”相对立意义上的“形而上学”。对此,在后面讨论怀特海的形而上学思想时有专门论述。
[10]参见怀特海:《思维方式》,刘放桐译,46页,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11]当然,欧美国家究竟有多少青年不再信仰基督教,在青年中占多大比例,在欧美国家并无确切的官方统计,因为宗教信仰属于私人事务,官方通常并无统计数据。
[12]如约翰·巴勒斯的《醒来的森林》、亨利·贝斯的《遥远的房屋:在科德角海滩一年的生活经历》、特丽·T.威廉斯的《心灵的慰藉:一部非同寻常的地域与家族史》、顿西格德·F.奥尔森的《低吟的荒野》(均为程虹译,北京,三联书店,2013)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