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OC.03.探访

半月市，中心学区，半月市第三高级中学附近。

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的马路坐落在四四方方的学校四周，少量的私家车从校门口略过，学校对面的停车场上零零散散的停放着几辆汽车。七号和洛洛站在街头打量着马路对面的这所学校，厚重的黑色大石头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学校的名字，两米之高的围栏上挂着长满荆棘的藤蔓，在后面是一颗颗五六米高的松树。

七号转过头看着身后这栋差不多有五层且占据整个街边的楼房，基本上每个每户的窗户下都挂着牌子，例如占据整个五楼的爱心家教，“新人，你知道命运骰子怎么用吗。”

“七号前辈，命运骰子的用法我还是知道。”洛洛右手张开红色的气旋聚集在手心处，变成两枚十面的红色骰子，“调查员的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体属性都是有着一定的数字参照，当投出骰子的数值小于自己所要投掷能力的数值，那么这个事情无论多么不可能成功都将会无条件成功，所以命运骰子也是调查员这个职业存在的根基。”

“当你玩弄命运的时候，命运也在玩弄着你。新人，想要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七号抬着头看着天空，嘴角挂着嘲讽般的笑容，“骰子，不是万能的。”

“骰子，不是万能的。”洛洛紧皱着眉毛，看向七号，“但是七号前辈，没有骰子是万万不能的。”

“嘛，谁又知道呢。。走吧，去这个爱心家教看看。”

昏暗的楼梯间充斥着潮湿的发霉味，破旧的墙皮脱落而下露出里面那一块有一块的红砖，少数完好的墙面上画着花花绿绿的涂鸦，很难想象楼外那光鲜亮丽的模样之下竟然是如此残破不堪的景象。

七号迈开修长的长腿从地上那一摞摞的垃圾上掠过，从塑料袋中流淌而出的液体散发着刺鼻而又令人作呕的酸臭味，洛洛捂着鼻子强忍着不适寻找着比较干净的落脚处。就这样两个人磕磕绊绊的来到了五楼，爱心家教所在的地方。

相比其他的楼层，五楼更干净了许多，干净的玻璃门坐落在铺满白色瓷砖的地板上，越过大门是狭长走廊内，柔和的白炽灯驱散着盘踞在此的黑暗，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干净、明亮、舒服，不经让人对这个家教有了较为良好的初步印象。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能帮助您吗？”大门正对面便是吧台，吧台后面是一位身着白色衬衫和一套米黄色西服的单马尾漂亮小姐姐，小姐姐身后的墙壁上贴着一排排原木板，板子上挂着爱心家教四个大红字，还是那种可爱风的幼圆体。

“您好，我们是黎雾推弈工作室的调查员。”七号和洛洛亮出了自己的调查员证件，“请问，林小菓同学是在这里上学吗？”

小姐姐先是一愣，然后面带着营业式的微笑说道，“十分抱歉，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和《个人信息保密法》等相关条例规定，我们是没有资格向任何民间企业、团体、个人透露在校学生的个人信息。”

专业，两个人不经又给了这个家教一个新的印象标签。

七号双臂搭在吧台上，嘴角微微翘起，真挚而有有些炽热的眼神注视着小姐姐的眼睛，再配上他那张帅气的面庞，小姐姐不经脸红了起来。七号发出充满着磁性的声音，“竟然如此就不为难这位漂亮的小姐姐了。”

小姐姐略有些害羞的沉下头，“那个，谢谢您的理解与支持。”

“不过，学生的个人信息不能透露，那么。。”七号猛然间凑近，嘴唇凑在小姐姐的耳边轻声道，“小姐姐的个人信息，方便透露一下吗？”

“嘤！”小姐姐发出可爱的叫声向后倒退一步，通红的脸颊上隐隐能看到不断腾升的水蒸气。

至于后面的洛洛正一脸嫌弃的看着七号，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哗啦啦的写着什么。

“小雪，怎么了？”这个时候，梳着波浪卷发，脸色略有些皱纹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她身上也穿着相同的工作服，扶了扶鼻梁上酒红色的眼镜看向七号和洛洛，“两位是？”

“您好这位年轻的女士，我们是黎雾推弈工作室的调查员，有些事情需要贵校的协助。”

“我是这里的校长，马冬梅。”马校长瞅了一眼小姐姐然后转过身说道，“跟我来吧。”

目送着两人走进校长室的小姐姐，不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到了那么一丝遗憾，“那个人，长得好帅。”

校长办公室内。

马校长面色冷淡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两位调查员先生来我们这个小小的补习班有何贵干。”

洛洛眉毛一挑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良好的心理素养还是让她忍住了。七号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证件递到了桌子上，“马校长，我们接受了一位单亲家庭妈妈的委托，寻找她那位失踪了二十四个小时的林小菓同学。我相信我证件上的信用证明可以确保我的个人信用。”

调查员虽然是一种被各国政府和整个国际都承认的职业，但这并不意味着调查员这个职业是一个非常松散的职业体系，相反这是一个考核比国际警察还要严格的职业，能成为调查员的无一不是在其中一个领域有着一技之长的优秀人才。同样，政府和相关部门也会给调查员们提供一些帮助，当然这些帮助并不是无限制的帮助，反而是跟调查员个人的信用有关。信用越高的调查员就会得到更大更多的帮助，想法信用越低的调查员反而会面临被撤职的危险。

马校长查询了下后才将证件退了回去，“五星的信用，非常高的信用值。我们会检查下学校的档案信息，但如果贵方泄露了相关信息，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的，我们知道。”

“那么请稍等片刻。”马校长拿起座机拨打了0053这个号码，“小李你查一下学校里有没有一位叫做林小菓的同学。”

七号在一旁贴心的补充道，“是市三中，高二七班的学生。”

马校长眉毛一挑，“是市三中，高二七班的。。对。。什么？知道了。。”

马校长挂了电话看向七号，“非常抱歉，我们学校并没有叫做林小菓的学生。”

“那么，有没有林小菓同班同学的电话呢？”身后的洛洛突然站了出来问道。

马校长眉毛紧皱着，略带着不满。

七号一脸歉意的说道，“抱歉，我的搭档有些着急，毕竟孩子失踪了那么久，孩子她的母亲，您应该明白的。”

马校长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又跟那个叫做小李的说了几句后在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和电话号才放下电话，“市三中，高二七班的学生一共有四名，三位女生和一位男生，希望你们能够保密这些孩子的电话号。”

李宛筱 166xxxx0432

步寺鸟 175xxxx1232

弥赛亚 196xxxx7852

罗肖棋 155xxxx7766

七号收好电话号点点头，“谢谢马校长的协助。请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马校长似乎是有些疲倦的说道，“呵，但愿吧，慢走不送。”

七号也不在意的点点头带着洛洛走出了这栋楼。

洛洛呼吸着总算是没有异味的空气长呼一口气，“七号前辈，我们似乎并没有招惹过那个女，那位马校长吧。”

“新人，你要明白。在大多数人眼里，我们调查员是死亡与灾难的代言词。”

洛洛一脸茫然道，“啊？”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哦。”

看着自顾自就走了的七号，洛洛连忙跟了上去，“七号前辈，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七号双手插兜反问道。

洛洛想了想，“我觉得应该先去找林小菓的班主任秦欧，然后在跟上面的四个学生私下谈一谈，重点谈话目标应该是那个叫做李宛筱的同学。”

七号耸耸肩，“那走吧，就按你说的那样，先去找那位秦老师。”

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校门口，看着旁边还留着一条缝隙的小铁门，七号想都没有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洛洛一脸担忧的看向旁边的警卫室，然而警卫室房门大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七号前辈，这里面怎么没有人了啊？”

七号耸耸肩膀，“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吧，走，直接去找班主任。”

此时学校的操场上能看见几个男生正在球场上打着篮球，另一边的凉亭里面一对男女生手牵手溜达着，除此之外就看不见一个老师。洛洛皱着眉毛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点二十，应该是上课的时间才对。

进入教学楼后，聆听几个班级吵闹的说话声，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讲着自己的课。少有几个安静的班级里面，几乎趴了一大片在哪里呼呼大睡着，最后几排的学生低着头玩着手机，整个教室里回荡着枯燥无味的讲课声。

洛洛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声说道，“七号前辈，这里真的是学校吗？”

“这谁知道呢。”七号耸耸肩膀，很快两个人来到了高二九班的门前，透过敞开的大门能看见一位看似年轻的老师正大声的训斥着下面的学生，“看看你们一个个什么样！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成天就知道玩手机，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看看你们的成绩还有脸上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