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询问真相
柳若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代子今在这儿，就说明她又出现了什么问题，摸了摸沉重的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麻烦你了，我觉得像是发烧，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
代子今撇了撇嘴，“是发烧了，不仅发烧，还中毒了，伤还没好全就开始瞎折腾，就不知道让人省点心吗？”
柳若兰脸色一红，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人说教，感觉还是有些怪异的，不过他是大夫，就不用顾及这么多了吧。
“哪有瞎折腾，不过是出去玩了一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突然她意识到了不对劲，中毒？伤没好全她知道，可她的饮食向来是由翠竹照顾，不可能会中毒的，除非她吃了其他东西，或者接触了什么人。想着这两天也就和萧贵妃母子见过面，还一起吃饭，心中不禁有了怀疑。
“我中的什么毒？严重吗？”
代子今脸色有些难看，气哼哼地道：“看来还没烧傻，若非发现得及时，你早就没命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毒，砒霜而已，所幸剂量不大，本神医还是救得回来的。”
这个代子今，还砒霜而已，不过他医术也确实高明，否则也没资格跟在梁煜辰身边了。
柳若兰并非不识好歹，对待救命恩人还是要道谢的，“这么晚了还劳烦你跑一趟，实在对不住了，多谢你救我性命。”
代子今第一次听到她说好话，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连忙摆了摆手，“夫人客气了，只要往后能让我时常过来蹭饭，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了。
柳若兰点头，“这是自然。不知可查到下毒之人？误食了砒霜，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说到这儿我就来气，多大的人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没点数吗？伤口本来都长好了，也不知道怎么不小心，竟然又裂开了，不然也不会烧成这样。还有，大街上人迹混杂，你知道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跟着不认识的人就敢出门，若不是翠竹姐姐发现得及时，我都以为你是要自杀了，你就是故意的，烧糊涂了可以放心被毒死，没人发现是吧？要真想死，就找个不连累我们的法子好不好，我的姑奶奶？”代子今说完，气得不想看她。
柳若兰自知理亏，不敢再为自己找借口，“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累了一晚上，趁着天还没亮，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代子今哼了一声，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翠竹赶紧跑过来，跪在了地上，“是奴婢疏忽，没能照顾好夫人，让夫人伤口裂开了，还中了毒，请夫人责罚！”
柳若兰摇了摇头，“这事不怪你，是我大意了，你先起来吧。”
翠竹不依，“是翠竹的错，夫人若不责罚，奴婢去请殿下来，请殿下责罚。”
柳若兰没想到她这么倔，不过倒也是个不错的丫头，想了想道：“那就给我倒杯茶吧。”
翠竹听了赶紧起身，倒了杯茶递给她，今天这事若发现得晚一些，或者代子今来得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还好夫人福大命大，有神灵护佑，否则她万死难辞其咎。但今天这事也给她敲了警钟，对待夫人近身的人应该更谨慎一些。
柳若兰喝过了茶，道：“茶我喝了，也责罚过了，你就别再难过了。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翠竹心中感激，“奴婢不累，只有亲自在这儿照顾夫人，奴婢才能安心。”
柳若兰轻轻一笑，道：“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我现在没事，你去睡吧，我就在这儿躺着，有事了叫你。”
翠竹无奈，知道她是安慰自己，感动异常，却也只好去了外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柳若兰看了看左肩，已经重新包扎了，之所以会发烧，是她故意弄破了伤口，造成了感染，这样也就能多避一些时候，她实在不想掺和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引火烧身。
萧贵妃来找她，虽然不知道什么目的，但绝对没什么好处，五殿下和太子的身份又这么敏感，恐怕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她现在只想闭门养伤，谁都不见，这样才能保自己安全。
她一心不问任何政事，也不参与任何人的斗争，极尽所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是为了不招惹麻烦，不过她也明白，麻烦这种东西，不是你躲就能躲得掉的。这不还是被人钻了空子，竟然会中毒，看来有人要对她出手了。
她想到了萧贵妃，想到了五皇子，可又觉得不对，这对母子若想害她，根本不用下毒，直接就可以置她于死地。以萧贵妃的能力，完全可以赐她一杯毒酒，对外只说安宁夫人伤重不治身亡，比偷偷摸摸下毒要简单有效得多。
而五皇子梁煜靖，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他们之前曾经有过短暂的合作，不过是给太子梁煜辰压力，让他没办法出兵，可最后却被阴了一招，所以见到梁煜靖上门，她才没有半点好脸色。若梁煜靖怕她将此事泄露，想要杀人灭口，那也说得过去，更何苦接连两日到她这里来，也确实有这个机会。
不过想到梁煜靖说的那个少年，她又迟疑了，梁煜靖明显对沈玉的兴趣更大，若此时下毒，是不是明显了些？平白给他自己找麻烦。柳若兰本不愿追究，但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也不是她的作风。
将管家何伯叫了进来，命他在府中逐一排查，看看到底是哪个在她饮食中动了手脚，即使是梁煜靖和萧贵妃，也不可能在她面前亲自动手，肯定有其他人代劳。
何伯是梁煜辰亲自派的管家，又知道自家主子对柳若兰的心思，当然不敢怠慢，及时柳若兰不说，他也会查清楚真相，毕竟人是在自己这儿出的事，主子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只能尽量将功赎罪，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罚。
下了早朝，梁煜辰就去了守成侯府，柳若兰已经起来了，正在用早饭，见到他过来，心中了然，看来昨晚的事他还是知道了。
梁煜辰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开始埋头吃饭，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吃完了才开口问道：“明明没完全康复，怎么还出去乱逛？你可以和萧贵妃说明情况的。”
柳若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听说我们之前见过面，是什么时候的事？”
梁煜辰本想喝茶，听到这话赶紧放下了杯子，他怕自己呛着，小心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这个，你就说是真还是假吧。”
梁煜辰有片刻犹豫，他不知道柳若兰听到这事会是什么反应，如今他们关系连朋友都还算不上，会不会听了之后觉得他别有用心？不过想到他们两人关系本就不怎么样，也就说了实话。
“十六年前我在明安被人追杀，就逃到了一处院子，是你打开院门给我处理了伤口，然后又把我藏到了旁边的一个地窖里，那天街上人很多，应该是什么节日，后来才知道是三月三上巳节。”
柳若兰想了想，已经记不清了，“你怎么能肯定那是我？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我不记得救过什么人。”
“不可能！”梁煜辰急道，“后来我去打听过，那个院子是你们柳家的产业，并且一直都有在那儿修禊的习惯，而我也清清楚楚记得救我的人长什么模样。”
柳若兰沉默了一会儿，十六年前，也就是自己遇到太子齐玥的那一年，她记得那天在凌溪桥附近买风筝，然后撞到了他，两人因此结缘。
后来听齐玥说过，当天他是去过凌溪别院的，只不过是和大人们说了些话，她并没有见到，想到这儿，柳若兰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自己遇到了什么事，和众姐妹们没在一起，但具体什么事，她已经记不得了。
梁煜辰见她不信，心中更加紧张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讹诈她，故意报恩，以此纠缠于她？虽说他确实存了这个心思，但这份恩情绝对是真的！
“或许你对我没有印象，但我身上的伤口是你亲自处理的，应该不会没有印象，不信你可以验伤！”
柳若兰不禁往后坐了坐，这太子不会是想让她在这儿看伤口吧？
梁煜辰果然是这个意思，已经开始解衣服上的带子，完全没有大庭广众之下不能随便脱衣服的自觉。
“那个，你等等！”
梁煜辰抬起了头，“有什么问题吗？”
“在这儿脱衣服，有些……不方便吧？”
“哦，那我们去房间里脱。”
柳若兰觉得这话歧义更大，更会让人想歪，虽说她已经嫁过人，生过孩子，但也没开放到这种程度。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不看了？”柳若兰有些后悔问他这件事了。
梁煜辰的手顿住了，但衣带已经解开了，登时衣襟完全敞开，露出了里面健硕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