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次开战
“来来来，快下注！”初次参加嘉年华——不，初次没有大人陪同参加比赛的四人满脸黑线地看着墨茗分发给他们四张单子，“写我们五个，在写那五个哈吉的弟子，以及拉古、小梦、烈风豹，其他随便写。”
“小茗茗，真的要写你吗……”西雅一副憋笑的模样。
显然，在不知道瑛寒存在的情况下，西雅真以为墨茗要靠一双手去参加弹珠嘉年华。
“墨茗，我们这样大人不会知道吗？”格裂全然没有趁机嘲讽墨茗的心思，倒是成功吓了西雅一跳。
“这个不用担心。”在剩余三人也面露严肃的情况下，墨茗比了个“耶”的手势，“在我遇到哈吉的时候，我的通讯弹珠被哈吉打碎了。”
“也就是说……”
“我们现在的行动鬼伯爵都不会发现。”
“你疯了？”格裂腾地从位子上站起，被早有准备四人拽回座位。环顾一圈，除去墨茗带着略显心虚的讪笑，其余四人都是一副如获大赦的愉悦，“这件事如果被大人知道是你搞的鬼。”
墨茗努了努嘴，一脸讨好地看着格裂：“所以，拜托你继续帮我保密。”
“拜托了！”其余三护法。
“关你们什么事啊！”格裂终于忍不住对着剩余三人发火了，“就算大人不在，你们也休想松懈！”
黑蛟龙与巴斯达无奈对视了一眼——就算大人不在了，可这里还有个不折不扣的大人控。
鬼伯爵没有监视他们，他们的确可以稍稍放松自己，但要是想做什么逾矩的举动，这儿可是有个比任何监控都有效的绿毛看着。
一时间，几人看了看墨茗，又看了看格裂，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
然后，他们看到了这辈子都没想过的画面。
墨茗——鬼伯爵不知是何原因带来并百般包容的女孩。
格裂——从小在永夜城长大视大人如父亲的男孩，聚在一起讨论一项鬼伯爵绝不会让他们做的行动。
——赌球。
“巴云雀、周小虎是那个烈风豹的徒弟，不用填吗？”格裂。
“不用，两个注定的龙套。”墨茗。
看着认真填选手名的两人，其余三人连忙低头依样画葫芦——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交上赌单时，云飞飞正在进行弹珠嘉年华的致辞，并正式向大家介绍弹珠仙人哈吉。
虽然墨茗在看动画片时早就知道哈吉很受欢迎，但真的听到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时，墨茗依旧打心底感受到了弹珠战士们对哈吉崇高的敬意。
弹珠仙人，被授予这种称号的哈吉想必也曾对这块大陆做过不可泯灭的贡献。
与观众相反，她所在的贵宾包厢的几人正在窃窃私语，言语间全是对哈吉的不懈。
“嘁，不过是个待在仙珠山避世的草包。”
“和大人比起来差远了。”
“看起来，他也没什么本事。”
墨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的这个团队能不能有一点正能量啊？
“闭嘴闭嘴！”她毫不客气地没人赏了一个爆栗，“人家在你出生前就早已扬名天下了，你们几个能不能尊重点。”
“墨茗，你帮谁呢！”
“我想帮谁就帮谁，你管得着？”好吧，她本人也没什么正能量，似乎也没能成功融入鬼伯爵阵营。
此时，报幕已经结束，弹珠嘉年华初赛开始。而最开始进行比赛的四人，正是鬼伯爵的四大护法。
在欧阳小枫的印象中，四大护法无一不是飞扬跋扈，看人的眼神恨不得把别人撵成蝼蚁。
因此，看见四人揉着脑门出来的模样，少年忍不住揉了揉眼防止自己看错。
“小枫，你说他们是不是被打了？”雷火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状况，欧阳小枫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初赛的规则很简单，面前摆着十纵十行一百个标靶，选手在规定时间内射到几个就得几分，然后按照降序排列选取最优秀十六名选手。
早就知道初赛成绩的墨茗一点也着急格裂的情况，只是默默擦拭着瑛寒掩盖内心的紧张。
虽然昨天和格裂练习了很久，与瑛寒相互磨合了不少，但她的心依旧跳动的厉害。
毕竟，和那些练习了几年的弹珠战士比起来，自己实在弱成了渣渣。这一点，墨茗从来不否认。
格裂四人后就是墨茗，不知是何原因，格裂没有第一个急着出风头。
相反，他的射击踩着节奏有条不紊，在五十八秒时击倒第一百个弹珠。
“好！格裂四人实在是高水平选手，竟然全部得到了一百分！”云飞飞的喝彩声也在此时响起。
巴斯达好奇地瞥了格裂一眼，格裂的发射机巧不输于他们任何人，按道理应该是最早结束射击的人，如今他硬是拖到最后一个……
顺着格裂的目光，巴斯达看见了他们的包厢中已经没有女孩的身影，想来已经进入备战席。
胖子的眯眯眼掩盖他此时的情绪，他了然地点了点头，跟着黑蛟龙走出了赛场。
“下面进行第二场！参赛选手分别是——墨茗、烈风豹、周小虎、巴云雀！”
烈风豹七十八分，周小虎和巴云雀都是六十分。
墨茗迅速在脑海中过了遍数据，明白这三个人的实力并不足以威胁她的心态，收拾一下心情后握着瑛寒走进赛场。
“哦？这位墨茗选手似乎没有战机啊？”云飞飞好奇地发问，瞬间将观众的关注全部集中在墨茗身上，“是没有带？还是终于有人来挑战无战机发射了？”
比赛规则的漏洞，他自然也是知道，但“无战机发射”在弹珠战士口中往往只是一个笑料，从没有人真的认为能将此付诸实践。
“我没有战机。”电视直播中，墨茗的黑发被挽在脑后，少女穿着牛仔短裤，上身披了件夹克，话音铿锵有力，“但我参赛会使用神圣弹珠道具——弹珠圣剑。”
她高举瑛寒，暴露在公众目光下。长剑发出不容忽视的寒魄，周围响起一阵惊呼。
同时，远在永夜城的人也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权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看起来，必须要去一趟白鸟镇了。
“很好！那我们拭目以待墨茗选手的发挥！”云飞飞钦佩地拍着手，认可墨茗的方式。
“那么，比赛开始。”
有了赛前云飞飞与墨茗的互动，一时间公众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墨茗身上，想看看这个女孩究竟如何发射弹珠。
如此一来，烈风豹师徒惨遭华丽丽的忽视。
烈风豹也算老手，总是如此依然不慌不忙，倒是巴云雀和周小虎此时情绪低落，发挥很可能失常。
墨茗没再管周围的环境，侧身，右手平举长剑。
弹珠从瑛寒开刃出的血槽间划过，在脱离长剑的瞬间被墨茗左手两指夹住，翻手打了出去。
冰晶不断凝结、爆裂、释放能量。一颗弹珠破空撞在标靶上，一排标靶倒了九个，剩下最后一个摇摇欲坠。
发挥失常了？格裂忍不住观察电视上墨茗的脸色。
少女神情紧绷，一副全力以赴的模样。
按道理只发射一颗弹珠，消灭一排的标靶是没问题的。
而墨茗现在的状况…难道是紧张？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原来这姑娘也会紧张，那第一发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第二发呢？
九个，依旧是九个。
格裂放松了心情，托着腮继续看着墨茗的比赛，开局十三秒内射到十八个标靶，姑且算是勉强过关。
第三发，八个。
第四发，五个。
第五发，四个。
开局三十秒，格裂忍不住皱起了眉，一共五发弹珠，击倒三十五个标靶，成绩看起来不错。
但墨茗现在有十三分等于永久丧失——对于一纵列的弹珠墨茗一般只有一次机会扫荡，第二次射击最末尾的标靶就会显得多余且浪费。
墨茗不像其余弹珠战士，可以利用弹珠的威力或者高超的射击技巧在射击其余标靶之余趁机打落原本遗落的标靶。
她体力上的不足与射击姿势的繁琐限制她只有一次机会，而遗落的标靶则是永久性失分。
墨茗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她只射落五颗弹珠时，她也有点心慌。
练习时的氛围和正式比赛果然不能相提并论，她稳了稳心神，将手中的第六颗弹珠发射出去。
第六发，十个。
墨茗扯了扯嘴角，动作不停。
第七发，八个。
第八发，七个。
六十分！
墨茗在心里默默竖着，此时她的手腕已经开始酸痛，而且这种初赛就是单纯考验选手射击的精准度，除此之外的因素一律不考虑。
也就是说，瑛寒除了加强弹珠发射的力道，什么都做不了。
第九发，十个。
第十发，四个。
格裂看着成绩断崖式下跌，心里知道可能墨茗到了极限。
不过所幸现在的成绩足够她撑过初赛，格裂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而墨茗也完全放松，在比赛的最后三秒又甩了颗弹珠解决的一纵列的六个。
在截至铃声响起，观众一扫，墨茗剩余的标靶竟是赛场上最少的一个。
“好，我们来看一下诸位选手的成绩——
烈风豹，七十八分。
墨茗，八十一分。
巴云雀，五十八分。哎这个成绩…有点危险啊。
周小虎，五十九分。嗯…看来两位小选手的发挥都不是特别好啊。”
墨茗舒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扬起小脸冲着观众席笑了笑，昂首挺胸离开比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