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都瓦克因（下）

“Dovahkiin， Dovahkiin， naal ok zin los vahriin，

Wah dein vokul mahfaeraak ahst vaal!”——《龙裔之歌》

天空中的黑影依旧不紧不慢的盘旋，偶尔俯冲下来吐几口火焰，就像自己小时候看过戏耍猎物的猫一样，此刻士兵倒是希望这条龙的兴致可以多一点，那样至少会多跑掉一些领民。

“真的，要不行了。”

丢掉了手中无用的武器，索性做到在地上面对迎面而来的火焰闭上了眼睛，预料之中的灼痛感却没有袭来，等死的士兵睁开双眼，一道蓝色的魔法光幕挡在自己上方，将致命的火焰和它的高温都隔绝在了外面。

呆坐原地的士兵被跟随在达内尔身后的同伴拉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关于前方那个走向巨龙的身影的崇敬，诺德人自古以来对法师的偏见在这一刻起荡然无存。

依样救下了沿途不知道是第多少个人，经过燃烧的农田，化为灰烬的村庄，达内尔和伊瑞莱斯带领的队伍终于接近了摇摇欲坠的西部哨塔。

尽力避开路上焦黑的尸体，习惯了战争却不是屠杀的士兵们心中的愤怒一度压制了对巨龙的恐惧。

米尔墨尼尔早已注意到这些不逃反而像自己接近的人类，作为被奥杜因复活后等不及完全恢复生前力量就跑出来做出头鸟的第一条龙，它的性格可想而知。

再度吐出的火焰无序的从众人头顶洒落，不出意外的被达内尔支起的结界挡下，米尔墨尼尔挥舞着双翼俯冲而下。

“注意，那条龙来了，弓箭都瞄的准一点，找好隐蔽。”

除了传说中的那些英雄们，就算勇猛的诺德勇士也不会有人去和巨龙近身肉搏，带着的武器多半为了以防意外，很快久经战斗的士兵们就找好了各自的位置，锐利的箭矢带着冷光飞向空中的巨龙。

魔焰凝结的弓箭从虚空中浮现漂浮在达内尔身边，伸手握住久违的长弓，燃烧的箭矢搭在弦上瞄准巨龙落下的轨迹，松手放出。

远不及奥杜因坚固的龙鳞在雪漫城精心打造的箭矢下被穿透而过，负痛的米尔墨尼尔张开嘴，代表着力量的龙语就要脱口而出。幽蓝的利箭后发先至，带着迅捷的势头直接射中米尔墨尼尔大张的口中，酝酿到半途的火焰和魔力构筑的箭矢一同爆炸。几滴龙血从空中滴落，掉在了燃烧的草地上蒸发不见，侥幸被达内尔救得性命的士兵顾不得道谢跑开了笼罩自己的阴影。

引起士兵们欢呼的伤势对白龙来说充其量只是在身上划破几道口子，巨大的身躯在空中转弯躲过其余几枚流矢，重重落在哨塔上发出轰鸣，震落的碎石将几名躲闪不急的卫兵掩埋在下面，短短的哀嚎后就再没了声息。

“克瑞，克因，如扎。”

完整三段的龙吼带着庞大的力量重重撞击在地面，掀起的冲击波带起散落的巨石和隐藏在后面的士兵飞落十数米之远。

“伊斯米尔在上，和我冲上去。”

残酷的差距并没有吓到这些诺德人，反而激发了他们心中悍不畏死的血性，高喊着伊斯米尔的名字不顾自己安慰冲出掩护但仅仅为米尔墨尼尔增添了几道无伤大雅的伤痕。

“这条龙一直飞在天上我的法术很难发挥最大的作用，你安排你的士兵后退一些，我把它吸引下来。”

在哨塔的阴影下找到了略显狼狈的侍卫长，精湛的武艺让这个暗精灵没有在巨龙的几次袭击下白白丧命，不过灰头土脸是免不了的。

“你确定？”

“照我说的做。”

第一次见到这个布莱顿人强硬语气的伊瑞莱斯愣了愣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在战场上追随的那道伟岸身影，做个手势示意身后的士兵后退，自己也灵巧的一跃跳离达内尔身边。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龙息下玩这招。”

苦笑着调侃自己，面对白龙喷吐而下的火焰，轻车熟路的颂念咒语，结界术的光幕再次遮挡住散落的火雨，在下面的达内尔对着米尔墨尼尔做了个诺德人羞辱的手势，龙语中代表着问候的词汇亲切的传到了白龙的耳中。

“渺小的生物。”

龙族并非不会人类或者各族的语言，只是大部分高傲的巨龙很少会放下自己翱翔天际的身段去说它们眼中低等种族的语言。口吐诺德语言的巨龙没有对达内尔造成什么困扰反而把远处的伊瑞莱斯等人吓了一跳，看着向自己重下的身影直到脸上能感觉到强烈的旋风，撕开手中卷轴，轻盈的风系法术借助龙翼掀起的风浪将自己的主人送到安全的远方。

米尔墨尼尔以为自己爪下的人类被吓傻的想法很快在事实的打击下消失，幽蓝的魔狼从巨龙背上打开的传送门中跃出，张开布满利齿的狼口，狠狠咬向白龙的双翼。

狡诈的异界生物每次下口都是针对白龙身上已经被箭矢和达内尔魔法刺破的伤口，没有了龙鳞保护下的血肉被大口吞进腹中，附加的魔焰灼烧下米尔墨尼尔有幸体会到了那些被它龙炎笼罩的生物的感觉。

“吼”

巨大的吼声没有对两只魔狼有丝毫的影响反而咬的更加卖力，等到被直立起上身的白龙砸向哨塔把它们送回传送门的时候，米尔墨尼尔背上已经变得鲜血模糊。

此间达内尔和雪漫城的士兵也没有闲着，火舌术，奥数电流夹杂着时不时射出的利箭，不顾巨龙的意愿强行为它的鳞甲挂上了许多装扮。

摆脱了背上两个烦恼的虫子，知道龙炎对眼前这个法师毫无用处的米尔墨尼尔没有再浪费自己的魔力，抖落掉身上曾经是西部哨塔的残骸，迈开双爪怒吼着跑来。

“等你很久了，湮灭之矢”

紫色的魔力箭矢带着隐晦的波动从法师的手中射出，不起眼的外表下掩盖着的是触及灵魂的力量，以为是束缚武器没有在意的米尔墨尼尔顿时吃了个暗亏，刚刚复生还不稳定的灵魂在魔力下波动不停，巨龙奔跑的身躯也不由得一顿，向侧面落去的龙爪很巧的踩在了达内尔早已布设好的法阵中。

“冰封陷阱”

不同雷电的极致闪耀，浮现寒冰的魔法阵无声无息从地面升起，冰封的锁链带着寒意死死锁住米尔墨尼尔落下的龙爪，并使得白龙左边身子都染上了白霜。

“冰锥破击”

同样不起眼的冰锥从达内尔手中发出轻轻撞在了巨龙被冻结的肢体上，平常堪堪才能穿透龙鳞的冰锥整个没入，同时覆盖半边身子的白霜在寒冰力量的引导下骤然爆裂，化作最尖锐的冰针刺进白龙没有保护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