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力量之语（上）

“几千年前吉娜莱丝女神将龙吼赐予人间，我们才得以掌握这种强大的魔法力量。”

——艾恩盖尔

轻快地曲调明媚又带着些许异域风情，达内尔听上去却莫名有些熟悉，永远都会开着的旅店在一天的夜晚迎来了它最为喧闹的时刻。

结束劳作的自由民，休息的手工业者，换岗的卫兵。雪漫城繁荣的商业使得居民们有着足够的经济和闲暇，在日落后来到城中心最大的旅馆，点上一杯冰镇好的诺德蜜酒，要上几碟茴香豆和洒满香料的蜂蜜烤肉。或是坐在角落里静静听着吟游诗人讲述那上古的传说，或是坐在火堆旁烤着温暖的火欣赏舞女们曼妙的舞姿放纵身体的疲劳。

谢绝了女侍热情的邀请，穿过店内熙攘的人群达内尔径直走到了柜台前，对着有些发呆的胡尔坦说道

“这里还有客房么，单人的那种”

“啊？客房？哦，萨菲亚，领这位客人去楼上的房间”

点了点头取出十枚金币放在柜台上达内尔貌似有些不经意的问着

“对了我刚从高岩回来，最近有什么消息么？”

“高岩，那里现在也很乱了吧。你知道雪漫城的战友团工会么，昨天他们在月瓦斯科贴了招募新人的告示。还有最近有人说在圣地镇那里看到了龙，不过大家都觉得那只是他们乱编的。”

战友团，巨龙，看来一切都还没有什么大的变动，说到底自己来到这里不过数日，蝴蝶的翅膀刚刚扇起，还不至于产生什么影响。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达内尔不再多说，像着赶路许久的旅客一样面带疲惫走向客房，叮嘱萨菲亚不必打扰后反锁住房门，打开系统调出了自己的资料。

“达内尔，布莱顿人，等级5

状态，骨痛症，精神损伤

龙吼：不卸之力（未激活）”

先前他的疲惫并不全是伪装，尸鬼霸主自然有着对得起它名头的实力，龙吼的力量在被吉娜莱丝女神赐予人间之前一直被龙族牢牢掌握着并以此统治龙之大陆。

就算后来女神降下赐福，这种强大的魔法力量也远非一般人类可以掌握，以凡人之躯能熟练运用它们的人在尼恩历史上无不是天纵之才。

帝国的历史因为战乱等原因有着明显的断层，埋在寒落山峰下的曾经的英雄也早已被人遗忘了姓名，但他们仍然有着自己的傲气和消灭入侵者的实力。

有着部分生前记忆的霸主并没有像普通的尸鬼那样只会拿着剑冲上前来，保留着些许风度的他甚至能等到达内尔在系统帮助下挣脱了寄存有龙吼之语石壁的吸引后，才行了个古老的诺德礼节，举剑迎战闯入自己安眠之所的后辈。

生前应该是位骑士的尸鬼霸主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最为人所称道的骑士风范，尸鬼之身所附带的负能量气息似乎都被其所冲散，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传说中不死的尸鬼而不是英俊正直风度潇洒的骑士。

“自古英雄与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昔日风度如此的英雄眼下却变成了被束缚此地记忆残缺的尸鬼，让达内尔感叹的同时心中也有些萧瑟。时间是无情的敌人，任你风华绝代都逃不过死后黄土，或许只有王座上的神明，才能如群星亘古闪耀。

神明啊，达内尔摇摇头很快甩开了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思绪，永生什么太过遥远也不是他的目标，星辰大海的旅途没有终点，能投身于此就已经生死无憾。更何况，终有一死的凡人在他们有限的生命中所能爆发出的光辉，有些足以让神明侧目。

只是达内尔无论前世今生毕竟都没有经过什么成熟的训练，系统所能帮他的是在基础上提高自己而不是无中生有的创造，无所不能的不是系统也不是神明，是梦。

沾染着铁锈青苔的古诺德剑在苏醒的主人手里仿佛又恢复了昔日的荣光，骑士风范的尸鬼霸主剑术光明正大只攻正路，达内尔每一次出剑都看的清楚但格挡闪避时却发现自己所判断的毫无用处。

所幸有着火元素在身旁帮衬，火焰长鞭每每救助危难才让他只是多了几道伤口而不是已经去松加德和英灵们谈心。

危险是最好的老师，尸鬼领主只是挥剑进攻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动作，招架之下拼着受伤也要看清挥剑轨迹的达内尔已经开始摸清前者的进攻路数，在火元素的主动加入下开始筹划反击，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尸鬼霸主清明的眼神开始被红光覆盖，火元素倒是发现了这点但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她也并没有链接精神提醒。

又一刺向达内尔心脏的剑被火元素挥舞长鞭缠住无功而返，尸鬼霸主突兀停止了攻击，遮面的头盔被摘下，察觉危险的达内尔做出弯腰翻滚的举动却为时已晚。

“Fus Ro Dah”

上古龙族所用的语言从尸鬼霸主大张的口中吼出，短短的字符中蕴含着无法言表的强大力量，诺德人响彻战场的吼声曾经是无数他们的敌人心中的噩梦，作为龙裔的达内尔有幸体会到了游戏中被自己龙吼命中的人的感受。

浩大的力量从达内尔上方掠过弯身躲过大部分龙吼的他还是被不卸之力剩余的力量冲击的狠狠撞在了记录龙吼的石墙上，有着魔法保护的墙壁安然无恙达内尔却狠狠吐了一大口血，挣扎着极力想站起来。

双目通红的尸鬼霸主也不复之前的风度，见纠缠许久的敌人倒下兴奋大吼，不死生物的本性没有了压制嗜血黑暗的气息不断从身上散发出来。

因为主要目标是充满了生机的达内尔，元素生命不在不死生物的顺位名单，火之精灵侥幸没有被命中，此时见到尸鬼霸主冲向自己的召唤师，另一只手幻化出火炎长剑，扑上前挡在了进攻的必经之路。

达内尔状态完好时两“人”联手都只能勉强招架，只剩下独自的火之精灵自然难以抵挡发狂下的尸鬼霸主。

纯净的火焰构成的身躯在密不透风的进攻下明灭不定，有几次险些被直接砍散，熔岩构成的护甲也多处破损摇摇欲坠。

“死灵，镇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