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降之财 惊人一幕
柳砂歌尾随着小男孩,来到一处简陋的院落。
稻草堆积的房屋边缘,被不同颜色的泥土糊了一遍又一遍。
脱了漆的木架子上,只有几个空荡荡的簸箕。
“陈老二,打牌去?”
正要走进院落,一道有些摇摇晃晃的声音,从街边传来,随着步伐的靠近,越飘越近。
面色红润的男子,一身夏天的丝绸服饰,上面的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
可,这完全不影响男人闲逛打牌。
一张略微有些消沉的脸,提到打牌这一项饭后休闲,突然间明亮起来。
三三两两的人,跟在男子后面,朝着陈老二家赶来。
听到呼唤声,陈老二汲着鞋,从屋里跑了出来。
“不去,不去,一会儿还有事。”
三三两两男人好奇的打量着陈老二,第一次被陈老二拒绝,还是打牌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纷纷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吆喝的声音,从街东头传到街西头。
“什么事,比打牌还重要?”
陈老二微微摆了摆手,一副十分在意谨慎的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啥事,没啥事,你们去,你们去,小陈,快回家吃饭了。”
小陈站在院落门边,朝着周遭熟悉的面庞,小心翼翼的摆了摆手,随即将脑袋低了下去。
众人扫兴的一哄而散,勾搭着肩膀,有说有笑的离开。
“你是?”
陈老二一脸的疑惑,瞧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柳砂歌微微愣了愣神。
贼兮兮的眼睛,在接触到柳砂歌的一瞬间定格在原地。
像是木头一般,呆愣愣的站着。
这浔阳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倾国倾城的美女。
肤白貌美,身姿窈窕,让人想不喜欢都困难。
准确来说,是比标致的美女还要高出一百个高度。
呆愣一阵,又很快恢复正常。
反正,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看不上自己这样的穷老粗就是。
收回心思,想着这女人为何会出现在浔阳城这偏僻荒废的角落。
“故人所托,这是糊涂虫希望我转交给玉佩主人之物。”
柳砂歌看了看破旧的院落,突然间感叹前人的智慧与担忧。
小陈怯懦的跟在陈老二身边,微微抬起视线,瞧着柳砂歌还有两分惊恐。
因为从小陈老大关怀甚少,所以小陈遇到陌生人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惧怕。
虽说,在街道遇到的柳砂歌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小陈仍然无法相信柳砂歌的意图是好的。
“呃,多谢姑娘。”
片刻的错愕之后,是陈老二那开天见日的笑容。
陈老大走了之后,家里已经很久揭不开锅。
微微扯了扯衣襟,视线在小陈腰间金鼠玉佩上停留一二。
原本以为只是个不值钱的物什,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简直是活人不可能让尿憋死,法子有的是。
这不,本来以为快要饿死了,却突然天降财物。
真是好事,大好事。
陈老二接过口袋,心里暗称这口袋的价值。
一脸贼兮兮的瞧着柳砂歌,面上满是喜色。
这沉手的重量和清脆的声音,估计够老三人一辈子的饭钱。
真是苍天怜悯,真是苍天怜悯。
喜不自禁,话语都有些哆嗦。
“我去买二两猪肉,姑娘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不用客气,我还有事在身。小陈,我走啦,有机会再见。”
柳砂歌微微摆摆手,朝着小陈示意道别,转身快速离开。
“那姑娘忙,没事常来溜达。”
这边陈老二带着小陈,快速的跑到街上买了二两肉,以示庆贺。
那边,土狼,邢水还有曲火,面对着一无头绪的案子,还在费尽心力。
酉时,太阳从悠悠荡荡的河边一点点沉了下去,炫彩的霞光,在天边弥漫开来,一点点下沉至水面,又沉浸入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下方。
萧条的景色,因为这一特别的时辰,突然间柔和浪漫起来。
一席儒雅的长袍,静静站在水边,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偶尔,两只笨拙的鸭子,刨着水,从空旷的水面划过,让人不自觉露出轻松的笑容。
笑容之后,是深深的惦念与担忧。
柳砂歌离开陈老二家里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因为好奇,亦步亦趋,又跟在陈老二和小陈身后,看着他们会去哪里。
如果,陈老二有打牌的习惯,这财物放在陈老二手里,显然十分不合适。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黄昏时间。
果不其然,饭后,小陈不知跑去哪里玩,陈老二则鬼鬼祟祟的离开院落。
落日的霞光,洒落在沉寂安静的院落,平白多了一分宁静与悄无声息的奇怪来。
跟在陈老二后面,像是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的轻轻巧巧,悄无声息的安安静静。
河边的堤亭,在橘黄色的黄昏中,显出两分久远的落寞来。
“先生。”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看似柔柔弱弱的教书先生,突然间闪到陈老二身后,手中不知从哪找来的铁棒子。
“小陈需要来学堂念书。”
清清淡淡的话语,像是爱人之间柔情似水的呢喃,没有任何的杂质,纯粹的欢喜与爱罢了。
只是,那清淡之中,又隐藏了许许多多的冷漠与无情来。
那是在世俗中沉积的怨愤与无奈,更多的是无力挣扎。
孩子需要上学堂,孩子们需要他这位教书先生,他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不能允许任何人,无论是谁,谁都不行。
不能破坏,不能破坏学生们的未来。
他不允许,他不允许。
铁棒子将将落下,突然间空气好似静止。
那铁棒子突然间停滞下来,悬停在半空。
有什么东西,格挡在铁棒子和陈老二手中的棒槌上。
“先生,孩子可以重新回学堂上学。可以重新回学堂,多好的事。”
陈老二傻呵呵的笑了起来,那么多的财物,不止三人的伙食,就是小陈念学堂,也完全充足。
是了,陈老大走了,但是孩子还可以念学堂。
转身的瞬间,陈老二瞬间瘫坐在地面上。
一向儒雅优越的教书先生,不知何时变的面目狰狞,而且,而且,最为恐怖的是,那铁锤好似快要砸落在自己的头上。
柳砂歌站在教书先生面前,手中的铁剑已经弯成了一百二十度。
如果不是玄铁的材质,估计早已经被那狠厉的力度砸碎。
土狼三人不知何时站在堤亭外,神色肃穆而谨慎。
显然,他们也在找陈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