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去买两个 防线崩塌
“好,那就给阿东买糖葫芦。曲火,去买一个糖葫芦回来。”
土狼蹲在阿东身边,刻意收敛了气势,微笑着点头。
如果,一个糖葫芦便能换来真相,起码,比柳砂歌那得到一些重要信息要来的划算。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东西,信息也是如此,倒是十分有道理。
想不到,小小年纪的阿东知道这么多东西。
阿东一张圆滚滚的脸蛋,满是孩童最天真的开怀与喜悦。
轻轻浅浅的童声,特别强调了自己的喜好。
“阿东喜欢山楂味的,只喜欢山楂味。”
土狼微微站起身,看着一众沉默的百姓,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压抑。
一个十五个月大的孩子,接下来的人生还有多少的希望与未来。
可是,不久之前,这些东西在一瞬间被抹杀磨灭。
“好,曲火,买山楂味道的,去买两个。”
曲火领了命令,迅速的跑开。
熙熙攘攘的街道,不远处便有一方卖糖葫芦的摊贩。
翠儿神情有些莫测,直勾勾的盯着阿东,似乎他是鬼魅的化身,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那是一种鄙夷嫌弃畏惧还有憎恶。
不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翠儿放声痛哭,希望借此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却早已经为时晚矣。
裹着头巾的家丁,原本毅力不动的身形,逐渐有些摇摇欲坠。
右脚向街道右方迈出一步,很明显打算逃之夭夭。
没有人注意翠儿的疼痛与挣扎,也没有人注意到那鬼鬼祟祟的身形。
家丁快速的挪动脚步,若无其事的往人流分散的地方走去,一步一步,额头上的汗水如豆一般大小。
曲火买了糖葫芦,注意到家丁莫测的神情,心下微微一凛,暗暗记在心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曲火没有叫住那越发迅速的步伐。
头戴布巾,衣着干净整齐,背后一个显著的标识,这家丁原本也应该是李府的府中家丁。
曲火快步返回岳老三家门口,绕过层层叠叠汇聚看热闹的人群,声音爽朗又轻快。
“土狼,两根糖葫芦,山楂味的。买糖葫芦的小伙子我认识,买一赠一,怎么样,我厉害吧。”
土狼接过糖葫芦,朝着曲火使了个赞赏的眼神。
随即微微弯腰,十分亲切的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过去,神色温和,带着一丝不苟的严谨。
“阿东,这回可以告诉哥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又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
阿东接过两根酸甜可口的山楂糖葫芦,开心的不住点头。
虽说阿东人小鬼大,毕竟周围聚集的目光太多。
阿东瞧着手里的糖葫芦,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断断续续的讲述着,却没有动手去吃那糖葫芦,只是乖巧的站在原地,望向土狼的神情中满是严肃与认真。
“我看到了,那个女人,把孩子,抱到后院去了。”
翠儿的身体随着阿东的话,不断的瑟缩着,原本站的还有些笔直的身体一下子瘫了下去,软软的坐在了地上。
像是一摊烂泥一般,完全垂败萧瑟。
土狼再一次确认到,阿东的话,将整个未知的局面瞬间打破。
“你指的是这个女人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着阿东的话语,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人声鼎沸,纷纷不可思议的望向翠儿。
那个衣衫整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得体的女人。
曾经在李府上兢兢业业,不畏劳苦,老实本分的女人。
“是,就是她。”
糖葫芦坚定的指向翠儿的方向,阿东肯定的点着脑袋,神情还有些微的惧怕。
有的时候,鬼神不足以撼动人心。
真正令人惧怕的,是隐藏在平静外表下那巨大的不可触摸也不可测量的欲望。
岳老三突然疯了一般冲向身边的翠儿,那好像行尸走肉一般的女人,看起来颓败又恍惚,似乎早已经听不到外界在说些什么。
岳老三像是疯牛一般,怒不可遏的抓住翠儿的衣领。
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才只有十五个月大。
也许,是那阿东胡说,也许是自己想偏了,总之,翠儿会对自己的孩子做什么呢,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以接受,也难以忍受。
心不停的抽搐着,岳老三的双眸睁的像铜铃一般,瞳孔周围白色的部分全部因为充血变得通红,像是暗夜里静默无语的地狱使者。
“你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土狼示意曲火去拖住已经陷入癫狂的岳老三,冷静沉稳的走到翠儿身边。
一切不可理解的问题,在一瞬间迎刃而解。
只需要一句话,一句童真无邪的话语。
“岳老三,你冷静些。”
接下来,只需要了解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十分明显的是,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让我怎么冷静?孩子呢?孩子呢?那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你就这么对待我们的孩子?我从城东跑到城西,从城北跑到城南,跑了足足一天零一夜,我们的孩子呢?”
岳老三被曲火和其他的男人拉扯着,那将将落虾的拳头才没有捶打在翠儿娇娇弱弱的身体上。
只是,口中的话语,夹杂着滔天的巨浪,充斥在整个安逸平和的院落里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翠儿连连摇头,像是溺水的人,整张脸都失了血色,满是苍白。
满怀期待的望着土狼,一张俏脸像是洋娃娃一般完全没有了生机,此时只会楚楚可怜的看着土狼。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大人,阿东在胡说,我根本不认得他。他每天来这门口玩跳格子,也总是不和我打招呼的。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满是愧疚和自责,甚至刚刚恢复了一点理智的视线,完全不敢放在已经癫狂的岳老三身上。
是了,藏的了一时,也藏不了一世。
这青天白日的世间,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
“你抱着混睡的孩子去了后院,然后做了什么?把他掩埋起来。还是先捂住口鼻,再掩埋起来?”
土狼一点点诱导着,情绪崩溃,心理防线坍塌的时候,正是审讯稳步进行的最佳时机。
“我抱着孩子,哄睡之后,我抱着他去了后院,做了什么?”
不停的呢喃声,原本因为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翠儿长长呼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天空突然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