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案发现场 救落水女
土狼阔步向前，认真听着柳砂歌的往昔，眸中一抹怜惜。柳砂歌跟在土狼身后，亦步亦趋，一身坦荡。
一黑一红，步入高高的跨河拱桥。白色的拱桥，被风雨洗礼，有的地方露出黑灰的底色。拱桥两侧栏杆上五米一只小型石狮子，栩栩如生的眼眸，雕刻出浔阳城磅礴而深厚的曾经。
“这便是飘摇楼名妓柳儿溺水之地。”土狼目光看着远处的山峦，气息沉稳，出声说道。
几只豪华的游船依然往来其中，在河里自由飘荡。艳丽色的纱幔中不断飘出优美的琴声，偶尔钻入桥下，风拂过，露出明艳而沧桑的脸庞。船头三三两两的富家子弟，蒙着眼睛，扑向娇笑的少女。少女刚刚围到胸口的长裙，被这么一拖拽，险些全部脱落。
土狼皱着眉，听着一声声娇笑。砂歌看着土狼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勿需如此纠结，社会的需求决定了其中的职业。所以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何呢？”
“砂歌这一说倒也是极有道理，不过鄙人一向不接触这些事物，倒是让姑娘见笑了。上面派我前来调查此案的疑点，我带姑娘来了解大致情况。”
“按理来说，一个身份低微的妓女，无论是自杀还是谋杀，都没有追查的必要吧。”
“砂歌是个聪明的姑娘，重点是这柳儿牵涉到一位朝廷的官员，希望砂歌姑娘能保守秘密。”土狼点点头，表示赞同。土狼为人正直，正如其言，向来不接触这些在他看来属于污秽的灰色地带，奈何本职工作，无法躲避。
“没问题，我不该说的从不会多说一句，那我也大致了解你为什么来拜访我的师傅了。”
“也是一个糟老头子让我前来的，咱们这个年纪的人，不过都是些牵线木偶罢了。”土狼手指点着石狮子的脑袋，一脸凝重。
柳砂歌听到这句话，心神一凛，仰头看向土狼光洁黝黑的下巴，土狼却只是看着流淌的河水，一脸严肃。柳砂歌往常接触的男人总是借自己拥有女人的数量，表明自己的高贵，看到坦露肌肤的女子，总是一脸色眯眯。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总是带着欲望，土狼却与众不同，气度胸襟非常人可比。
“尸体在刑部的停尸房，经过仵作的检验，确实为溺亡，且身上没有其他伤痕。”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柳砂歌看似询问，心中了然。
“柳儿是前日溺水，昨日下来的命令，恐怕要找一找前日接触过的人物了。而我是官方之人，很多见面的问题，需要砂歌姑娘，多多监督了。”土狼事无巨细地讲解，坚强的脸庞转向柳砂歌。
“那就请土狼多多指教了。”砂歌心思一转，这件事情恐怕只是一个引子，恐怕后面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两人。
“救命啊——救命——救——”河里传出女子的尖叫声，随着越灌越多的河水，声音渐渐消匿。还不待柳砂歌反应过来，土狼已经跳入河中，朝着声音的来源游了过去。
柳砂歌盯着这个刚刚接触的男人背影，一脸赞赏。土狼健硕的身影在河中游刃有余，小木船的渔夫听声音，将船也慢慢滑了过去，停在桥下正前方百米的位置。豪华的大船琴乐戛然而止，众人探了头，一一望去，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啃着苹果，有的将岸上运粮的木板扔进河中。
土狼的鞋子被河水冲走，也没在意，奋力向女子游过去。
柳砂歌看到黑色的衣服紧紧贴在土狼身上，粗壮的臂膀显现出来，带给人安全感。岸边已经有少女在欢呼尖叫着，一脸崇拜看着河中的身影。
土狼将落水女抱到岸边，双手交叠，不断挤压女子胸腔，不知多长时间，女子慢慢转醒。一个青绿色男人跑了过来，口中一边呼唤一边摇晃，“翠儿，翠儿，醒一醒，你怎么那么傻？”
一道明亮的女声响了起来，“装睡呢吧，妒妇一个，那么在乎她做什么？”
柳砂歌从桥上下来赶了过来。
“你们不要吵，让她休息一会，已经救过来了。”柳砂歌声色严厉，鄙视的看了两眼说话的一男一女。
此时土狼坐在一边大口呼吸，一身狼狈，水滴顺着刚毅的面庞，掉落在炽烈的灰砖上，很快不见踪影。
“公子，救人之前倒是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全。”一圈的少女叽叽喳喳围了过来，崇拜而担心的说道。有的少女掏出手中的帕子，已经递了出去，有的将身上的外搭给土狼盖上。落水女一处清清冷冷，只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照顾着她。一个因为男人而争风吃醋，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和未来，自己跳水的女人，谁会在乎。
“你没事吧，土狼，你不会轻功吗？那么笨，居然游了过去。”柳砂歌一反常态，倒是奚落起土狼来。
“我没事，我从小就在河边长大。”土狼视线越过人群，落在柳砂歌身上，并不生气，笑了开来。洁白的牙齿整齐规整，这一笑，倒像是春日刚融化的河水，颇有几分明朗欢快的模样，周围少女纷纷做捧心状。
柳砂歌也倏的松了口气，哈哈笑了起来，不愧是师傅认可的男人。
“大家都散了吧。”柳砂歌看着土狼被围住，一脸不自在，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挠着后脑勺，开口劝到。
明明长相艳丽，却给人一种凌厉不可侵犯的感觉，众人听到这话，乖乖的各自离开，继续手上的工作。
“我大致知道你的身材了，土狼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回。”柳砂歌说完这话，便施展轻功离开了。
土狼刚才救人心切，确实忘记自己还会轻功的事实。听着柳砂歌的话，刚要将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柳砂歌却轻飘飘转身离开，空气中只留下树木清新的味道，眼角只能捕捉到一缕红色裙边。
土狼将外套脱下，搭在河岸两边高高的石板上，闭目养神，回想起柳砂歌一脸担心的样子，心中一暖。
没多大一会儿，柳砂歌拿着一双黑色皮靴和宽松的服装飘了回来。
“你回来了。”土狼耳朵一动，满眼温柔睁开双眼。
“你试试，能不能穿，应该差不多。”柳砂歌将靴子扔到土狼身边，一手搭着衣服，一边将内衬递了过去。
“谢谢砂歌，这是银两，你收了。”土狼将钱包递来，黑色的布包，黄色的丝线绣着土狼两个字。
“不必客气，我想看你穿红色，估计很骚包。”柳砂歌大大方方接过钱袋，一脸俏皮。
“这钱袋——是谁绣给你的吗？”柳砂歌一顿，声音不自觉冷了两分。
“不——不是，是刑部统一分发的。”土狼摆摆手，有几分紧张，感觉到柳砂歌的寒气，耐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