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略施粉黛 侯老先生
街边茂密的树木荫荫郁郁，阳光透过枝桠，光光点点落了满地。
“小姐，该起床了，一会儿土狼大人就过来了。”
丫鬟娇儿朝着床榻轻轻低语，李柔柔睁开迷蒙的双眼，眼中带着欣喜，轻缓起身，任由娇儿替她更衣。
丫鬟伺候李柔柔洗漱梳洗，然后轻轻推开雕花木窗，明媚的阳光照耀一室。
光亮落在李柔柔姣好的面容上，丫鬟娇儿发自内心的赞叹到。
“小姐，你穿樱粉色真是漂亮。”
人总喜欢听好话，李柔柔温润笑开，有些不自在的嗔道。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对了，一会儿土狼大人就会到临，让厨子现在就准备，一盘桂花糕、一盘水晶粉、一盘瓜果、一壶好茶，一定不要怠慢了大人。”
娇儿咧着嘴，嘻嘻笑着，利落的回答到。
“小姐，娇儿嘴甜是因为尊敬喜欢您啊。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速速准备。”
娇儿将纯白色的毛线布巾折叠收好，然后迈出门槛，朝着门边守着的小厮轻轻吩咐了两句。
小厮得到指令，立马快速朝着小厨房跑去。
娇儿拿起胭脂盒，替李柔柔一点一点涂着脂粉。
“娇儿，涂的自然些。”
李柔柔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土狼，有些紧张，手中揉着丝帕，娇羞说道。
“没问题，小姐，娇儿给您涂的轻薄些，看着便自然了。”
娇儿眼眸认真，拿起粉扑，轻轻在胭脂盒中点了两下，轻柔铺在李柔柔细嫩的面庞上。
李柔柔静静坐在梳妆台边，眼眸若水，整个人散发着高贵沉静的气质。
“娇儿，帮我画的清淡些。”
想来土狼大人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当是喜欢纯真美丽的女子。
“没问题，小姐本就美丽，加上清淡的妆容，像个仙女似的。”
娇儿替李柔柔瞄着眉毛，涂上淡粉色的唇色。
然后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目光闪亮看着李柔柔，欢快的夸赞到。
李柔柔拿着帕子遮掩住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不待娇儿挑选，李柔柔自己在首饰盒众挑选着。
“娇儿，这个玫瑰金簪如何？”
李柔柔身体尚有些虚弱，轻轻咳了咳。
想到二娘最喜欢玫瑰，眼中出现了一阵厌烦，又将玫瑰金簪拿开，放到首饰盒角落，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行，太过艳俗。”
娇儿只得连连点头，随声附和着。
“我也觉得艳俗，想来那土狼大人不会喜欢如此艳俗的风格。我的好小姐，你不必如此紧张，像个新嫁娘似的。”
李柔柔羞红了面容，低头垂眸，露出光滑细嫩的脖颈，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甘心让自己陷入爱情的牢笼。
“娇儿，你不要乱说话。”
“是，是，是，都听小姐的。不过小姐，咱们头发还没有梳呢，不好比量配饰。小姐，不如娇儿给你梳个流雨发髻。”
娇儿跟在李柔柔身边十余载，对于她的喜好和心思都了解一二。
李柔柔最喜流雨发髻，披散的发丝，将圆润的脸庞轻轻遮掩，使整个人显得娇柔可爱。
“嗯，也好。”
娇儿眼神温柔，仔细的替李柔柔梳理头发，李柔柔不停在梳妆盒里挑拣。
“娇儿，戴这羊脂玉的簪花，可好？”
“嗯，甚好，嫩粉色纱裙与青葱色的玉簪，相互协调又相得益彰。”
土狼一行人并没有直接前往李府，而是来到了浔阳城最大的医馆，普济阁。
普济阁一侧是一排排棕色木柜，小小的格子前面标注着药材的名称。
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年人端坐在正厅中间。
左右站立两位青年男子，皆着一身白袍，拿着纸笔不停纪录。
土狼绕过整齐的队列，走到正厅大木桌边。
“公子，请您去后面排队，一个一个来。”
老先生身后的青年男子将土狼拦住，朝着队伍后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土狼不为所动，朝着侯老先生敬重躬身，开门见山说道。
“侯老先生，在下是卫吏司黑衣卫青龙队队长土狼，孙诚让我请你走一趟。”
侯老先生看了一眼青年男子，男子恭敬退到侯老先生身后，静默站立。
“嗯，你一进门，我就看到了。我吩咐两句，这就跟你走。友诚，你跟我两年了，是时候自己独挑大梁了。你代替我给他们做诊治，确实没法解决的让他们先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侯老先生将木框眼镜从眼睛上摘下，接过青年男子递过来的药箱，吩咐了两句。
倒也直率，径直跟着土狼离开。
侯老先生年纪大了，一双螺旋腿来回倒腾，也跟不上土狼的步伐。
土狼走了半天，才想起什么，回头看看落了老远的老先生。
身形顿了顿，脚步也慢了下来，等着侯老先生跟上。
李柔柔靠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一阵，终于盼来了土狼大人到达李府的消息。
“娇儿，去催一催厨子，让他们快快将小吃摆上。”
“是，小姐。”
土狼身后依然跟着曲火和邢水，身上穿着万年不变的纯黑纱袍。
“小姐，在下不才，又来叨扰了，希望小姐海涵。”
李柔柔看着门口纯黑色的身影，心情雀跃激动，面上保持着标准的微笑，不露丝毫，生怕吓跑了上门的男人。
“土狼大人过于客气，快快请坐。”
“娇儿，去小厨房看看糕点怎么还没上来。”
李柔柔扶着桌边，轻轻站起，冲着土狼恭敬万分的福身。
“李柔柔小姐身体还有碍，不必如此多礼。我们专门请了普济阁的坐堂大夫，侯老先生。老先生最擅长辨毒，解毒，希望能找出一些端倪。”
土狼避开身体，面容慈爱柔善的老先生冲着李柔柔轻轻点头，算是问候。
“老先生，这位便是李府大小姐李柔柔，希望你能替她诊脉，查一查究竟是中的何毒，这样我们的案件也许能有些眉目。”
老先生摸了摸山羊胡，郑重沉稳应答。
“没问题。”
老先生拿出手掌大小的棉花垫，放到李柔柔小姐右手手腕下方。
“张嘴，我看看你舌头。”
老先生熟练指挥着李柔柔的动作，李柔柔拿着帕子遮住脸，将舌头伸了出来。
“舌苔薄白，有些发紫，体内有寒，还有少量毒素。我开个药方，你慢慢调理。”
侯老先生也不含糊，拿起纸笔，刷刷写了两下，交给土狼，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