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男之傻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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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家务小事

进了门,我开门见山地对小姑道:“我过来是想借点钱。”

“借钱?要借多少?”小姑一脸疑惑,又从容淡定道。

我想了想,伸出了五个手指道:“五万。”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买房付首付。”

“你要在哪里买房?家里不是才盖不久的新瓦房吗?”

“县城,如今谈女朋友有讲究,要求必须在县城里买房。”

“你有多少钱?怎么会突然决定买房?要知道交了首付,剩下的尾款,以后每月得定期还银行,还要缴纳贷款利息,你负担得起吗?”小姑连珠炮式的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我知道,也了解过了,大不了再去南城辛苦工作几年。”

“买房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去南城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交了银行的贷款,余剩多少钱,你自己有估算过吗?”小姑替我忧心道。

“姑,这我都知道,即使天塌下来,我也得买房,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努力做到!”

“你答应了谁?”

......

一番问答式谈话,小姑最终却没有把钱借给我,她说我是:没事给自己上“紧箍咒”。“房奴”的首要条件是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我只是一个东奔西走,像流水一样流动的打工仔,今天在南城,明天在西京,工作说没就没,说丢就丢,若是以我现在在“一临公司”上班的薪水,就算不吃不喝,每月还不够还银行贷款。

难道我要丢掉到手的幸福吗?不能!

“你不愿借何必找那么多借口,还不还得上,是我的问题,工作稳不稳定,也是我的问题,反正,做‘房奴’我心甘情愿!”

我对小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小姑脸色变了,但没有反驳我,说些“爱护你才会关心你”之类的话,然后静静的看我愤然夺门而出。

出了小姑家,我感到自己很无助,人说:一分钱急死英雄汉。在困难面前,人不得不向金钱低头、认怂。

但,办法总是会有的。

对,就是找南城的许老板,只要他肯答应借钱给我,我就继续给他打工,哪怕一年到头没有休息、节假日,哪怕没有缴纳“五险一金”的福利,哪怕受着各种委屈......总之,我可以直面一切困难,并战胜它,或是,逆来顺受的习惯它。

电话打过去,许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当然,他不是白答应的,要求我辞去现有工作,带着女朋友去他那里打工,并签订相关的借款收据和五年内不许跳槽合约。

我心想:既为房奴,自然视工作为“依赖父母”,怎会轻易跳槽?

难题解决了,我只要去和郑晓娆商量好,再辞去工作,然后一起飞往南城就行,想着都为自己高兴。

当小姑出现在我家客厅时,我一度以为她的“良心发现”,准备对我伸出援手。奈何,我已另辟蹊径,解决了难题。所以,对她的到来,我表现出冷漠和高傲。

小姑看了我的脸色,深知我心底沉浮之事,主动对我说话道:“白添,别走,我今天来,有话要和你说。”

在场的除了父母亲,还有哥哥和嫂嫂,不知为什么,一旦商量家事,嫂子总要出现在现场。

小姑首先道:“不是我做姑姑的不肯借钱给自己的亲侄子,但凡借东西,自古就有‘立字为据’的做法,撇去咱是亲骨血的直系亲戚关系,不立这个字据也可以,但我一定要让我的大哥亮子哥和美英嫂子知道,因为,你白添是他们俩的儿子,他们必须得做个见证,必须得知道你为什么借钱。”

糟糕!借钱不成反被小姑把事情捅了出来。

“是啊,添儿,你姑说得没错,再亲的人,涉及到钱和利益,都得清楚明白。这个事情,你姑今天也和我们说了,买房子的事情,你还是要考虑一下。”父亲语速均匀,声音洪亮道。

“就是,现成的房子不能住吗?非得要上县城去买?这不是瞎折腾吗?我看,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母亲插话道。

“不需考虑,我已经决定了,小姑不借钱与我,自然有人会借给我!”我回答道。

“你向谁去借了?添儿啊,你太不懂事了,听你小姑说,贷款买了房,不但每月要向银行还款,而且以后房子还要自己装修,我看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到时,装修要钱,结婚要钱,生孩子要钱,你就是长着三头六臂也没那本事挣来这些钱,倒不如将就着现成的砖瓦房把婚结了,压力小了,生孩子什么的,我们也能帮衬你,你要住县城里了,谁帮你带孩子?”母亲说道。

父亲也道:“他还年轻不懂事,养大一个孩子多不容易!我们是过来人,现在只有好好工作挣钱养家就行,别节外生枝的给自己肩上添担子,没事找事!”

“要是现成的砖瓦房她愿意,我又何苦去到处求人借钱!”我忍不住道。

“什么?她看不上我们的砖瓦房,我还看不上她这双‘破鞋’呢。”母亲大声叫嚷道。

“姆妈,说话别这么难听!”

“本来就是,人家不嫌弃她就算好的,她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别人,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她跟了几个男人了,还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不要脸!”母亲说着,有些激动起来。

“添儿,我看这样的女人还是算了,别扯了,咱没这个条件,另找一个不要求在县城里买房的,天下之大,女人多得是。”父亲发话道。

“这是现在,也是将来的趋势,你们懂不懂?没有县城的房子,你娶谁做老婆去?”我苦口婆心的解释,只为自己的幸福争取。

“对,白添说得对,现在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这样,特别物质,但凡处对象,开口闭口谈房子、车子、工作,郑晓娆不是个例,人家开出这样的条件,自然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你能拒绝一个郑晓娆,可能还有许多‘李晓娆’、‘王晓娆’、‘张晓娆’,她们都会提这样的条件,特别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女孩,已不再是以前单纯的不讲任何条件的乡下妹了,所以,我支持小弟。”久未开口的哥哥站在了我这边。

“依你这么说,没房没车的人,将来都要打光棍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社会的快速发展,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唉......!”父亲叹息着。“人说:光棍是祖上不积德。想我白家人世代为人忠厚,却不曾想到了你们这一代......”

“说什么丧气话!白添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打光棍!”母亲在一旁怒道。

“房还是要买的,我支持小弟一万块钱。”哥哥表态道。

话音刚落,一旁的嫂子拉住哥哥的衣服道:“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当初结婚的时候,我没要求你在县城买套房,是吧?”

哥哥回道:“时代不同了,那个年代在村里有砖瓦房就已经了不起了。何况,我也是答应你盖了新房子才拿的结婚证。”

嫂子一扭身就走了,良久,又停住道:“才盖多大的房?以为有多了不起,两家合在一起,还搭住着父母,如果白添结了婚,就是三家人了,挤着不难受?白尚,嫁给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嫂子的话不无道理,总共才一百二十平米的二层楼房,每层才六十平米,住着两家人,外带着父母亲。农村有句老话:树大分丫,崽大分家。即使有不要求在县城买房的女孩嫁给我,一旦分了家,就是三家人,房子的面积远远不够。买房难,不买房也难。哎,真是:进退两难。

所以,还是要买房。

哥哥道:“小弟眼看着要结婚,先让他买了房,咱们再等几年,何况现在咱们钱不够,倒不如帮帮小弟。”

“等等等,就知道等,房价比你的工资还涨得快!”

眼看着一件家庭小事将要演变成一件大事,我急忙道:“不需要你们任何的资助,我自己会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三家人住不下,我们老俩口去老房子里住。”父亲发话道。

“我不去老房子里,多少年没人住,阴暗潮湿,我讨厌那里。”母亲却反对道。

“你不去,难道非要让儿子们这样辛苦的背债。”

“我们可以一人跟一个儿子吃住,帮他们带孩子,干点杂活。”

......

就这样吵起来了,小姑的到来,引申出房子的事,再发展出一大堆与之相关联的家务事。我心里顿时杂乱无章了,但为了将来的幸福,我还是坚定要买房。

回到厂里,我酝酿着如何辞工,郑晓娆找到我,说她已经辞工了。我不明白,以为她有先见之明,拉着她的手说:“等着我,我也马上辞工,咱们一起去南城。”

“去南城,那里好玩吗?”她说道。

“好玩,那里有山,有水,有雪,有落叶梧桐,还有我们的美丽梦想......”

“什么梦想?”

“我已经答应许老板,先预付三年的工资买房。”

“真的?”她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