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完了,这回算是摊上事了!
齐修远眼巴巴瞧着她起身,咱也不敢拦,就看她出去。
这一出门,他就忍不住了,立即站起来要跟上。
“先生!您请稍等,菜加饮料一共476元,请问您是扫码还是现金?”
谁成想服务员冲上前递了个单子来,小心翼翼地谨防他,生怕这桌人来体验霸王餐的。
今晚出门忘看黄历了!
他那个暴躁啊,别人相亲凑个热竟然还要他掏钱?
“先生,请问……您是扫码还是现金……”瞧把这服务员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虽说此刻齐修远很想骂街,但碍于面子且尽快脱身,这哑巴亏只好咽下。
胸膛几番起伏压下怒火,他冷冷甩了句:“扫码。”
“请、请您出……出示付款、付款码……”这下服务员一哆嗦。
“扫吧。”心急如焚的齐某人急于追妻,没在意周遭顾客窃窃私语下异样的眼光。
等服务员哆哆嗦嗦,颤着手将小票递给他,他接过就跑。
那速度堪比某些玩家落地成盒、大招逃命。
“路漫漫!”终于在停车场找到路漫漫,且还是在他车子旁边等着他?
齐修远慌了:这是要他自己洗净擦干双手奉上,自愿接受洗礼?
好吧,他的锅还是得自己背,刚想附小认错,就听路恶霸冷着脸说:“你欠我个道歉,我要你给我打掩护。”
“掩护?什么鬼?”
她白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妈让我跟个海归相亲,我没兴趣。”
相亲?齐锅锅的劣根又在蠢蠢欲动,介于方才一时冲动酿成的苦果,白白损失四百多大洋不说,搞不好还得肉疼。
“咳咳,你说什么时候?我好有个准备。”为掩饰心底蠢蠢的躁动,他清咳几声。
“这周六,我妈估计周五晚上就会让我回家。”
“这么仓促?你是多令阿姨头疼,才如此怕你嫁不出去?”
俗话说,不作不死。
齐锅锅还嫌身上的锅不重,又开始打趣。
至于路恶霸懒得跟他争辩,单身这事都不知被他嘲笑几回了,自己这性子能怪她吗?
呃……不能,咱委屈咱也不敢说。(出自抽风的作者)
“说你愿不愿意。”她站直身子,作势要走。
“我有说不愿意吗?”齐锅锅险些忘了自个儿身上还背着沉重的锅,收敛心神,继而道,“事先说好,我替你掩护,但你得想清楚,我俩可是两小无猜,要是后边两家人真撮合我俩,我可不负责解释啊。”
弦外之音便是关系可以是假的,但解释却没那么容易。
“解不解释随你!我要回家了,帮个忙都那么婆婆妈妈的,废话一堆。”路漫漫没好气地啐了口。
齐修远唤住她:“我们顺路,我送你回去。”
本想献个殷勤,然这打开方式不对,直接绕过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不用,我自己开车,您的宝座留着陪您到地老天荒,省得有人搅了您的单身生活,我时刻记着你是不婚主义者,祝您自由万岁!哈哈!”
说起“不婚主义”这事,路漫漫也挺郁闷。
那时十六七岁的年纪,花季少女无疑,性子还挺随和,顶多算活泼,并非如今这般粗暴。
出事那天是她生日,故事还是那样老套,庆生之所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就KTV,不然还能去哪?
红灯区?好学生的他们至多憧憬张望一下,要进去,还真不敢。
包场派对?呃……咱俩活宝只是普通人民,不是啥大富大贵命,最多不过小康,所以包场啥的咱造不起,包间可以。
期间,大伙玩得很嗨,而齐修远那时可是班里独一支。
品学兼优、丰神俊朗男主标配;难得的是人家温和谦逊,却不失风趣,引得一众小女生芳心暗许,更有胜者,明目张胆地暗送秋波。
当时路恶霸的芳名远扬,正儿八经的小家碧玉,讨人欢喜得很。
尤其上下学,笑容好似掺了蜜,晚霞都不及她灿烂,就差朝某人抛去橄榄枝,高喊“快到碗里来”。
那时还不兴女追男,且家长老师都瞧着呢,哪敢顶风作案,她就一直搁置着,一搁置眨眼就到了十七岁生日。
派对上,她饮料喝得有点多,自然就想跑厕所。
自古厕所多八卦,她还真赶上了。
解决完内急,路漫漫舒坦了,优哉游哉地就要出卫生间的门,就听外面走廊传来说话声。
她是激动的,人生第一次听墙角啊!
但听见谈话内容时,她就觉天崩地裂,自己爱情的萌芽枯萎了。
“齐修远,自从遇见,我才知道真的有人可以惊艳时光,看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自己逃不掉了,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我清楚这一切很突然,但今晚不说的话,我怕自己再也没勇气了。”不需多想,这是个女生。
在期待对方回复时,路漫漫恨不得冲出去揪着他衣襟,让他回绝。
果不其然,他婉拒了,但说得是:“承蒙你青睐,可我不打算喜欢别人。”
“不打算喜欢别人?”女生不解,难道他有喜欢的人?
齐修远想了想,又不愿与她透露自个儿的心思,胡诌了个借口:“是的,我是不婚主义者,所以……对不起,辜负你的情意。”
“啊、啊……?”女生瞠目结舌,却又无可奈何,“哦……好吧……”
与此同时,听墙角的路某某惊为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匆匆现身:“什么?不婚主义!”
“路、路……漫漫?”风水轮流转,这下齐不婚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他刚想解释,就听她说:“完了完了完了……你家要后继无人了……”
“啥?后继无人?路漫漫,你别咒我,今天你生日,话别乱说啊!”道歉的话在他嘴里打了个转生生咽下,惊道。
俩人的对话让表白的女生呆若木鸡,整张脸红晕满布,慌张地姣着手指,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先走了,再、再见!”
言罢,头也不回地逃离现场,似身后猛兽穷追。
一时间,只余俩人干巴巴地四目相对,路漫漫心道委屈:好好一个人,怎么就信奉“不婚主义”?白瞎了他……
“走了,吃蛋糕去。”
既然爱情消逝,干嘛还要跟他嬉皮笑脸,自讨没趣吗?虽然心里实在不舒服。
路漫漫愤懑不已地替自己开导,徒留身后一个劲解释的齐不婚,而她听不进,就觉他在避人耳目的狡辩。
最后,秉承做不成恋人做兄弟的念想,路漫漫才混成如今这般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