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流涌动
花楹和余天的穿越并非出自其本意，就像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一样。
但穿越后的世界并不是什么天堂，它更有可能充满了各种恶意。
于是，余天和花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条道路——在不违背自己本心的情况下，好好活下去。
废土世界，曾经的社会秩序早已不复存在，但余天和花楹依然想要守护心中的某些东西。
这也是他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唯一凭证。
商队已经将战场打扫干净，而余天和花楹也结束了这次冗长的谈话。
两人返回商队的人群，但心境却已然不同。
从此以后，两个穿越者将会更加坦然地面对一切。
“这就是你们说的‘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居然能聊这么久？”
看到余天回来，郑堂莉忍不住问道，语气中的恼火一览无遗。
“生意。”余天神秘一笑，“此后，长风派将成为千城商会的重要合作伙伴。”
大战过后，时间已接近傍晚。
商队却没有停留，借着行星光环的光芒继续赶路。
即便遭遇了袭击，即便未能抓到活口，商队仍然将按计划前往明州。
至少在外人看来，这仍然是一次常规的行商任务。
除了长风派毫发无损，随同商队出行的江湖门派死伤殆尽，辛存者不过十余人。
对于小门派而言，这样的损失无异于灭顶之灾。
花楹也没有落井下石，保证对于幸存的门派将足额发放佣金和抚恤金。
但在返回越州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许擅自离开，以免透露这次出行的真正目的。
由于饕餮的实力强悍，花楹最终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力量。
对于一个巨大的商业组织而言，未来的掌门人泄露自己的行迹，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
花楹的兄弟死于非命，不要说花楹本人，就连余天都觉得太过蹊跷。
如果花楹就在商队中的消息泄露出去，指不定会有多少组织和势力前来截杀。
这就是作为一方势力核心的无奈，身居高位，却危机四伏。
三辆马车的车厢再度被封闭起来，花楹和亲卫也再度藏匿其中。
商队连夜赶路，等到出了山区才选了一块空旷之处停下休息。
如此走走停停，到了次日傍晚，商队一行才到达明州。
明州城的规模比越州要大上许多，但和任何一个废土城市一样，这里同样充满了混乱。
千城商会在明州城尚未完全站稳脚跟，只在城中租了一个废弃的仓库作为临时据点。
商队本来的目的是引出饕餮，这次出行并没有携带太多货物。
简单交接之后，商队便又拉上一些常见的药品和香料准备返回越州城。
在这个过程中，花楹同样没有出面，而是由带队的千城武士首领办理各种手续。
商队在明州城休整了不过一天，便再次商路，来去都十分低调。
没有人注意到，当商队离开之时，一个千城武士在路过一个岔道口时，顺手将一个小竹筒塞进了一棵枯死的大树树洞中。
夜晚来临，一个身披斗篷的行人踉跄着走过岔道，看起来似乎喝得大醉。
他嘟嘟囔囔地斜靠在大树旁，弯下腰便开始呕吐起来。
周围的行人见到这醉酒之人，不由面露厌恶之色，皱起眉纷纷避让。
吐了好一会儿，这行人似乎是觉着舒服了，用肮脏的袖子擦了擦嘴巴，又踉踉跄跄地走往别处。
只是当他走后，树洞中的那个小竹筒便消失不见了。
这行人在明州城中晃了半天，最后晃进了一座快要倒塌的黄泥房。
只是当他走进房子后，那种醉汉的姿态却一扫而空。
房中有个笼子，里面装了好几只硕大无比的鸽子。
却见此人伸手抓出一只鸽子，将那小竹筒插入一根小皮带的活结中，将活结打死后又系在了鸽子的腿上。
他捧着鸽子爬到屋顶之上，往天空中用力一甩，鸽子便扑棱着翅膀朝东北方向直飞而去。
鸽子连夜飞行，待到天命时分，它已来到一座巨大的废土城市上空。
此时城市上空一片灰黄，雾霾和沙尘完全笼罩了这里。
鸽子在空中吃力地盘旋，终于还是认准了目标，向一处庭院飞去。
这个庭院由高耸而整齐的砖墙围拢而成。
其中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与庭院外那破败不堪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鸽子在庭院上空盘旋了几圈，随后准确地降落在一个窗台之上。
窗台中的房间似乎是个书房，一个须发灰白的中年男子正在书桌前写字。
听到鸽子的咕咕声，男子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当依然继续写字。
直至写完最后一笔，他才将毛笔搁于笔架之上，这才转过身向窗台走去。
从鸽子腿上取下竹筒，拔出塞子，一张不过半个巴掌的白纸呈现在眼前。
中年男子将手掌贴在白纸之上，不过片刻时间，纸上便印出了一段文字。
他略微扫视了一遍，双眉紧锁，随后却舒展开来。
却见纸上写着这么一段话：
饕餮劫货失败，花楹现越州明州之间。
有小门派长风者，掌门余天与花楹交谈甚欢，然不知其详情。
“原来你去了江南，倒也真是好胆量。”
中年男子脸上拂过淡淡的笑意。
他将白纸揉成一团，手掌再张开时，那白纸居然化成了一堆白灰。
中年男子手一扬，白灰随风飘散，顿时消失不见。
他从窗台旁的一个瓷盆中抓出一把豆子，那只鸽子便温顺地跳到他的手掌上，低着头啄了起来。
“慢慢吃，别噎着……”
男子轻轻拍了拍鸽子的头，如同对待自己的小孩一般温柔。
就在此时，书房响起了敲门声。
男子将豆子撒在窗台上，任凭鸽子啄食，漫不经心地说道：“进来。”
来者是一个身着粗布灰袍的小个子，头上戴着一顶宽边草帽。
只是这草帽的边缘早已破损不堪，如同被狗咬过一般。
他的身形虽然瘦小，但是走路却虎虎生风，似乎蕴含了巨大的力量。
“梼杌，你们的行动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中年男子在书桌旁坐下，看向小个子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