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晋升
陈无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问的是。
“秩序是什么？”
她扭头看向床边，虽然那里空无一人，但她知道黑岩会一直关注着她。不管是什么时候。
果不其然，黑岩的身形在那里浮现了出来。
“您觉得呢？”黑岩并没有直接回答。
“我不知道，”陈无先是摇了摇头，“但我好像觉得，秩序，不是我以前以为的那个样子。”
陈无挪了挪身子，倚在床上，摊开了右手。
四片不一样的叶子浮现在她的手上，这是红枫术的四种秩序。
在真正的从秩序层面掌握了这四种秩序之后，陈无已经勉强的模拟出它们的样子了。
但这种模拟并非真正意义的模拟，这也不是真正的秩序，而是用秩序的本质呈现出来的一种模样。
或者说，如果用勘虚之瞳来看这四片红叶，就会发现它们其实是由很多细小的雷霆组成的。
这也是陈无的发现之一。
“秩序的本质，到底是怎么样的?”陈无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模糊的未来。
“好多问题啊。”随着修为的增加，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之后，陈无感觉自己更迷茫了。
“算了算了，一个一个的解决吧。”陈无及时的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她现在要先验证一个小发现。
每一个身本派弟子学习一个新的秩序的时候，都会遇到两个问题，一个是新秩序的解析和掌握，而第二个问题是把这个新秩序内化进自己原来的秩序里。
之前学习狂风掌的时候，陈无就在第二个问题这个花费了不少时间，毕竟每个人的秩序都是特别稳定难以改变的。
但在陈无最后掌握红枫术最后一招叶甲的秩序之后，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但又很理所当然的感觉。
陈无坐正了身体，两只手掌慢慢合拢，象征着红枫四招的四片红叶在手掌里慢慢的旋转收缩。
最后两只手掌合到了一起。
陈无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弯下腰去，指尖触着额头。
陈无的身上突然浮现出了雷霆。
这是她的秩序在具现。
敞开秩序是内化新秩序的第一步，只有把自己原有的秩序彻底的打开来，舒展开，做好准备，新秩序才能融入进去。
渐渐的，除去雷霆以外，还有一些小掌印也出现在陈无的身边。
这是狂风掌的秩序，虽然只是浅层同化的秩序，但它也是真真切切的烙印在陈无的秩序里的。
不过既然连这种浅层的微弱的秩序都呈现出来了，那证明陈无已经彻底打开自己的秩序了。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秩序里真正的留下红枫术四个招式的烙印。
这也是最难的一点，把秩序烙印上去对陈无来说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因为秩序本身会自主的抗衡外来的变化，这就会导致烙印很难留下来。
或者说，完整的保留下来。
秩序是一个细腻而统一的集体，缺了任何一丝一毫都有可能出现问题。所以烙印的过程必须细致入微，不能有丝毫差错。
之前烙印狂风掌的时候，陈无不知道烙印了多少次，调整了多少次，最后才成功了。
而这一次可是有四种更为复杂的秩序，想想就觉得很难。
这个困扰在陈无真正开始之后就迎刃而解了。
她感觉一切都很顺利，都很流畅，而且速度飞快。
陈无只是给出了一个原动力，那四个秩序就开始自动的飞快的烙印在自己秩序上；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流畅的在陈无的秩序里刻画出那四种秩序的样子。
不，或许应该说是一种秩序，随着烙印越来越完整，陈无也越来越能够感受到它们之间的联系。
明明就是四种不同的秩序，却能够相互呼印，互相作用，保持平衡。
对！就是平衡。
陈无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准确表示自己感受的词语。
这四种秩序相互作用，构成了一种平衡，这种平衡不但让烙印的过程变得极其简单，而且还让这四种秩序拥有了一些抗衡陈无自身秩序磨灭外来秩序的能力。
这就意味着，陈无不需要去担心它会变形或者不完整，也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功夫来进行修缮了。
只需要收缩秩序，把一切固定就就行了。
陈无的秩序突然涌动起来，浓缩回她自己的体内。
保留烙印的过程也是特别的简单，难得是留下烙印和清除烙印的过程，内化新秩序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在了这两个步骤里。
不过这次不需要了。
陈无慢慢直起身，眼睛张开，四片红色的枫叶呈一个十字的形状浮现在她的额头上。
现在的陈无，已经是一个二级抑郁者了。
但陈无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反而更加的扭结到一起了。
这个结果确实很棒，但却并不是她预期的。
她本来觉得自己能够彻底的掌控秩序，能够轻易的把新秩序烙印进旧秩序里。
可现实是，她确实很轻易的把秩序烙印进了自己的旧秩序里，但这并不是她的功劳，而是秩序本身作用的结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陈无想不通了，只能直接向黑岩提问。
“秩序修炼是没有捷径的。”黑岩先是这么说了一句:“但秩序本身是多样的。”
“你是说，一些秩序会比较好学习，但另一些秩序却比较难学习?”陈无试着问道。
黑岩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啊？”陈无搞不懂，难道是因为秩序的作用吗？
据说什么样的秩序都有，那么作用是让学习秩序更简单的秩序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您说的那种秩序确实是有的，”黑岩点头道:“直接作用于秩序本身的秩序虽然比较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红枫术是另一种情况。”
“是什么情况啊？”陈无的注意力已经被调动起来了。
“我们的秩序会本能的保持自己的稳定，所以它会排斥改变，磨灭被烙印上去的秩序；因为这些秩序和改变会降低它的稳定性。”
“但如果我们烙印的秩序本身就是稳定的，或者说能够和我们的秩序形成一个互相作用的，至少相对稳定的整体，那么秩序的这种抗拒力就会被削弱到最弱的程度。”
话不是很好理解，但陈无结合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感受，瞬间就明白了。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前提是，秩序可以被改变，也希望被改变。”这是一种拟人化的说法，当然，这里的希望不是主观的希望，而是指秩序的一种趋向。
一种趋于圆满的趋向，这也是修炼和提升的前置条件。
“对了，我还有一个感觉。”这个问题陈无觉得自己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去验证，但她又想知道答案，所以只能问黑岩了。
“黑岩，你说，如果，能够掌握秩序的本质，嗯，把秩序，变成本质?还原成本质?”陈无在试图寻找合数的词语来描述。
“就是，像这样。”最后陈无还是选择了直接演示。
“如果我们能够掌握秩序的本质，或者说，把我们的秩序变成本质的样子，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内化就能直接使用所有的秩序了？”
陈无的两只手掌上分别出现了一片叶子，不一样的是，她左手手掌上的叶子是用雷霆模拟的，而右手手掌上的叶子是真正的红叶秩序。
“就像这样，我左边的手掌的叶子是雷霆幻化的，所以它不能用，但我右边的叶子是由本质组成的，所以能用。”
因为右边的叶子也是需要东西组成的，而不是凭空浮现的，所以说它是由秩序的本质组成的。
但陈无觉得组成这个词不太好，不够准确；秩序的本质不是什么东西，也不会去组成什么，或许用变化会更合适?
陈无说的不太明白，但黑岩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您在修炼上，确实有非凡的天赋。”黑岩由衷的道。
“啊？”怎么突然就夸起人来了？
“虽然还很简陋和模糊，但您确实，看到了圣道的一角。”一个刚刚修炼不久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光是从平时修炼的蛛丝马迹里，就看到修炼的尽头，这种天赋，真的很惊人。
“圣道?”陈无的嘴巴一下子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