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决定
陈无红着脸在玖闻的浴缸里洗了个澡，然后穿上玖闻为她准备的衣服。
一套纯白色的休闲服。
“就知道以你的肤色，一定能驾驭它。”玖闻拉起陈无的手转了一圈，赞叹道。
“嘿嘿。”陈无不太敢看玖闻的眼睛。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走，咱们去吃饭。”陈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玖闻一下子拉进了怀里。
“啊？”陈无就像触电一样浑身僵硬了。
但玖闻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半拉半拽的带着陈无往餐厅走。
陈无就被她夹着，欲拒还迎。
“来，你先坐着。”玖闻把陈无按在椅子上，自己走到了一边。
“想吃什么？和以前一样?”玖闻头也不回的问道。
“嗯嗯。”陈无有点心不在焉的点头道。
玖闻喜欢自己做东西吃，以前陈无和里绪来这里玩的时候，玖闻都会把她们留下来试一试自己的手艺。
“怎么了？”玖闻终于察觉到了陈无的不对劲。
“不知道，”陈无摇了摇头道:“只是突然感觉，好轻?”
“什么好轻?”玖闻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身体好轻，脑子也好轻，幻想之力，也很轻。”陈无下意识摊开幻想之力，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雷霆也跟着出来了，还有一些掌印，那是狂风掌的秩序。
虽然它们没有真正的展现破坏力，但还是吓了陈无一跳。
她可没有想要驱动秩序。
而且这些雷霆还特别的粗大，远超她以前召唤的那些。
玖闻却没有惊讶，而是颇为满意的道:“你的融合程度很好啊，倒不枉费我那么多的心血，还让你睡了一次我的床。”玖闻意有所指的道。
陈无的小脸一瞬间又红了，她已经刻意去忘掉刚才的事了，怎么玖闻学姐又提起来了？
不过也真的是，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在玖闻学姐的床上做那种事情?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吧。”玖闻没有再调戏陈无。
“来，你再用一下你的能力，全力以赴。”玖闻话音刚落，小灰就张开了翅膀，一个无形的结界张开，笼罩住了厨房。
“放心来吧，我已经布好结界防御了。”小灰拍着胸脯道:“你就尽情舒展自己的力量吧，能打破结界算我输。”
“嗯。”陈无也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第一个是陈无最喜欢的戏法，雷龙。
深蓝色的雷霆缠绕着从陈无身上冒出，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雷龙。
就像那些宫殿大梁上刻的龙一样的大。
陈无自己都被震惊了，以前她召唤的雷龙不过比手指头大那么一点点。
这是，发福了？还是膨胀了？
站在一边的玖闻瞬间看出了这条雷龙的问题。
“小无，集中精力，控制它，压缩它。”玖闻对陈无说道。
这条雷龙太松散了，很多结构都是被空荡荡的雷光填补的。
以前陈无召唤的雷龙虽然小，但却很密集，雷霆密布，可惜她并没有怎么研究用自己的雷霆伤人。
以前打里绪也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
当然，这只是小技巧，只要陈无花点功夫，很快就能学会的。
现在重点最为基础的控制。
在重新融合了自我，秩序和幻想之力后，陈无操控自己的雷霆显然太过用力了。
这份多余的力量就是以前她操控独立的秩序时需要的力量，而融合之后，这份力量就被节约下来了。
这也是玖闻让陈无融合的原因之一。
“控制它，压缩它。”陈无喃喃重复了一遍，然后右手一握。
“我透！”小灰在一瞬间扬了下翅膀，把那条雷龙隔绝到另一个空间里。
不对，已经不能叫雷龙了。在陈无的压缩下，它几乎变成了一个球，看不出龙的样子了，狂暴的力量在这一团雷球里面汹涌着，很快就失控了。
这也是陈无第一次目睹自己的雷霆失控。
就像一个绚烂的烟花在她的面前炸开，一道又一道雷霆高速的无规则的运动着，绞灭一切。
无情且暴力。
陈无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
“泯灭！”小灰吐出了两个字，话音刚落，那些失控的雷霆就和那个空间一起消失了。
好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无，小无，怎么样了？没有伤到吧？”玖闻看陈无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还以为她受伤了。
“没事没事，”陈无摇了摇头道:“就是眼有点花。”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看到强光，眼睛全瞎都有可能，还好小灰隔绝的时候同时也隔绝掉了绝大部分的光影。
不过，
“学姐，我好像，变的厉害了？”虽然还没全部展现自己的能力，但在刚才的使用里，陈无直觉自己变强了。
说不清楚的直觉，但也非常的准确。
“是，也不是，”玖闻摸着她的头笑道:“你应该有一些提升，但没这么大，最重要的，是你对力量的控制力更强了。”
“就像你的力量是十，以前你只能调动三或者四，但现在却能用八甚至九，本质上，你并没有变强，但表现上，你确实超越了以前的自己。”
“掌控力。”陈无有点明白了，虽然这很没有科学根据，但确实是人人都有的真实体验；就像生病的时候觉得自己很虚弱，很无力一样。
力量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我们调用不了，或者说掌控不了。
“我之前用幻想之力压迫你，就是让你全力以赴的调用自我，秩序和幻想之力，在近乎极端的情况下，你的所有力量都会融合在一起，你能够近乎完美的掌控它们，虽然脱离极端环境后，这种掌控力会慢慢削弱，但那种感觉会留在心底，对修炼很有帮助。”
“生死之间，有大机遇。”陈无突然说了一句话。
玖闻先是一愣，然后才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在这种环境下修炼，会很有效的吧。”陈无看向玖闻，清澈的眼神里好像藏了些什么东西。
“会很有效，但也会很危险。”玖闻好像明白了什么，很坦然的和陈无对视。
“学姐，能帮帮我吗？帮我用这种办法修炼。”这是陈无第一次由心的恳求别人。
“就算是我控制，那也是会很危险的，以你的天赋，完全不用这样，慢慢的按部就班就好了。”玖闻非常认真的道。
“但里绪等不了。”陈无的声音已经颤抖了，以前里绪说的时候，她还不太懂，但经历过之前的幻想之力压迫之后，她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生死之间。
那种无助，那种绝望。
“我想帮她，至少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不是孤独的。”
“为什么？”玖闻直视着陈无的眼睛。
“因为，我不想再孤独了。”陈无的眼睛变得空荡荡的，“一个人的感觉，真的不好。”
孤独到绝望，死是为了逃避，但也是最好的归宿。
“我想，老天给我觉醒的机会，还给我绪绪，不是让我再一次失去一切，回到过去的。”陈无也回看着玖闻。
或者这很任性，这很天真，但抑郁曾经消磨了陈无的所有小聪明，在面对生命，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小聪明是全无用处的。
看起来很愚蠢的大智慧才是真正贯穿生命的东西。
“她就是我生命的理由。”陈无仿佛宣誓一样的道。
“真是让人嫉妒呢。”玖闻一下子把陈无抱进怀里，“不过，难道我就不是你活着的理由了吗？”
“不，不是，那个...”陈无正要辩解，玖闻却打断了她。
“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全力以赴的冲吧，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吧。”
“嗯嗯，谢谢学姐。”
“没事。”
谁不孤独呢？谁不想，有个存在的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