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枷锁
秩序是可以控制和改变的，这才是修炼的根本。
如果秩序生来就是不可更改，只能利用幻想之力驱动，那还修个锤子。
就像你的肌肉一样，不管怎么练，都会有一个上限，你可以通过锻炼逼近甚至抵达这个上限，但只要你身上那几块东西还是肌肉，它就一定会有一个无法通过努力更改的上限。
修炼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这个上限。
比如新派身本派的异肢就是如此，通过秩序实体化来让这个上限显现出来，然后通过修改异肢来提升这个上限。
修炼，本质上是这么一个东西。
但对于新手来说，改变秩序比改变幻想难的太多了。
就像你可以通过握拳，伸腿来调动你的力量，通过跑步，举重来提升你的力量。
但你没有任何直接的办法来改变你的肌肉。
而且对新手来说，真正的感知到秩序的存在都很难。
就像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的手，摸到我们的手，但我们没有办法真正的感受到我们的手。
“无法感受，就无法改变。”
这是修炼手册的第一个门槛，过不了这一关，想要修炼就是笑话。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秩序。”陈无的手里已经没有狂风掌的秩序了，但她周围却激荡着一条条蓝色的雷电。
不是装做雷龙的雷电，而是她最初觉醒时的那个样子。
以前她能够掌控秩序，甚至能够化形，但在真正“感受”到秩序的那一瞬间，她才明白，自己以前有多肤浅。
“对普通人来说，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东西就可以算是真实了，但对抑郁者而言，必须感受到，才是真正的真实。”黑岩在旁边解释道。
陈无却皱起了眉，问道:“黑岩你说，我们到底是靠什么，感受到秩序的?”
最开始的时候，陈无还误以为这只是一种感受，和看觉，听觉，触觉没什么不同。
但在真正踏出那一步之后，她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的。
真正感觉到秩序的，是她，也不是她。
“如果非要形容，用灵魂可能更为贴切吧？”陈无满怀疑惑的看向黑岩，希望得到个解释。
但黑岩却让她失望了。
“我不知道。”黑岩很坦然的摊着手道，“虽然我也天天跟它打交道，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
“它存在于未知，是我们知识的盲点，直到今天，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圣者也不知道吗？”在陈无眼里，圣者就是全知全能的神。
“可能很多圣者都会有自己的研究，但是真正得出答案的应该没有，”涉及圣者，黑岩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坚定了，“毕竟圣者只是能够永生，却并不是全知全能。”
“永生还不能全知全能?”陈无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是肯定的啊！”黑岩觉得自己得更正一下陈无对圣者的印象了，“达到永生虽然极为困难，但这只是无数困难里的其中一个，事实上，相比起伪圣和圣人，真正的圣者也不过是比他们多在一个领域达到极限罢了。”
“不过是...”陈无直接对黑岩翻了个白眼，秩序修炼和幻想修炼她可是亲身体验过了，虽然说还算顺风顺水，但她心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
多到连前路都看不清，而能够在修炼上达到极致的人，那得多么厉害啊。
陈无简直无法想象。
“不过总的来说，秩序的修行总算是告一段落了。”陈无舒展了一下身子，一念之间，围绕在她身边的雷电瞬间消失了。
感受到了秩序的本质之后，陈无对秩序的掌控又上了一个台阶。
“如果是魂本派的话，您现在已经是踏上正轨了，但在身本派，前面还有几个难关要过。”黑岩点评道。
“啊！好累啊！”陈无一脸振奋的站了起来，完全看不出哪里累了，“待会午饭吃什么？”
黑岩对此早有意料，微笑着应道:“是您最喜欢的烤肉，辅以几种小菜。”其实那几种小菜才是精华所在。
“那就快去吃吧！肚子饿了。”陈无很满意这个答案。
“是。”一阵黑烟升起，把陈无和黑岩笼罩在里面。
一顿大吃大喝之后，陈无没有回卧室午休，而是来到了一间小房子里。
这里面放着很多的小东西。
“这些，全部是器具?”陈无扭头看向跟在后面的黑岩。
“是的，不过只是低级的器具，房界尚未全部苏醒，很多功能都不完善。”黑岩解释道。
曾经的黑堡可是一位伪圣的大本营，里面的黑科技数不胜数，连负责管理的黑岩都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获得他们的全部资料。
器具工坊就是其中之一。
这里是黑堡的武器库，可是武器制造厂，通过大量的注入幻想之力来打造强大的器具。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几乎每个势力都有这么一个地方，因为器具对抑郁者有大用，尤其在战斗的时候，能够大大的弥补他们的不足，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器具的种类有很多，功能也大有区别，黑堡记载的器具大多是战斗型的，其他类型虽然也有，但可能需要很多时间来寻找。”
“没事，她也就只是出去转转，随便拿一点就行了。”陈无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她当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过来瞎转的。
而是为了给里绪挑选防身用的器具。
“黑岩，你说，外面，会不会很危险啊？”陈无忧心忡忡的道。
在不久前，里绪的幻想之力正式突破了一级的门槛，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抑郁者--而不是陈无这样的新生。
为了让她提升的更迅速，她的老师准备带她离开五指山学院，去外面闯荡一番。
“在生与死之间的历练最能让人成长！”里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都是光。
“危险自然是有的，毕竟抑郁者里面什么人都有，就算现在已经算是风平浪静也是如此，”黑岩先是肯定的道，“但就像她说的那样，生与死之间有大机遇。”
“尤其是对她而言，这种超越潜能的突破非常重要。”
“为什么？”
“因为她的天赋，天生五级秩序，那既是神的礼物，也是牢不可破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