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炼的终点

屋界有主，天翻地覆，但却又无声无息。

只有少数实力强大的抑郁者才能感应道。

“真是出乎意料啊。”远远避开的韩毅感慨道。

他身边的西装老头也点了点头。

“有了屋界相助，她的路倒是没有那么崎岖了。”

“这倒说不准，”韩毅摇了摇头道:“成圣，哪有那么简单。”

“这屋界是助力，还不好说呢。”

“嗯，那位怎么离开了？”西装老头若有所感的望向一个方向。

“应该是去找屋界的替代品了吧，屋界终究还是要融入这个小丫头体内的，但时候，我们也得有地方住才行啊。”韩毅摇头笑道。

“看来要稳定下来了，接下来，就看刑老头怎么处理了吧。”西装老头和韩毅施施然站着，丝毫没有插手的打算。

陈无慢慢回过神来，脑海里只有那个巨人坦然的笑容。

特别的坦然，也让人特别的舒服。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陈无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什么东西。

也不一定是身体上，还有可能是意识里。

一种莫名的力量感涌上陈无的心头，好像只要她想，就能让这世界天翻地覆。

“如果有一天，你能彻底掌握这股力量，那毁天灭地对你来说也不会是多么难的事情。”一个声音唤醒了陈无。

“您是?”陈无看着面前的穿着武术服的老头，下意识用上敬语，虽然她只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但还是懂得尊重老人，敬畏老人，已经他们的力量。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无还有点懵逼，搞不懂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退让一步，少说少做是最好的选择。

“在下刑严，受两个老家伙的委托，来帮助你修炼古流身本派。”刑老头并没有打什么哑谜，直接了当的说道。

“修炼古流身本派?”陈无有些疑惑，古流身本派，不是已经被淘汰了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你想的话，古流身本派确实很适合你，尤其是继承了屋界之后。”刑严并没有强迫陈无，而是很平和的交流道。

“为什么？”陈无有些小疑惑。

刑严并没有直接回答陈无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抑郁者的修炼，是在修炼什么？”

“修炼什么？”陈无有点小懵逼，好像，还真没人给她说过这个问题。

“或者说，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强大的抑郁者？”刑严换了个问法。

“嗯，掌握更强大秩序之力的人吧。”陈无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拥有强大的秩序之力，就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这样的人，应该就是强大的抑郁者吧。

就像修仙小说用境界划分实力，玄幻小说用等级划分实力一样。

本质来讲，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就是实力的区别吧。

而不管武力，权力，还是智力，都是实力的一部分。

“最早的时候，抑郁者确实是这么划分彼此的。”刑严先是肯定了陈无的答案。

“那个时候，人类刚刚掌握秩序之力，这种远超常人又极其诡异的力量被迅速捧上神坛，而掌握秩序之力的人则被尊称为神，地位高耸。”

“不过那时候人类能够动用的秩序之力还很弱，和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相比，所以那些最初的神，根本就没有在人类历史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不过随着人类的发展和时间的变化，人类越来越幻想化，觉醒的神也一个比一个强；”

“而真正改变这一切的，是修炼方法的出现。”

“最开始的人类，虽然和我们一样对幻想的力量习以为常，但却从来没有人意识到幻想的存在，更别说去改变幻想了。”

“就连掌握了秩序之力的神们，也仅仅是能够使用最初觉醒的力量，对他们来说，秩序之力和自己的手脚，大象的巨鼻，狮子的爪子，野狼的尖牙一样，都是生而有之的天赋产物。”

“或许也有人会尝试锻炼自己，从而更好的掌握秩序之力，发挥更强的力量，也有人因此获得成长，能力变强；但绝对没有人目标准确的去修炼幻想，修炼秩序。”

“等到第一批修炼的神出现后，时代变了。”刑严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时代变了。”陈无下意识的跟着喃喃道。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她隐隐能感受到后面的腥风血雨。

当然，这也有被刑严感染的原因。

抑郁者的意识能够操控秩序，改变现实，一不小心的波动影响到别人的情绪那更是正常了。

“血与火的时代，也就是你所说的力量为尊的时代。”刑严略为感慨的道。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各种各样的修炼办法还没经历过检验，就被拿来运用。”

“那也是最黑暗的时代，几乎没有人得到善终，有一大半的人死在了斗争里，还有一半因为修炼出问题而走火入魔而亡。”

“不过这个时代并没有蔓延下去，而是被后来者终结了。”刑严并没有展开慢慢讲。

“后来者?”陈无神色一动，这应该就是关键了。

“第一位圣者登临圣位的时候，世界变了。”刑严的眼里浮现了复杂的神色。

“圣者。”陈无也是一下子肃然起敬。

这可是，站在抑郁者顶峰的存在啊。

“圣者的出现结束了混乱时代，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永生上，而不是原来的争霸和荣耀。”

“长生，这就是抑郁者修炼的意义?”陈无恍然大悟。

“任他时代更迭，沧海桑田，那又与我们何关?”刑严的目光深邃，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一天，你会明白，所谓生命，本质上是孤独的东西，而我们坚信不疑的感情与联系，只是幻想伪装的事实罢了。”

“嗯。”陈无深深的点了点头。

“时代会有更迭，但圣者永远不会被埋葬，理论的流派再变化，也和实际的修炼方法无关，这是记载古流身本派修行之法的秘籍，你留着慢慢看吧，如果你确定要修行，就把它毁了，我自然会到来。”刑严把一个本子塞到陈无的怀里。

“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让我来教了。”刑严轻叹了一声，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啊？”陈无追问道。

“为什么？”刑严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小丫头，这个答案就需要你自己找了，希望你找到答案的那一天，也找到了自己的成圣之路。”

“啧，刑老头这个家伙嘴巴还是挺严实的啊。”远处，西装老头挑了挑眉头。

“他明白了就好，”韩毅的目光集中在陈无的身上，“古流身本派，古流魂本派，新派身本派，新派魂本派...小丫头，你的我，会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