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屋界

乌黑的公路绵延没有尽头，里绪把油门踩到底，跑车就像一只失控的猛兽一样肆意奔腾。

“啊！！！！！”陈无紧闭着眼睛，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车座，呐喊声刚出喉咙就被迎面扑来的疾风打散，沿路零落。

里绪却恰好相反，她的眼镜后面闪烁着越来越明亮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锐利，宛若实质。

在不知不觉间，他变幻了性别，使用了男儿身。

超大剂量的雄性激素灌进他的血液，流淌到他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很快，他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每一滴血液都在奔腾起来。

每一丝潜能都全部激活。

这才是他真正的能力，他所掌握的秩序--超强韧的身体和瞬间爆发的激素。

得到秩序加持的身体能够负荷超大剂量激素带来的负面影响，从而让他不至于在这些疯狂的激素的洗礼下直接崩溃。

“嗷！！！”他也下意识大声嚎起来，源自基因深处的原始本能被彻底的激活。

“啊！！！！！”陈无喊的更大声，危险的雷霆被束缚在她的体表，同时也像一层防御一样保护着她。

直到里绪放慢速度，把她从惊慌里叫出来。

“我们到啦。”里绪的情绪下落的很快，又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生。

可爱的蓝色裙子虽然被疾风撕扯过，但完全没有凌乱，还像最开始的那个时候那样整洁。

不过这或许就是这个小裙子凌乱的状态也说不定。

“到，到了吗？”陈无小心翼翼的放下手，眼前一阵恍惚过后，眼前还是乌黑的公路。

“......”陈无正要发脾气，就被里绪给拦住了。

“看远处。”里绪把手从前面的车窗上方探出，指向远方。

陈无顺着她的手看去，只看到了层层叠叠的楼影。

中式的宫殿，BJ的四合院，客家的围龙屋，陕西的窑洞，江南的园林...还有冷峻的哥特式建筑，高耸入云的现代大厦，甚至还有传统的庙坛，寺观，佛塔...

在那重重叠叠的看不清的虚影里，陈无好像还看到的朴素的小木屋，矮矮的茅草屋，雪白的冰屋...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陈无觉得有点奇怪。

好像，哪里有问题。

“那是屋界的虚影，你能看到所有的你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房屋。”里绪解释道。

“屋界的虚影?”陈无有点疑惑的看着里绪。

“对啊，”里绪点了点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讲过，实力强大的抑郁者能够把秩序烙印在物体上形成器具吗？”

“嗯，你现在这个说法比之前好懂多了。”陈无下意识吐槽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里绪摆了摆手道:“实力强大的抑郁者能够制造器具，而更强的抑郁者能够把自己的秩序直接烙印在虚空里，千万年也不会磨灭。”

“当这些秩序能够在虚空中稳定存在，并且能够容纳抑郁者的时候，这些秩序围出来的地域就被称为界。”

“屋界，就是有屋子，或者说建筑物秩序形成的界，在那里，有着无数的房子，你可以随便居住，想住哪住哪，想住多大住多大，想住什么住什么。因为虚无是无限扩张的，只要你在秩序的笼罩范围之内，你就能享受秩序的力量。”

“这么说的话，屋界，也就是我们的住宿区吧？”陈无听懂了。

“是的，所有的人都住在屋界，”里绪点头道，“五指山学院是由很多个界域组成的，而连接这些界域的，就是我们脚下的公路，或者说路界。”

“这也是界?”陈无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车外的公路。

她虽然已经明白了界的存在，但一条路就是一个界这种设定，还是有点超出她的想象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没见过教学区的天神树，那颗树就是一个界。”

“还真是，一树一世界啊。”陈无有些汗颜。

“慢慢探索吧，秩序，可是无所不能的东西。”里绪用近乎赞叹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嗯，我会的。”陈无深深点了点头，相比起中山装老头演示的四大流派，这些实实在在存在的界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好了，我们进去选宿舍吧！”里绪开着车一头扎进了模模糊糊的屋界壁垒。

然后一条无限长的大街出现在她们面前，路两旁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建筑。

这就是陈无以后要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