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过华清宫[313]

·杜牧·

长安回望绣成堆[314]，山顶千门次第开[315]。

一骑红尘妃子笑[316]，无人知是荔枝来。

诗歌的前两句直写诗题。华清宫建在骊山之上，亭台楼阁、花鸟树木漫山遍野，所以这里也被称为绣岭，这也是诗歌第一句说“绣成堆”的原因。诗歌后面两句是说，回想当年，沙尘滚滚中，一人策马奔驰从西边来，只见杨贵妃欢笑着迎接，却不知道为了将新鲜的荔枝送到贵妃手中，要跋涉数千里蜀地，一路艰难险阻，只为了博美人一笑。唐代的人路过华清宫，就会生发很多感慨，这些感慨不过都是写朝廷的盛衰荣枯。这首诗以华清宫为诗歌的题目，却有褒姒烽火台一笑导致西周灭亡的感慨，可以说是像汉代文学家贾捐之（字君房）那样言语妙天下了。

首二句赋本题。宫在骊山之上，楼台花木，布满一山，亦称绣岭，故首句言绣成堆也。后二句言，回想当年，滚尘一骑西来，但见贵妃欢笑相迎，初不料为驰送荔支，历数千里险道蚕丛，供美人之一粲也。唐人之过华清宫者，辄生感喟，不过写盛衰之意。此诗以华清为题，而有褒姬烽火一笑倾周之慨，可谓君房妙语矣。（俞陛云《诗境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