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乌衣巷[269]

·刘禹锡·

朱雀桥边野草花[270]，乌衣巷口夕阳斜[271]。

旧时王谢堂前燕[272]，飞入寻常百姓家。

朱雀桥、乌衣巷都是六朝时异常繁华、纸醉金迷的地方。沧海桑田过后，曾经的繁华之地只剩下了野草野花，在夕阳的照耀下相映生辉。寻常百姓住的茅草屋中，春天燕子来依然在屋檐筑巢，这些燕子都曾在王家、谢家这两大名门望族的雕梁画栋前言语呢喃，如今华屋变草屋，这些燕子应该也有沧桑巨变的感叹。这首诗寄托着诗人苍凉的哀思，和《石头城》诗，都是脍炙人口的佳作，在诗坛久为传诵。

朱雀桥、乌衣巷，皆当日画舸雕鞍，花月沉酣之地。桑海几经，剩有野草闲花，与夕阳相妩媚耳。茅檐白屋中，春来燕子，依旧营巢，怜此红襟俊羽，即昔时王谢堂前，杏梁栖宿者，对语呢喃，当亦有华屋山丘之感矣。此作托思苍凉，与《石头城》诗，皆脍炙词坛。（俞陛云《诗境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