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山
声音渐渐平息。
到了后半夜，那妖怪似乎放弃了，不再做无用功。老李耳根刚一清净，疲倦就上来了，他眯着眼倚靠在墙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开门啊！”
忽然有人叫门。
“谁？”老李被惊醒后很警觉地问道。
“我，管家，老爷让我帮你们送点衣服被子来，晚上冷。”
管家一说，老李还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那好，我这就开……”
老李睡的迷迷糊糊的，正想要去开门，脑中却升起强烈的预警。他默不作声的取出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半。
大夏天的，两点半给我送被子？
只怕我身上的凉意也来得不太正常吧？
“怎么还没开门啊，快一点，这被子压着我喘不过气。”门外的人开始催促。
“不用了，我不冷，管家你回去吧。”老李回道。
“没关系，先拿着嘛。”
“不用！谢谢！”
“拿着！”
“真不用。”
“哼，给脸不要脸是吧？那你们就在里面等死吧！”
门外人有些羞恼，语气开始不客气，随后带着恨意离去。
没过多久，又变换了个人来，如此往复，直到天快亮了才彻底消停。
临走前，那妖怪在门口来来回回地徘徊了很久。
“王先生，开门，是我啊。”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将老李从熟睡中惊醒。他看了看时间，已经6点钟了，再看向王玄业那边，他已经睁开了眼。
“开门不？”老李问道。
“开吧。那妖怪已经离开了。”王玄业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
老李活动了下睡麻了的手臂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管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
看见两人畏缩在这小房间内，管家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他笑呵呵地赞叹了一句：“王先生，你们真厉害啊！”
“你就别打趣了。”王先生看了看自身上下，处处透露着狼狈。
全身衣物被汗水泡了一个晚上早已臭不可闻，脸上身上沾满了尘土，湿漉漉的头发稍里还夹杂着几根从假山那带来的野草。
再看老李，也是同样的灰头土脸。
“王先生不必这么谦虚。你们可知道，这半个月内来的所有大师们，但凡在小姐房内呆过的没一个能站着出去?一宿过后一点事情都没有的，你们是头一个。”管家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的赞美二人。
王玄业苦笑道：“谬赞了，只是这件事还没能得到解决啊！”
“呵呵，人没事就有希望的嘛。这样吧，我先带二位去梳洗一番，稍后我家老爷要面见王先生。”
“谢谢！”
一番洗漱之后，孔钱生在餐厅接见了他们。
“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没？”孔老板问道。
王玄业放下筷子，努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表情有些凝重地回答道：“有点眉目。这件事不好办，对方很厉害！”
“嗯，别停下嘛，边吃别说。”
孔老板这么说了，王玄业也就不客气了，又拿起餐盘打了一份面食点心和一碗粥。
不是他没有礼貌，只是因为昨晚和那青脸将军缠斗了很久，体力支出太大，这会正饿的不行呢。
再加上这孔府的厨子手艺老练，早餐做的是色香味俱全，让他完全无法抵挡这些美食的诱惑。
不信的话，看看边上一直埋着头狼吞虎咽的老李就知道了。
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吃食，王玄业摸了摸肚子，差不多十二分饱，这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告诉孔老板自己昨晚的收获。
“目前已知的是，那妖怪的来历和本领。他自号南山威武大将军，多半就是来自咱们弘文市那边的那座南山。”
“他本体是什么，我还没看出来，不过他的本领我已知晓的清清楚楚。他修习的是幻术，而且是很厉害的功法，随时可将人拉入到幻境之中。”
“我想，此前那些从三楼跌落的人，应该都是中了他的幻术，被逼无奈之下只能跳窗逃跑。”
“原来是这样。”孔钱生点点头，又问道，“那小王师傅准备怎么解决掉他？”
“暂时还没有太好的打算。”王玄业实话实说，他说道，“我需要去南山上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妖怪的跟脚。如果知道他的来历，应对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南山么？”孔钱生想了想说道，“那行，等会我让管家送你们过去吧。那边山上正在开发，你可以去问问，稍后我会给那边工程部打个电话的。”
“那也是孔老板您接的工程？”老李好奇地问道。
孔钱生说：“是啊，从去年就开始做土地平整了，现在在打基础。”
“您真厉害！”老李感叹了一句。
这弘文市的大工程，背后似乎都有孔钱生的影子，商人做到这地步确实很了不起。
“和别人合作的，小意思。我看你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样吧，我让管家现在就送你们过去，不然等太阳出来又热了。”
“孔老板，我还有一件事，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我一定要讲。”王玄业表情严肃地说道。
“请讲。”
“我们去调查，可能一天，可能两天，还希望孔老板不要再找其他人过来去触怒那妖怪了，他不是普通人靠着几张符箓就能对付得了的，实力不济者上去真的很容易出事！”
“嗯，我懂你的意思。那你们就快些过去吧，事不宜迟。”
孔钱生没有表态，王玄业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却不好再说太多，只能带着老李坐上管家的车驶向南山。
管家把两个人送到山脚，留下些干粮饮用水后，再次驾车赶回市里。
王玄业和老李沿着山道往山上走去。
南山不算高，只超出地平面一千米左右，但爬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尤其是在这酷热的夏天。
上山的山道由一块块台阶构成，材质不一。有的是古代人民辛苦背上去的，都是大块大块的石头；有的则是由现代的混凝土浇筑而成。
山道上面满是尘土，细如粉末，一脚踩下去沙沙的响。
阳光在蜿蜒的山道上半铺半藏，一段暴晒，一段阴凉。山风穿过树林，惊起知了声阵阵，空气中充满了尘土和青草味道。
沿着山道往高处爬去，随处可见的树枝树杈之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各式各样的。五彩斑斓的蝴蝶们自由地穿梭于树林石缝之间，翩翩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