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杀
陈家自祖上就是干的见不得人损阴德的买卖,盗人坟墓,干的是缺德也犯法的事儿,如今掌家的叫陈寒,已经年逾古稀,为人有手段也有智慧,这些年也在把陈家往正大光明的方向带,渐渐脱了这见不得光的职业,在外面大家都给个敬称,喊声陈老先生。
东阁,海叔坐在窗口,望着窗外,徐徐吐出口烟:“人来了?”
慕淮低着头:“是。”
海叔咳了两声,感叹道:“都四五十年了吧,时间可真快,一转眼的功夫我们都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想当初他来慕家的时候,我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慕淮站在一边忧心忡忡。
海叔似乎知道慕淮在想什么,“别担心,都多少年过去了,陈寒认不出来的。该断的四五十年前就断了。”
认不出来?认不出来什么呢?是人还是魂?
说完海叔又咳了两声,慕淮赶紧上去拍拍后背,递了水上去:“您别老坐在这风口。”
海叔摆摆手,倒是坦然,“人老了,病就跟着来了,就是死也是早晚的事儿。你别在这儿杵着了,回去帮忙看着点,年轻的时候挺精明的,也不知道陈寒老了会不会犯糊涂。”
海叔嘴里年轻的时候精明的陈寒,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仍旧精神矍铄,只是一双眼睛多了浑浊的时间沉淀。
“爷爷。”商祺,不,应该是陈祺跑到陈老爷子前面,撒娇,“爷爷,你可算来了。”
陈老先生肃着脸:“一出家门就没了规矩。”虽说是训斥,但对这唯一的孙女到底没有多重的语气。
慕容上前问好,“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看到眼前的慕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也不过是瞬间,恢复成正常的样子点了点头“慕家主。”
“陈老先生,请坐。”
等大家都坐定了,陈老先生最先开口:“陈家与慕家早在四十五年前就定下了约,慕家的生意陈家必不插手,陈家遇上慕家也必须退避三尺。”
陈祺和柳务惊疑的对视了一眼。
“这次,是我管教不严,不知海晏那墓是慕家的生意,让孩子们惊扰了慕家主,实在是抱歉。”
慕容倒是听慕淮提起过慕家和陈家的协议,但是看到陈寒这么放下架子说话的态度,还是觉得有些诧异,如今慕家困于一寓渐渐凸显败落的迹象,而陈家在陈寒的掌管下,依着往日攒下的人脉和财富,开始由暗转明,越来越兴旺,别说他如今这放下身份赔礼道歉的态度,就是他硬要带人走,慕家也不能做什么。
这么一对比,交恶还是交好一目了然。
慕淮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笑道:“陈老先生客气了,海晏的墓比较特殊,所以我们慕家也是暗地里自己看守,原本想着不过是二十年的墓,不会出什么事,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他们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这都是误会一场。再说,三位留在我慕家也帮了我慕家一个大忙,我们反倒是还要谢谢他们。”
边上商辞抬眼看了眼慕容。
人前很多话不能说。
晚一点,商辞独自去见了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
“阿辞?怎么有事找我?”陈老先生慢慢将前面两个茶杯倒满,抬手示意,“坐。”
“先生。”商辞在对面坐下。
“来,喝茶。”陈老先生一点都不意外他来找自己。
商辞接过茶水,“这次是我太莽撞,连累了到了阿祺和柳务,还惊动了您。”
陈老先生摆摆手,“别这么说,你父母对我有恩,如今他们出事,我能做的也不过就这么一点事了。”
“事情我已经听柳务说过了,接下来你要去青瑶?”
“是,海晏那座墓里出现了我父母留下一样的符文,他肯定和我父母有关联,我想去那里看看。”
陈老先生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父母牵扯进了什么事里,但是我觉得那股势力并不简单,阿祺年纪小也任性不合适,让柳务和你一起去吧。”
“不了,”商辞回绝了陈老先生的好意,“我已经和慕家家主说好了,一起查海晏那个墓的来历。”
“慕家主?”陈老先生手上一顿,神情有些复杂,“慕容?”
“是。您知道她?”
“知道,慕家家主吗不是?”陈老先生一笑,像是特意解释,“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会认识这么个小丫头。既然你和慕家主合作了,那我确实也不好牵扯进来,你自己小心。”
“会的。”
商辞拿出慕容刚刚抽空塞给她的册子,“对了,先生,这里有一本册子,上面是殷商时期的文字,想让您帮忙看看。”
“哦?”陈老爷子有些新奇,接过来,眯着眼翻了翻,认真的看了半天,“确实是殷商时期的文字,但这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你若是不着急,就借我带回去,翻翻资料。”
陈老先生见他为难:“怎么?”
商辞道:“这是人家托付我的,我得回去问问她。”
陈老先生也没问是谁,笑笑:“行,你问问,如果她同意你再带给我。”
“好。”
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
陈老先生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风华正茂正是刚刚好的年纪。
年轻男的有着陈老先生的影子,年轻的女的却是和慕容一模一样。
陈老先生颤抖着手抚过这张照片,叹了一声:“我老了,你还是那么青春朝气,一如当年。”
另一边,慕容在海叔哪儿又吃了闭门羹。
“海叔为什么不肯见我?”慕容看着挡在门口的慕淮质问。
“海叔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你就别去打扰他了。”慕淮哄她离开。
慕容咬唇,“好,我不见他,那你告诉我,慕蜂在哪里?”
慕淮无奈,“他杀了人,自然是一命换一命,人已经被送回梅嫂家打发着下葬了。”
慕容震惊,“你们杀人?”
慕淮不以为意,“千百年来按照惯例一向都是这样处理的。”
“惯例?”慕容气笑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玩这一套?杀人偿命难道不是应该交给警察吗?”她一向不管族里的事,这些年也没发生过什么涉及生死的事儿,难道这些年慕家一直都是这样枉顾刑法,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