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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1月20日 星期五
亲爱的凯蒂:
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到目前为止,我们听到的关于犹太人的消息很少,我们也尽量保持乐观。梅普有时会提到某个朋友的遭遇,妈妈和凡·达恩太太听了就会哭起来。所以她觉得还是少说为好。现在杜塞尔先生来了,我们就接二连三地问他,而他讲的一切是那么恐怖和可怕,我们想忘也忘不掉。也许等这些事在我们脑海里的印象淡薄了之后,我们又会像原来一样有说有笑。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闷闷不乐,对我们自己和外面那些人有什么好处呢?把密室变成一个忧伤的“囚室”,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想起那些被抓走的人。我会突然忍住笑声,为自己这么高兴感到羞耻。可难道我要整天哭哭啼啼过日子吗?不,我做不到。沮丧会过去的。
除了这些,还有个人的烦恼,和我刚才讲的那些痛苦与不幸比起来,它们太微不足道了。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最近我觉得自己很孤独,内心空荡荡的,被巨大的空虚包围着。过去我很少想这些,因为我心里装的全是朋友和玩乐。现在却不是想我听到的各种惨事,就是想我自己。我想了好久,总算明白了,不管爸爸对我多好,也代替不了我以前的世界。说到感情的事,妈妈和玛格特在我心中早就没有位置了。
我为什么要用这些傻话来烦你呢?凯蒂,我知道自己太不懂得感恩了,老是受到指责,还要想这么多悲哀的事,简直令我晕头转向!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