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4.纯粹商人

“倪总，这位正先生是真正的专家。他不仅仅懂computer（计算机），懂software（软件）。他还明白更高的东西。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柏拓年好像很焦急，遇到他用中文表达不出的东西了。

“这好像philosophy（哲学）和methodology（方法论）的关系，柏董事长想要表达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倪彩问。然后，他就看到柏拓年一个劲儿的点头。

“以后合作中，你会发现更多的东西的。从正总身上。”倪彩加了一句。正珺一直摇头摆手。

倪彩向柏拓年示意他想抽烟，柏拓年做了让倪彩随意尽情的动作。倪彩点头示谢后接着说道：“柏董事长，我想问一个问题。”

“倪总，我们在这样一个舒服的环境里谈话，就是应该什么都说。应该比Four Seasons谈得更愉快，更朋友一些。”

“那好，我就直接问了。请问你对彭健行董事长中止凭爱医疗的开发，不。严格说是终止金牌照护的推进，有什么看法？”

“Ok。倪先生，你知道我们的合作在医生眼这个设备上，表面上，不直接和你的金牌照护有关系。但是，我能理解倪先生的设计，这两个东西是不可分割的。对不起，从麦默瑞开会那天，我就联络不到杜娟总经理了。我个人认为，这是杜娟总经理的错误。也是她不应该的。我想她误会我了。当然，我更习惯用口说，不想用通讯软件留言，所谓IM，即时通讯，我认为是个错误叫法，起码，IM仅仅是取代了书信，你明白我意思吧？”柏拓年看看倪彩，又看看正珺。二人点头表示明白。

柏拓年接着说：“我不想给杜娟总经理留下书面的讯息，因为我需要口对耳说明白。彭健行也是找我面谈，因为他不想有什么记录在别人那里。明白？”柏拓年一再认真地确认他们明白。又一次点头回应。

柏拓年继续他的话：“彭健行找到我，说不想支持金牌照护。我向他要理由。他的解释很滑稽，我不想重复了。这没有意义。我说他是不想让倪先生的日子好过。他否认。But ， I can’t believe him。你应该明白的。倪彩先生。”

倪彩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他始终不解的问题如此之快的被提及。他故作不明白的问：“柏董事长，我不能理解你说的话。麻烦请你讲清楚。”

“讲清楚，讲清楚的后果将会是很严重的，这样你不能够说不明白吧？”柏拓年面露怀疑，感到吃惊地问。

倪彩还面不改色的说：“我真不能理解。真的需要你说明一下。”说完，还看看正珺，以表示确实不知道柏拓年的话的意思。

柏拓年犹豫了一会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挂在脸上。他指指正珺：“你介意正先生在场吗？”

倪彩看看正珺，正珺缓缓起身，准备走出去。倪彩说：“正先生是我的兄弟，你懂兄弟在中国话里的意思吗？”

“好！那就拜托正先生站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正珺闻听走过去站立在门口。

“倪先生，我知道你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你一直希望我帮你确认。如果确认了，后果有可能为你带来非常大的利益。”柏拓年向倪彩示意给他一支烟。倪彩递给他一支，他又拜托倪彩点燃，然后夹在手中，并没有抽。

柏拓年在做最后沉思，倪彩在等待确认，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在想后面该怎么面对。

“倪先生，我是商人。我想我可以为我的利益尽可能多的争取一下。你不会有意见吧？”

“如果，我和凭爱医疗达成合作，你想象中的股权划分是怎样的？”

“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这恐怕要跟付出多与少有关系。”倪彩说。

“那是一定的。我计划出资三千万，你要想办法让金牌照护完成公测，让医生眼样机出来。后续都是我们共同的第二期了，你同意吗？”

倪彩和正珺交换眼神，同时交换了思想。

倪彩说：“应该没有问题。时间不低于四个月。”正珺听着点点头。

“时间我接受。”柏拓年说，“股份比例，你的团队、没有版权争议的成果。统统算进去。还有你们的思想。我想我应该不少于50%。”

“不行，必须给后续加入的人预留。还有我们要有对赌。这样对双方都好，既有惩罚，又有奖励。”倪彩说道。

柏拓年看着倪彩点头微笑，他弹掉烟灰，依然夹在手中：“我感觉倪先生是懂投资的。不妨你先说个计算分配数字比例，我们可以讨论。”

倪彩心中暗暗佩服柏拓年的商业精神，是纯粹的商业化。他此刻意识到，商业就是商业，自己追求纯粹却往往弄丢了纯粹，自己有太多牵挂，自己太希望所有的人皆大欢喜。结果事与愿违，因为商业就是商业。夹杂不得感情，所有关于感情，关于道德层面的东西应划归社会责任部分。“好吧，我来说，不行就讨论修改。”倪彩说。

“No problems。”柏拓年高举双手。

“你占45%，董事会三席中的一席；凭爱占35%，董事会两席；10%对赌，四个月凭爱交工，归凭爱，交不了归你。表决权不变。余下10%的分红收益归属后续加入员工，当然是表现好的。没有表决权的。”倪彩说完静等柏拓年反应。

柏拓年迅速的说：“完全没有问题。我的抛砖引玉成功。正先生，你的老板，不不不，你的哥哥了不起。”说完竖起大拇指。

倪彩笑笑，做了一个请发言的的手势：“柏董事长。请你说完刚刚没有说完的话题吧。”

柏拓年做动作示意正珺看好门，正珺同样以动作回应。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

“倪先生，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一种感觉。你找我不是纯粹的做生意。”柏拓年的“纯粹”一次让倪彩心中震了一下。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柏拓年一直看着倪彩的眼睛，倪彩的眼睛是非常大的，任何人看这双眼睛都会有看不到底的感觉。柏拓年喜欢看倪彩的眼睛，他曾对倪彩说倪彩好像混血儿，虽然外貌上完全看不出来。他说这话时，倪彩忍住没有和他展开话题，只是一笑了之。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等我们结束谈话，请柳小姐帮我们把我们的协议印出来，我们从今天，就是第一顺序伙伴，Ok？”

“Ok”倪彩、正珺竟然一起说道。

“好吧，现在由我来揭开这个足以毁掉一个上市公司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