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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2.多年前的意外,原来是伤害

不管杜娟用什么办法和说辞,倪彩终于和她一起到美国了。一到美国,杜娟首先和他一起参观了霍普金斯诊所、凯撒医疗,他们联系honor未果。杜娟担心倪彩不悦,急忙又联系联系哈佛医学院和克利夫兰医学院,从倪彩参观医学院的兴致来看,他没有失望。

“彩,没有和honor谈一下,会不会失望?”

“怎么可能,来到美国了,下载他们的APP了,就OK了。”

杜娟知道,倪彩说这句话是真心话,她深知他的学习能力与领悟能力,这两天倪彩数次研究这个APP,相信他有了更明确的思路。学生时代,杜娟和倪彩共同的事除了悄悄话外,无怪乎是出出文学社的小报和学校的一些活动,她也从来没有看过倪彩做事。这次是最长时间的一次,除了睡觉,俩人一刻不曾分开。倪彩英语不够流利,还经常要杜娟翻译,但是杜娟遇到医学英语时的茫然,倪彩却能轻松化解。这又让杜娟对倪彩的认识得以加深,他想学什么,都能学好,而且很快。只是,他太不安分,自己想学的才可以,强加给他的,他视而不见。

他们也一起飞了几个城市,去拜会当年施行正在美国交集的人。当年,施行正认准美国的Inc公司的产品将会在中国刚刚起步的计算机市场大受追捧后,就毅然决然来到美国,一住就是三个月,直到拿下Inc中国总代理为止。而且意外的获得Inc老板个人的一笔投资。而在若干年后,Inc更名Vinico,施行正杜娟创办的公司也有了自身的主打产品。那个年代,风险投资还不被国内认知,这其实算是国内最早的风投之一了。

根据Inc老板的投资协议,施行正回国前就应该是潜在的千万富翁了,一俟首批产品进入中国,潜在就会变成真真实实的了。

美国佬当年对投资就非常在行,因为施行正和杜娟当时并未领取结婚证也没有在美国,美国人对施行正提出了个人风险控制条款,当时刚好彭健行也在,施行正就把意外受益人写成了彭健行。因为货已发出,彭健行就急急忙忙回国接货了,要知道当年对于飞机发货,还是比较少见的。

施行正每天都和杜娟文火慢煲电话粥,说不尽工作进展,也说不尽奇趣见闻,更说不尽思念与想念。杜娟知道施行正的辛苦,就想他趁机放松一下。

当事情完结,施行正说在美国自驾游一下,要知道当年杜娟他们还没有买汽车,施行正考取驾照三年了,公司货车开得非常娴熟。杜娟就同意他去自驾游历一番,虽然对他有无比想念,还是同意他晚回一周。

不料,说好的一周成了一生,施行正头一天就出了车祸,再也没有回来。杜娟飞到美国处理后事时,美国人还给杜娟上了一课,任何时间都应该重视有意外发生,但美国人因为合约的完善,并没有因为施行正的离世影响到合作,杜娟从此学会严谨,而且是表面上不经意的严谨。

公司跟美国投行签约当晚,杜娟回到当年他们住的小屋。小屋的一切都和施行正离开时一样。当年施行正在美国打电话给杜娟说:“亲爱的,回国以后,用不了一个月咱们就有钱了,第一件事咱们就把咱们的小屋买下来。”后来杜娟买下了这间屋子,不到十平方的小屋,别人给再多的钱,杜娟一直没有卖。就把施行正走时的样子永远保留了下来。当天,杜娟翻看施行正的遗物,看到摔得几乎零散的一个BP机。蓦然,她好像想起来什么?施行正的遗物里还有一个BP机,那时在国内两个人买的,一人一个,而且是情侣号。一个是520,一个1314。所以,直到现在,杜娟每次听到别人说出这数字时,心里就隐隐做痛。这数字对她触动太深了,起初这数字的意义是倪彩告诉她的。那天,杜娟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什么?就拿一节电池,用手按着,开了一下机。居然开机了,杜娟响起施行正告诉她,在美国他有一个临时BP机,国内没有人用,都是在美国的和施行正频繁联系的人才会使用。

开机后,发现全是未读信息。杜娟响起施行正就是这么一个人,从来不会一心二用。看着看着,看到让她震惊的消息。

“Be careful with the care Brake”

这说明什么?杜娟突然觉得眼前黑了。就无端端昏了过去。转瞬,杜娟清醒了。有人要害施行正,而且,有人知情。

在洛杉矶Hermosa海滩,他俩见完能联系上的最后一位施行正旧识后,找到一间餐厅,坐在室外吃了晚餐。杜娟吃得极慢,出神的时间大于吃东西的时间,倪彩草草吃完,他也没有心情。毫无收获,十几天东奔西跑的结果。倪彩知道杜娟心情不好。

“还有两个人没有见到呢。所以,目标越来越小了,你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倪彩少有的劝慰人。

“我没有想什么,用不着担心我。真的。”杜娟淡淡的说。

几天来,倪彩是纯粹的陪同,以至于几个杜娟约见的美国人都指着倪彩问杜娟:“Is your bodyguard?”因为倪彩不着正装时,就是牛仔裤和圆领T恤皮夹克。每次别人这么问的时候,杜娟都是一本正经的点头。一来她觉得没有必要跟美国人解释那么多;二来,她觉得让对方产生这样的想法没准儿更好。倪彩病前是名副其实的胖子,现在,他每天抽空锻炼身体,最起码也要做几百个俯卧撑。几年下来,成了一个肌肉男。

“我几天都努力去听,我感觉你的方向不太清楚。”

“怎么不清楚了?”

“施行正的死,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表面上是彭健行彭董。”

“那就在他身上。”

“我说了,是表面。”

“没听明白。”

“虽然行正的股份都归他了,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拿过这部分的分红。都留着公司里了。”

“那对不起老彭了。”

“没关系,我远方的表弟是警察,他也这么说的。后来,也排除了。”

“那为什么害施行正?总得有动机吧?”

“所以,我也想知道是出于什么动机。”

“施行正得罪过谁吗?”

“他会得罪谁?打不还手的人。”

“那怪了。”

“是啊。所以我就想请你帮我,毕竟这事太久了,还没有头绪。”

“我只能怀疑我啦。”

“瞎说什么?”

“他抢走了你呀。够深仇大恨了。”

“你会因为抢走我杀人,我就感动死了。”

“情杀、仇杀、谋财害命。无非这几个原因。”

“我真想不明白。”

“那还得在彭董身上开始,只有他获利了。尽管他没有拿过分红,他总是名义获得了。”

“他把行正那部分股份拿出来,成立了基金。公司最大股东是基金好不好?你怎么抓住彭总不放呢?”

“怎么会呢?现在我的智商只有他可以想。”

“不怪你,我都没有头绪,就希望在老外身上找出蛛丝马迹。”杜娟也吃完了,叫来侍应生收拾餐具。两个人点了饮品,坐着聊天。

“彩,你有没有觉得最终一无所获?”

“有,强烈的感觉,是一无所获。”倪彩说。

“刚才,你还说接近真相呢?”

语气更加肯定的倪彩直视着杜娟说:“那也不是谎言,感觉是感觉,没有依据的。”

“那咱们还继续吗?往哪个方向继续?”杜娟问。

“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