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见神仙
天山，宁萃语一行人出了苏州城便直接奔着这来了，没怎么在路上停留，也是难为他们几人，一个月的功夫来到了这天山之处。想来他们运气极好，到天山脚下没多久，苏幕柘有些受不了这的严寒，出门没多久晕在了雪地里，恰好被那守山仙人所救，想来他们也算是有缘了吧。
从离开苏州城起，阿青给人的感觉就冷冽了几分，甚少看见他笑的灿烂，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是饶谁也看得出来，不似以往那般舒心。
宁萃语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什么，只是自己除了多陪他说会话也没什么旁的法子，更要命的是这阿青似乎比以前更话少，整个人身上裹足了落寞。但是说什么他也都听着，问什么他也都回着，每次宁萃语想要提及慕姑娘的时候，总被他用其他话搪塞过去，明显不想跟她聊这个，宁萃语想和他说说心里话都没什么机会。
不对劲的自然不止阿青一个，玉竹也有些不正常，她那应该是害怕怕的，谁能想得到一直被自己骂妖女的人竟然是只凤凰，不是他们想的妖精。凡界凤凰本是祥瑞之兽，偏偏那玉竹之前也算是跟那慕姑娘结怨，自然心里会有几分惊恐。
宁萃语跟她说过好多遍了，若是那慕姑娘想追究，怕是她早就没命了，没想到这么一说，玉竹更害怕了。晚上非得跟宁萃语一起睡，说是害怕那慕姑娘想起来来要她命。短短一月，他们一行里只剩下她和苏幕柘还算与往日无别。偏偏那苏幕柘还冻着了。
宁萃语也不清楚为什么苏幕柘这么坚定的要跟着他们来，放着好好的苏家少爷不做，跟着来吃苦，他的原话是说不定有机会去仙界的话，就被留下当个小神仙长生不老了呢。宁萃语觉得这个理由还蛮符合他平日的作风，也就不去深究。
天山守山仙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宁萃语或许可以说是个老顽童一般，一把白胡子，一身白衣服，倒确实是慕青印象中神仙该有的样子。喜欢的都是些老东西，古玩字画什么的，性情却像个小孩。不过幸亏他喜欢这些东西，自己的这把仙剑和那块石头才能换来这么一个愿望，去仙界。
“仙人，您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去仙界啊？”宁萃语撑着下巴，望着对面一手捧书，一手磨墨的守山仙。
“说多少遍了，别叫什么仙人，神仙就是神仙，人就是人，怎么还非要叫什么仙人呢。”搁下手里的书，拿起笔来沾了沾墨，开始写些什么，“年轻人，别着急，既然许了你一个愿望，就肯定会给你实现的，等几天吧，会有人来接你。”
“哦。”虽说是神仙，但是感觉还很好相处，或许是因为被派遣到这来守山跟凡人接触的机会比较多的缘故吧。
“对了，你们此行算是我引荐去天上做客的，也就是你们没范什么恶事，才得了这么个恩典，行事不可再同与我相处一般随意。”
“知道了。”
说是几天，其实也没等几天，就有一位神仙拜访，长的十分白净，若不是男子的装束，宁萃语还真的会觉得那是位女子。
“见过上仙。”挺让宁萃语惊讶的是，那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神仙，竟然是受礼的那个。
“奉我家仙上之命，带他们去仙界，对了，这个是我家仙上赠与您的。”说着递给了守山仙一副卷轴，里面是什么宁萃语不清楚，“也算是劳您辛苦这一遭。”
“哪里哪里，小仙谢过圣尊。”
“那在下就先将他们带走了。”那神仙朝着他们四人走来，“我叫白榆，是来引您四位过仙门，入仙界的使者，劳您四位随我来。”
宁萃语自然没什么要说的，应了一声，道了声谢，便跟着那白榆上仙而去，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那守山仙人，打开了卷轴，在宁萃语眼里笑得有哪些猥琐，总有种自己被卖给别的给他换来钱财的感觉。
“这位，上仙？”苏幕柘不太确定要怎么称呼这位神仙，吸了吸鼻涕，他最近好多了。听那守山仙叫他上仙，便也这么叫了。
“何事？”既已回答，想必也是没叫错。
“没什么，就是我想问问，您和那位守山仙人谁年纪大啊，为什么看他对您如此恭敬？”这个问题别说苏幕柘，宁萃语也有些好奇。
“应当是我年纪稍长些。”白榆回答。
“还真是看不出来。”也不怪苏幕柘震惊，毕竟那守山仙人看起来确实年老些。
白榆似乎知晓他们的疑惑，给他们讲起了仙界的位份规矩，毕竟他们入了仙界，进了天宫，总是要熟悉的。
“神仙之间的尊卑是看修为的，那位小仙，未到上仙的修为，我已经到了，所以自然会恭敬些。同一修为的便是要看地位，当今天帝登基之时也不过是一上仙修为，却也是地位尊崇，上仙之上便是上神，如今仙界的上神人数虽远不及上仙人数，却也每年都有新的上仙能够飞升，我不过是一小上仙而已。”
“那刚才您说的您家仙上又是什么地位？”阿青问到。
白榆猛然被阿青这么一问有片刻的愣神，倒不是因为这问题，而是问这问题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给这位讲这些东西了。
“咳咳，”咳了两声，收了收思绪继续说道，“我家仙上自然是属上神行列，但是在上神行列里，又不一样，我家仙上掌管一方水土，承一方恩泽，与天帝算是同一位列，也算是一方君主，属上神尊者，换了旁的地位略低的，要唤一声圣尊。”
“你是狐仙吗？”阿青继续问道。
鉴于是这位问的，被看出来白榆也不觉得奇怪，“是。”
“那你家仙上也是狐仙吗？”
“我家仙上与我不同，乃是上古血脉九尾狐一族，而我不过是只北极银狐，虽是狐仙也有不同。”白榆回答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狐狸的啊？”苏幕柘附在阿青耳边问道。
“他的佩剑剑柄上描了只狐狸，我也是顺着这个猜的。”阿青有更想知道的问题，“那凤凰是什么呢？”
“凤族血脉也有不同，有无上尊贵的，也有一些小仙也是未炼化的凤凰，比如看守南天门的将领之首，虽地位不高，但也是只小凤凰。甚至也有魔性未除，行凶作恶的。”
“那凤族可也有尊者？”苏幕柘顺着问。
“自然，青鸾毕方都属凤凰一族，地位尊贵，但是若问最为尊崇的便是南山圣主枫晚圣尊，是天底下最后一只纯种九天玄凤。掌南山琐事，护南山一族，青鸾毕方也都算是南山一族，也算枫晚圣尊的部下，故地位亦如当今天帝般尊崇，甚至更为尊崇。”
“比天帝还尊崇吗？”宁萃语也有些好奇。在他们的印象里天帝应该是众神之首了，统领天界，万不可能有地位更尊崇之说。
白榆点点头，“主要是因为，南山圣主与当今天帝同出一门，乃创世神之子门下之徒，当今天帝唤南山圣主一声师姐。”
“师姐？”苏幕柘更加惊讶，“这南山圣主是女子？”
白榆笑着点点头，“自然。”
“好厉害啊。”宁萃语有些敬佩了。
白榆还是那么笑着，“这也是自然。”
会是她吗？阿青心里有这么个念头。
“这天界到底有多少尊崇的神仙啊？”苏幕柘叹了口气。
“自然不多，除却上面所述三位，天界还有能被称呼为尊者的本就不多了，剩余的也大部分是些远古上神，较年轻的一辈里我家仙上他们算是最为尊崇的了。”白榆倒是很有耐心。
眼见白榆带着他们往山顶走，风雪也愈加的大了，苏幕柘瑟瑟发抖，觉得自己要是再在此带上一会，怕是连命都没了。好在这种担心没在他身上停留太久。眼前是出现了一道光门。
“入了此门，便入了仙界，还请诸位忘却自己在凡界的地位，在此你们不过算是最为普通的小仙，若是招惹了什么地位尊贵的仙者，我也没办法救你们。”白榆在他们一行身上施了不知什么术法，宁萃语觉得整个人身体不太一样了，宛若脱胎换骨一般的舒爽。四下看了看，好像都与自己一般，只阿青一人面上看不出差异。“如此你们也算是入了册的小仙了，待你们离开之时，再来寻我，替你们解开着幻仙咒，便可回人间了。”
“小姐，我，我害怕。”玉竹扯着宁萃语的袖子瑟瑟发抖。“我，我万一招惹了那个神仙，他要杀我怎么办啊。”语气急促，就快要哭出来了。
宁萃语细细思量了一番，玉竹的性子确实不适合随她一同前去，若是真的发生这等事，可不像在凡间，会有人给她这浮山遗女这个面子，如此想来，玉竹留在凡界才是最好的。
宁萃语握紧玉竹的手，“玉竹乖，呆在凡界等我回来，我查到凶手定回来寻你。”
“可是，留小姐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不是还有阿青吗，不用担心的。”宁萃语安抚道。
阿青受宁宗主所托，照顾宁萃语，自然会尽心尽力，但是玉竹似乎不怎么想相信在她这里经常胳膊肘往外拐的阿青。
苏幕柘眼看主仆两人难舍难分，只好出来劝道：“你就听你们家小姐的，你跟着一起去，你家小姐还要担心你的安危，更分不开心，再不济我们两个男人还能让你家小姐受欺负了不成。”说着上前扯开几乎抱在一起的主仆二人。“行了，走吧。”
“那小姐你一定要小心，我在这等你回来。”玉竹妥协道。
“既如此，这位小姐大可先回守山仙人那去，白榆会知会他一声，宁小姐也好安心。”白榆想的细致，便让玉竹原路返回。
这样作罢，才终于踏进了那扇立在天山顶上的门，宁萃语也算是终于离那位灭她满门的凶手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