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远莫

周围已经看不到一丝的生命，宛如地狱般的景象映刻在零的眼中。

“这是你做的吗？”零问道，而眼前的修女只是微笑着，用逗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道：

“是啊。”

“那又怎样。”

零看向自己的指尖，她想到那句话——生命高于一切。

“我会阻止你。”零说。

“不惜一切代价。”

……

“这部分应该加装一下，还有，推进器给我换成可以长时间星际远航的。”

在一个大型空间站上，一个身穿军装的女子正在和另一个生物交谈。

之所以用生物这个词，是因为雅芙塔不知道它算不算个人。

一般来讲，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生物最终都会进化成人形，尽管内部器官和体型大小可能会有差异，但是大体都是两手两脚的，其中牵扯到大量的原因，但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

然而，这个生物不是人形。

也很好理解，尽管大部分都是人形，但是在庞大的基数下，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例外。

这个生物看上去像是章鱼站立在地面上，四只触手支撑起它的身体，嘴长在头部的后面（尽管身体和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浑身上下没有手，反倒是眼睛大的吓人，估计直径在十厘米左右。

“哦，我的小姐。”那个奇怪的生物说话了：“我知道你们军人很伟大，但是你提出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要知道，速度与质量是不能并存的。”

“但是你必须做到。”女人皱着眉头说：“我们需要它，一般的战舰是无法胜任这样的工作的。”

“可是不能就是不能，如果必须做到的话，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好的能量转换器，你知道，那玩意贵的离谱。”奇怪的生物继续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女人叹了口气，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那么飞船的修补就交给你了。”

“当然，我的荣幸。”

女人转身望向那密密麻麻的空间站组成的“世界”，这种廉价的露天空间站说是空间站，事实上也就充当了个地基而已，用引力控制器把人和氧气吸附住，这就是这些空间站唯一的作用。

女人所处的空间站并不是单个的空间站，而是由多个巨大的空间站所拼接起来的，被绝大部分人认为是整个空间站群系中心的“交易之城”，这里可以看到许多不同种族的人来来往往，偶尔可以听到不少人的叫卖声，如果不考虑环境，这里更像是和平年代时的菜市场，只是这里贩卖的是飞船与武器。

女人叹了口气，尽管她是个军人，甚至是这一地区的最高指挥官，但是她过的甚至还不如一些贩卖武器的军火商。

“你得理解”，女人回想起那个奇怪生物所说的话，“大部分人都不在乎你们能不能夺回星球，它们从出生起就没在那个地方呆上一秒，它们甚至都不敢肯定它们明天会不会被一道不知从哪来的光束干掉，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唯一会考虑的就是它们过的怎么样，至于重返家园？省省吧，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你们这些老前辈的一厢情愿罢了，现在你们还能征到兵只不过是因为你们还能给他们一口饭吃，等到你们连这些都支付不起的时候，那些人立马就会翻脸走人的，说不定还会狠狠的踩两脚，嘲讽一下你们固化的思想。”

这很残酷，却也是事实。

女人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还不想回到那个军事化的地方，没有人喜欢被管束着，哪怕是她也一样，军事化只是被迫而已——如果连他们都放弃了，他们就真的没有回家的希望了。

不，现在看来那只是奢望。

没有人会支持毫无希望的理想。

女人想着，突然，她的对面走过来一个金发少女，看那样子，是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那个少女在她的眼前停下，问道：“你是军人吗？”

“是的，我是这一地区的最高指挥官。”女人下意识的答到，但下一刻她就感觉有些不对，这里的人有几个不认识她的？

“那么，我希望你可以带我去你们的军事基地。”金发少女说着，从一旁的虚空里拿出几张图纸：“这是能量转换机的图纸，它的转换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十八，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个东西。”

女人的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过了一会，她叹了口气，向金发少女伸出手：“我叫远莫。”

“您好，远莫指挥官。”雅芙塔的脸上露出笑容：“合作愉快。”

……

一个小时后。

雅芙塔坐在等待室里，眯着眼睛等待着远莫的消息，她相信应该不会很久了。

果不其然，房间门被砰的一声撞开，远莫手足无措的看着雅芙塔，鞠了一躬：“非常抱歉！大人！先前有失礼仪！我们的上司找您。”

雅芙塔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经意地拍了拍远莫的肩膀，微笑着说道：“礼仪这种东西，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把它忘的一干二净了。”

雅芙塔离开了接待室，而远莫还站在原地发愣，过了好久，她才喃喃自语道：“礼……仪……吗？”

礼仪有什么用处呢？

远莫是懂礼仪的，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自从她成了一名军人以后，她就再没使用过那些东西。

对于战争来讲，礼仪有什么用呢？

“……”

远莫看向雅芙塔离去的方向，她真的……只是一个来交易的商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