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竖立于施特格利茨城市公园的候鸟运动纪念碑。
施特格利茨是柏林旁边的一座小城,1896年,持续了半个世纪之久的德国青年运动发端于此。一群自譬为候鸟的青年,穿越波默森林,徒步漫游在整个德意志土地。那时候,他们并不知晓,这个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行动,将影响德国20世纪的思想和政治进程。
卡尔·费舍尔(Karl Fischer,1901年夏)。
费舍尔是候鸟运动最具影响力的领导者。正是在他手里,一个小小的漫游团体变成了一次全国性的运动。
下:1896—1897年冬施特格利茨高级中学男生留影,左一为卡尔·费舍尔,前排中为赫尔曼·霍夫曼(候鸟运动的发起者)。
“自由德意志青年联盟”标志。
威廉·冯特(Wilhelm Wundt);下右:弗里德里希·瑙曼(Friedrich Naumann)。
为将全国各路漫游团体组织为一个统一体,1913年11月13日,各式各样的青年组织汇聚于迈斯纳山,成立“自由德意志青年联盟”并发表“迈斯纳宣言”,该宣言成为早期青年运动的精神内核。
包括冯特和瑙曼在内,93位德国知识分子署名的《致文化世界》,形成了与“1789观念”对抗的“1914观念”。这份宣言为现代德国保守主义提供了思想框架,也成为候鸟们的精神指南。
三个女孩在大自然中弹奏音乐(佚名艺术家绘于20世纪初)
民间音乐采集的一份手稿。
青年运动中的音乐会。
在漫游途中广泛采风和咏唱,是候鸟运动的重要活动。追随着民间音乐的质朴与民族气息,候鸟们漫游于森林、山间,在自然中寻求“本己的自我之净化”。
一位漫游中的德国青年。
柏林有组织的漫游团体。
一战之后,德国青年运动迎来了原子裂变般的“联盟时代”。在错综复杂的意识形态格局下,青年团体呈现不同的旨趣,虽然仍有人坚持老候鸟漫游学者的传统,但青年运动的政治化倾向已经成为不可遏制的趋势。
1930年,青年运动的队员们在营地进行集体击剑练习。
1933年,柏林格鲁内瓦尔德的青年团。
1929年经济危机之后,德国新一代的青年抛弃了浪漫主义共同体的梦想,卷入魏玛后期军事化和政治化的社会环境中,早期候鸟运动的精神追求此时已不复存在。
“斗争时代”的希特勒青年团。
1933年5月1日,在柏林卢斯特花园的希特勒青年团集会。
在纳粹运动狂热的准宗教氛围中,纳粹的极端民族主义思想等理念,赢得了许多青年联盟的拥护,他们加入公开反对民主制度的大潮中,为希特勒提供了重要的政治契机,并最终被纳粹操控。
希特勒青年团时期的邮票。
谁愿成为战士?战争状态中的德国少年。
“谁拥有青年,谁就拥有未来。”自发自为的德国青年运动最终变成了政治博弈的筹码。德国的这一代青年人,在现代社会的第一次意识形态操控中,失却了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