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和顾念希一起到了公司的季清逸不会知道此时的曲文君早已从陈曦那里知晓了一切。
“二哥,怎么出去一趟你就生病了?”
汇报完近期工作的顾念希,看着季清逸吃药的动作顺口就随意的问了一句。
被问到的季清逸闻言,吃药的动作一顿,才不在意的开口回道,“时差没倒回来。”
......得到了答案的顾念希对此——无话可说。
随后目光又不经意的看到了那挂在一侧墙上的壁画,“二哥,这就是曲师兄画的那幅吧?”
有关于情书的那件事情杨帆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也总是会有说漏嘴的时候。所以顾念希才会知道这幅画是出自曲文君之手。
“不过,曲师兄又是怎么会知道二哥你喜欢桃花的?”
在季清逸淡淡的点头之后,顾念希又好奇的问道。
那被装饰在季清逸办公室里的画正是当初被季清逸拿走的那幅桃花隐天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确是宜室宜家。
只可惜,季清逸喜欢的却不是这些。
“歪打正着了而已。”
真的是歪打正着,因为在很久之后曲文君才从季清逸口中知道了他原来是喜欢桃花的。
正静静的看着画的顾念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天季清逸从美国打来的那通电话,“二哥,之前在美国你为什么突然会打电话问起小曦医院的事情?”
如果问这句话的是杨帆,那么季清逸大可以随便的就给糊弄过去了。可是顾念希不同,被他发现了异样,那么你就只能选择如实说来。
否则,就只会适得其反。
“也没什么,就是曲文君当时出了点儿状况。”想了想,季清逸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必要隐瞒,哪怕只是作为朋友,他也可以让这份关心光明正大。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
“哦?从什么时候起二哥和曲师兄的关系也开始这么好了?”你看,顾念希和杨帆到底是不同的。
顾念希是那种发现了一点异样就会上心的人,而杨帆却只会心比天宽,粗枝大叶。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起杨帆的八卦来了?”没有理会顾念希的追问,季清逸转身从桌上拿起签好了字的文件就塞到了顾念希的怀里。
一边把顾念希推出他的办公室,一边说道,“下次纽约方面的合作,杨帆就不替你去了。”
“为毛?二哥你不能这样!我可是需要陪媳妇儿的人啊!”
抓蛇捏七寸,治人逮痛处。
这不,一听到事关于自己幸福的话时,顾念希瞬间就把之前那些有的没的给抛到了爪哇国了!
隔着门听到顾念希的哀嚎的季清逸露出了一个顺心称意的笑容。
嗯,还是这样的念希最可爱。
这段时间曲文君一直在忙,等到开春之后才偶然间想起自己之前从季清逸那里借来的红楼梦。
又拿过来翻看了几页之后,曲文君就拨通了季清逸的电话。
自从那次他们从海边回来之后就各自的陷入了忙碌之中。虽然没有见面,但中间却有过几次通话。
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问好,可比起从前来,这也算是显而易见的改变了。
“喂?”电话那端传来季清逸悠闲自得的声音。
“今天有空吗?我把书给你送过去。”
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曲文君一开口就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季清逸闻言,笑道,“好,我在十三月等你。”
挂了电话后的季清逸盯着手中的手机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曲文君给他打的第二个电话。
第一次,是问他感冒好了没有。第二次,就是刚刚的那个。
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电话都必定有事。
笑着摇头的把手中的手机放到一边,季清逸又继续起了先前被打断的事情。
手中挥毫泼墨,风云际会间一幅草书已然写就。
季清逸正在抄心经的时候,门外就想起了一声不轻不响的敲门声。
“请进。”抬头看向来人,正是先前要来送书的曲文君。
“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完这句话的季清逸就又低下头去继续写了起来。
拿着书过来的曲文君没有料到自己竟会打扰到在练书法的季清逸,本想着先行出去等着的,可是又听到季清逸这样说就索性留了下来。
看着专心动笔的季清逸,无所事事的曲文君就打量起了眼前的这间书房。
季家二哥的书房在十三月里一直都是大伙儿想要见识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都没有进来过。
今天曲文君能够进来,也算得上是机缘巧合了。
目光巡视时,曲文君陡然看到了几幅熟悉的画作。
那是当初他给季清逸画下的那一套所谓的情书。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季清逸给裱起来,并且还放到了自己书房之中。
脚步轻挪走近,曲文君一幅幅的看过去,眼底浮起了一抹连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惘然。
不自知,当初自己究竟是以何种心情才作出的这些画...而今又看到了这些画,自己又该是以何种心情。
“在笑什么?”
已经抄完心经的季清逸在看到一旁对着画面露浅笑的曲文君时,就抬步走到了曲文君身边。
“嗯?我笑了吗?”
原来,让他不自知的,还有嘴角这抹被情不自禁勾起的弧度。
“只是在想,时隔多日再见到这些画竟会是在你的书房。”缓缓开口的曲文君转身走到一旁,就看起了桌案上墨迹未干的草书。
伸手从其中随意的拿起一幅便细细的端详了起来。他不懂草书,却不代表看不出行文背后的潇洒。
“那么,依你所见它又该在哪里出现?”并没有跟着曲文君走过去的季清逸站在原地淡淡开口。
依稀记得,似乎是从杨帆那里听来的。只要是呆在十三月里,季清逸就会脱下自己那身西装革履的行头,换上那简便的大布衫。
这样的习惯不知是打从什么开始的,但每次想起,就总会觉得这是季清逸对待生活的区别。
生时,西装革履;活着,布衫轻适。
一副再熟悉不过的温和的面孔,还有那袭灰色的大布衫。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是偏偏听到这句话的曲文君神色一顿,慢慢的,抬眼对上季清逸看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