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践

林妍仗着颇有些姿色，一直认为自己肯定能在一众女孩中脱颖而出，与霍霆有一段情缘。

她就像只高傲的孔雀，总觉得自己是为了霍霆才屈尊降贵到这群人中间，不过霍霆那些新收的小弟也颇买她的面子就是了，私底下一直嫂子嫂子地称呼，叫得林妍有些飘飘然。

这不，霍霆喝醉昏睡，众人就撺掇着她送霍霆去酒店房间，林妍虽脸红了一阵，但很快调整过来，大大方方地搀起了霍霆。

虽然是高中生，但林妍也不是什么事都不懂。

当看见就酒店卧床时，林妍免不了想入非非，亦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霍霆很高大，她搀扶得很费劲，但无疑心里是甜蜜的。

刚将人放到床上，林妍有些痴迷地盯看着霍霆的面容，手刚刚抚上去，霍霆的手机又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方才是音乐喧杂，霍霆没听见。

可现在房间里还算安静，再加上，霍霆给那个人设置的彩铃声很特别。

是某不出名歌手嗓音沙哑的情歌。

“或许你不该出现/我的生命有了绚烂的光点/然后我永远怀念昨日的你/哪怕只是一刹那笑颜……”

林妍愣住，伸手准备从霍霆裤兜里摸出手机的时候，那个本烂醉的男生陡然睁开眼睛，眸子里是罕见的清明，甚至里面有光，微末却凛冽。

他抬起手臂格挡开林妍的动作，淡淡扫视了他一眼。

可他也没有立刻就接那个电话，任凭它响了好一会儿，整首歌的高潮部分快要唱完，对方估计也没什么耐心准备挂掉的时候，他才摁下了接听键。

“阿霆……是我。”

他还是担心的，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事情，哪怕还在气头上，却仍旧选择妥协。

“有什么事情，快说，我立刻回去。”他语气不太耐烦，可听到季眠声音的刹那，却像是被一阵清风给抚慰过，忍不住连眼神都温柔几分。

“我已经……回学校了……”季眠已经在宿舍里，大家反正都出不去，便拿着装电池的小台灯，彼此一起挤暖聊天，倒也挺有意思的。

只是季眠有点放心不下留连声色场所的弟弟，借着去洗手间的那点微末时间，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在那里……大概，会给你……添麻烦……”这确实是她的心声，霍霆家里是足够安逸没错，但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她没有想到，自己轻描淡写的客气话，霍霆听完，只会觉得血液都泛起一阵阵的冷意。

或许是酒意作祟，他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想去见段之洲吧？季眠，你可不就是让人作践的么，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是真得不明白是不是?……”

很多话，其实说多了，就是一种冒犯。

尤其是那句：可不就是让人作践，直接将季眠又拉回到那个让她无法面对的冰冷记忆里。

季眠怔怔淌出两道清泪，她明白的，并且也彻彻底底地尝到了教训，可是霍霆真得不该如此说她的。

季眠的口疾，注定她吵架永远吵不赢。

所以她只能挂去了电话，半晌，待情绪终于有所平复，才返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