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偷走呼吸
乔自然在阁楼安置了一个书角，夜晚昏黄的灯光下，她伏案学习，学了一会儿就去整理花店所需物资，清单一列出来，起码有一人高，她把十四带到身边，它正在窝里睡的香甜。
十四在书堆旁边，仿佛和他们融为一体。乔自然过去抚摸它，下午刚给它洗过澡，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它把自己蜷缩起来的样子十分温顺，乔自然按耐不住要将它搂在怀里，刚要抱它，它就将爪子挡住半边脸，身子缩的更紧了。
“猫咪啊，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如果你也能像人类一样活到六七十岁，七八十岁该多好。你已经两岁多了，我不希望你长得太快，你现在的智商已经相当于十几岁的孩子，不过你始终是个小动物，动物永远也不会说话。”
乔自然摸摸它的头，捏捏它的小爪子，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才慌恍然大悟：“爪子都尖成这样了，得给你剪剪了。”
趁着它熟睡的时候最容易下手，耐心的给它剪完后，磨平。
温宇宙住院了，昏迷了一下午。
医生告诉陈助理他得了急性肾炎，血肌酐指数偏高，是由于长期过度劳累引发的。
晚上八点左右，辰助理给乔自然打电话告诉她实情。乔自然穿好衣服迅速跑到医院。
“还没醒吗？怎么会这样？”她焦急的问辰助理。
“他连续工作，昼夜不停，疲劳过度。还有，就是他说自己得了什么来着？得了……我突然忘了那个词，哦，多了，得了爱情迷茫症。”他抓耳挠腮的，想破脑袋才想起来。
“爱情迷茫症？”乔自然直愣愣地看着他。
“对。”辰助理干脆利落。
乔自然坐在床边，温宇宙的下巴开始颤动，似乎马上要醒过来。
辰助理有些话不得不当着乔自然说清楚：“他是因为你病倒的。”
“我？”乔自然疑惑。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爱你。你却从来没有回应。他为你付出多少你知道吗？”辰助理越说越亢奋，仿佛在说自己的亲身经历。
乔自然明白，但她只是把他当作朋友。看着他这样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内心有些挣扎，不过他希望自己可以处理好感情的事。
辰助理看乔自然也很无奈，毕竟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他还是想替温宇宙争取点什么：“他每天都提到你，说你做每一件事都很认真，用心守护自己爱的人，行事优雅，经常给朋友带来惊喜，美的自然，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温宇宙看着背对着窗户的辰助理，他正翘起脚搭在阳台上，椅子不停的摇晃着。他暗想：“这家伙，竟让我丢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卑微极了。”他本来想起来上厕所，可是又不想让乔自然知道他醒了。
辰助理看着窗外的星空继续说道：“有一次，你不理他，他用拳头捶墙。手破了后，又用盐洗。反复折磨自己……”辰助理顿了顿。
乔自然转身去倒了杯水，温宇宙想打断辰助理的话，用手去拽他的衣角，没想到身体没有力气，动弹不得，乔自然转过身看着他，他赶紧闭上眼睛：“你怎么这么傻呀？我不值得你这样。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起来，我一定狠狠跟你断绝来往。一辈子不见你。”
乔自然发现他装睡，故意刺激他。
温宇宙轻咳了一声：“怎么这么吵，让病人怎么休息？”
“老板，你醒了。今天在会议上你晕倒那刻，吓死我了。”
“少在那假惺惺。”
温宇宙瞪着他：“快扶我，我要去外面透透气。”
辰助理扶着他去卫生间：“哈哈，原来你喜欢在这里透气。”
“我得好好说说你。在她面前说的我多么痴情，像个癞皮狗似的，男人的自尊，你懂不懂？”
“你从来都没跟她表达过你的爱意吧？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表达呗。把自己的心藏起来这么多年，要是早表白，早就抱得美人归了。现在还得了什么爱情迷茫症。后悔都来不及了。”
辰助理今天的话格外多：“还有，作为旁观者的我已经受不了你了。”
温宇宙的内心像针扎一般，揪在一起了：“你别说了。啰嗦死了。你今天是聂小倩附体了吧。”
“跟她没关系。我是为你争取呢。”辰助理扶着他从洗手间出来。
温宇宙用手捂着肚子弯下腰走路，刚才洗完手后，他感觉自己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太凉了。
辰助理笑他：”你抖成这样，就像地震时颤动的地。”
“我发现你一天都在挖苦我，是不是想金盆洗手了。”
辰助理扶他到病床上。乔自然已经走了。
“人呢？”辰助理叫着。
护士过来送药，正好看见乔自然出去，她回答：“她刚才走了。好像有急事。”
“你看吧。她从来都不在乎我。她偷走了我的呼吸。”温宇宙躺在病床上，把头蒙起来。
辰助理摇摇头，叹口气，深呼吸，转身离开。
温宇宙背脊发凉。
雄美君用另外的手机号发短信给乔自然，说自己快死了，想见他最后一面。
乔自然奔命似的跑着，到了小区楼下，电梯从顶层下来，慢如蜗牛。好不容下来，恰巧有人搬家，电梯里堵的慢慢的家具。另外一个电梯还在维修中。
搬家的人是两个壮汉，看着不好惹，等家具全搬出来，角落里的一男一女正在道别。男人说：“我走了，祝你幸福。”
女人说：“好走，不送。”
乔自然赶紧进电梯，越是担心，越是着急，越是会发生意外。“哐当”一声，电梯停住了。就差一层就到了，黑漆漆一片，吓得她腿都软了。
她赶紧按下警报。边按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乔自然打开手机电筒，这种时候要自言自语：“不怕，不怕，没什么可怕的。没有鬼，世界上哪里有鬼。怎么可能有鬼。鬼都在心里。我不怕，从来都没做过亏心事。就算有鬼，也是善良的鬼……妈呀，还是别老提鬼了。”
等待电梯维修的期间，她除了担心雄美君的生死之外，就是害怕有鬼。
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了。
“有人吗？”
“有。我在里面。”乔自然大声喊道。
等她出电梯后，立刻奔向雄美君家：“开门啊。”
雄美君手腕上缠着纱布：“自然，我差点死，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像往常一样，试图亲吻她。乔自然叫了救护车。还没等亲到她，救援队就到他家了。
他不得不顺从地被抬上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