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面相看着很熟悉的老板娘
第二天一觉醒来，杨春旺还是对昨晚的话题念念不忘，“苟文生，我发现你内心深处有一个龌龊的小秘密！“
对于杨春旺的“一根筋”，文生有点哭笑不得，嘴上说着，“我有什么秘密被你发现了？“心里却想：“我真要有秘密还能让你发现？”
“你想当上门女婿！你想当小白脸吃软饭！”杨春旺的语气加表情完完整整地表明他对“小白脸”“软饭男”是真的真的很鄙视很鄙视！
“旺旺，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个当上门女婿的机会，而且对方也是你很喜欢的人，你会要吗？会要吗？会要吗？”说这话时，文生没有嬉皮笑脸而是一脸严肃。
杨春旺呆了一呆，忽然站起身一句话没说就离开，留下文生一个人在那里莫名其妙。“怎么跟个神经病似的！”文生心想。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文生对在酒店打工的生活越来越适应，对后厨的工作也越来越熟练。虽然练习刀工的时候曾切到过两次手指，但每次都因祸得福，洗菜沾水这些活儿，杨春旺都主动帮他做了。令人欣喜的事更是接踵而至——这几天跟着年轻厨师李发贵学会的几道川菜家常菜已经做得无限接近“色香味俱全”的境界了，还因此被二厨舅舅表扬了，当着杨春旺的面夸文生更有当厨师的天分（亲侄儿不如干侄儿系列）。
还有一件事也值得一提，就是从不正眼瞧人的大厨朱大昌的眼睛里终于看得见他了。有一次，文生提前去后厨练习刀工，大厨进来之后主动和他打了招呼，叫了他一声“小苟”。虽然文生很不喜欢别人叫他小苟（因为听起来像小狗），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称呼，这都代表着他苟文生从此以后在目中无人的顶头上司眼里有了存在感。文生有点小激动，对朱大昌的印象也加了几分，与杨春旺私下里聊天聊到朱大昌的时候，也不再叫他猪大肠而称大厨或者朱师傅。
当然，最令文生开心的事就是八月上旬，文生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资，2634.63元。
在这期间，文生还第一次见到了老板娘、施施然大酒店幕后真正的老板——沈宗丽。
名义上，沈宗丽没有担任酒店的任何职务，日常管理都是朱耀祖一个人说了算。一般情况下，沈宗丽每个月只来酒店一次，审核账目暨视察工作。每当这一天，整个酒店从一楼到八楼，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如临大敌，每个人都自觉行动起来，打扫卫生的马上打扫卫生，需要提高业务水平的立刻抓业务训练。
文生和杨春旺在二厨舅舅的指挥下忙着打扫后厨的卫生。
“老板娘没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只要我们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反正我在酒店半年多了从没见老板娘无缘无故骂过人开除过人。”杨春旺安慰看起来颇有些紧张的文生。
“什么叫无缘无故骂人开除人？”
“就是被老板娘骂和开除的人确确实实都是犯了错的。被骂和被开除都不冤枉。”
“比如呢？”
“其他部门我不知道哈！我就说我们后厨的事。两个月前，老板娘来视察，看到我们后厨的米生虫了就把保管员骂了一顿，接着发现食用油有问题当场就把采购员开除了。”
文生吐吐舌头，说道：“采购贪污了，以次充好？”
“嗯。”
文生心道：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像小山村里生不出儿子的小媳妇儿一样，注定了是挨打受气的命。女人，也可以很厉害的。有些女人的厉害就在于，她不需要像市井泼妇一样，骂人骂得厉害，骂得你无地自容、骂得你落荒而逃而显得她很厉害。她可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那么一身珠光宝气的站在那里就能让你感受到她的厉害。
此时此刻，后厨的所有工作人员，从大厨朱大昌到文生杨春旺，大家都像接受军训的学生一样排成排，老板娘沈宗丽像教官一样和大家面对面站着，老板朱耀祖随侍一旁。文生觉得，现在的老板一点都不像老板，更像女老总身边的男秘书。文生甚至联想起了古装电视剧里太后老佛爷身边那些个战战兢兢卑微渺小的小太监的模样，不免对风度翩翩儒雅大方的朱耀祖的印象减了几分。
送走了老板娘，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文生有点理解了杨春旺为什么对“小白脸”和“软饭男”有那么深的怨念。男人嘛！总有那么一些大男子主义，总觉得自己顶天立地，被女人压着肯定觉得憋屈。
文生心想：老板会觉得自己憋屈吗？这么大的酒店这么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啊！有什么好憋屈的呢？何况老板娘还那么漂亮。
当意识到四十几岁风韵犹存的沈宗丽其实挺漂亮的时候，文生总觉得对沈宗丽的面相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想来想去又确定自己此前并没有见过沈宗丽。
晚上夜聊时，文生把对沈宗丽的这种感觉告诉了杨春旺，没想到杨春旺却愤怒了，“苟文生，你发骚也要有个限度。你觉得你还是一个人吗？老板娘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的妈了！“也不给文生丝毫插口解释的机会，接着说道：“上次你还只是想老板娘的女儿，这次直接想妈了！苟文生，你是姓苟，但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
文生气得一拳头就给杨春旺锤上去了。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tm的仗着我的工作是你给找的，仗着你朝中有人罩着你，仗着你一根筋加神经病加呆萌属性，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往老子身上泼脏水，没门！老子今天新帐老账给你一起算。老子就是要在你的冰粉里撒尿，就是要用光你的沐浴露和洗头水。老子就是要故意气死你！
“啪啪啪啪”文生下手很重，把杨春旺的屁股都扇肿了。
杨春旺一连几天都没有理他。晚上洗澡前文生又去拿杨春旺的沐浴露和洗头水，却发现杨春旺已经把沐浴露洗头水包括卫生纸都锁进柜子里了。文生觉得杨春旺好小气好小气，走过去一把拽住杨春旺的衣服，“你已经3天零21个小时没有理我啦！我也已经让了你3天零21个小时，你还想怎样？”
杨春旺一直冷笑。
“你这个笑一点都不友好！“文生一直拽着杨春旺的衣服没有松手。
“阿生，你洗澡了吗？没洗咱们一起去洗。”酒店餐厅服务员小军在门口喊。
“没洗呢！我沐浴露洗头水用完了。”
“我这儿有，你用我的吧！“
“好！你等我马上来！“
文生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杨春旺一眼，松开手走了出去。
洗完澡回到宿舍，文生发现杨春旺已经悄悄地把沐浴露洗头水和卫生纸放在了外面，而且文生的床头柜上还多了一小袋薯片。文生半躺在床上，撕开薯片包装袋开吃，自言自语道：“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