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给爷笑一个
“你又在想什么?整天郁郁寡欢的。妙仪用血莲入了药,你爹的病情都稳定住了。你还愁啥?”叶怀瑾坐到莲池边。
黑衣的男子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默然的望着莲池对岸。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坐在这里看对岸,有什么好看的?”
叶怀瑾也朝着对岸张望过去,岸边一排柳树轻摇着柳枝,一棵巨大的桂花树若隐若现的立在对岸,此时尚不是桂花开的季节,树叶繁茂,树下一张白色的大理石桌子和圆木凳子。
“哦,我知道了。你在想你娘,你说过你娘喜欢在桂花树下刺绣。”
男子终于偏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仍是不说话。
“哎呀,我看到你这张死人脸就烦。”叶怀瑾靠近他,“笑一下嘛,就笑一下。”她说着伸手去拉他的脸颊。
江雁行下意识的躲避,向后一缩,仰倒在了草地上。
她顺势单手撑头也躺在了他的身边,“你今天还就得给爷笑一个。”她不依不饶的伸手又去撑他的嘴角。
“你闹够了没有?”他冷漠的说道。
“怎么是闹了,我是怕你总憋着憋出病来,好心当作驴肝肺!”叶怀瑾嗔道。
江雁行把脸别向莲池,“谁让你来管我了?你是我娘吗?你就这么喜欢搅扰别人吗?”
“咳咳咳,江兄,令尊醒了,要见你。”妙仪略带尴尬的站在后面,目睹了全过程,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插话,谁知两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了,实在是不得不插话了。
江雁行一骨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叶,略略点头,疾步离开了。
“行行行,我是吃饱了撑找气受,我再搭理你我是猪。你就永远摆着你那一张死人脸吧。”叶怀瑾也站起来,在后面喊道。
“妙仪道长,你说死傲娇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啊?分不清好歹。”
她转头问道。“你们道家有没有什么经文法诀能治脑残的?”
“道家注重修身养性,可治不了脑子。”妙仪失笑道,“江兄那么聪慧,可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是哪儿有问题?没见过这么难相处的人。”
“嗯,依贫道拙见,他其实是在意你的,可能只是不会表达或者碍于很强的自尊心和责任心。”
“所以你说他这种人活着多累,不过你说他在意我,我是打死也不信。讨厌能装的那么像吗?”叶怀瑾摊着手道。
御剑宗厅堂
“此次是新宗主接任后第一次例行堂会,也不知道小江宗主会怎么对我们这些之前有过异议的人。”一个堂主悄悄的与旁边的讨论起来。
旁边的人点点头道:“我们这些小堂主,人微言轻,不依附几个内门堂主如何在偌大的御剑宗立足安身?”
“怪只怪站错了队,可谁曾想宗主那么容易就让九问认了主了。听说这新宗主为人冷酷严峻,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阁老那群人。”那人暗道。
“宗主到!宗主夫人到!行拜礼!”
神色冷峻的黑袍男子携着一个绝色的白衣女子缓缓入内。一众堂主离座俯首躬身行拜礼。
待到两人入了座,其余人方才坐下。
“今日叫大家来,既不是要算旧账,也不是要肃清谁。大家都是御剑宗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少了哪位,我都会很痛心。”江雁行沉稳的道。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松了口气。
“今日来是要宣布两件大事。”
厅内鸦雀无声,众人屏气敛声等着他们的宗主发话。
“第一件事,家父病重大家都知道了吧?如今有唯一的的法子可以救治,不过路途遥远,须我亲自去取。所以我会离开半月的时间,这期间由我师兄,大堂主钧枫代理宗主之职。”
底下刹时炸开了锅。
“宗主,您刚刚接任,老宗主病重,文渊阁被烧,内贼未除,宗门正是内忧外患、根基不稳之时,此时您应该坐镇宗门才是!”江梁苦口婆心地劝道。
“若是宗主执意离开,也不应该由钧枫代职。”阁老抬起木杖敲了敲地板,“他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按理也应当是江梁堂主。”
“什么资格?就凭他关键时刻忠于宗门,忠于我父亲,也比在坐的许多人要强。前宗门首徒没有资格代理宗主?阁老怕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吧?”江雁行黑眸微眯,语气微妙。
他暗暗的握紧了九问,叶怀瑾见状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钧枫师兄的才干人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已经给母亲写了信道明,鬼幽谷离此处马快不过两日路程,若是我们离开期间,宗门有什么事情,我们鬼幽谷自会倾力驰援。”
阁老面带疑惑的看着叶怀瑾,不再说话。
“既然是宗主的决定,我等自然遵守到底。不知这第二件是何事?”玉面公子道。
“这第二件……金堂主,你上前来。”他朝着金万招招手。
底下的堂主们皆是一头雾水,被忽然点到的金堂主面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依言到了厅堂中间。
“金堂主救护我父亲有功,擢为内门堂主。”江雁行平静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
这下子倒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过了好久才有人试探道:“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江雁行质问道。那人吓的不敢再说话。
“有大不妥!他一个挂名的外门堂主,手下一个宗门弟子都没有,也不会习剑术,如何能进内门。”阁老愤然道。
玉面公子谦恭的笑道:“是啊,金堂主如此草率的就入了内门,不是寒了我们这些外门子弟的心吗?”
“你们不必一唱一和的,我已做了决定,只是来通知你们的。”
“金万这小人进内门,老子第一个不服!他一个油嘴滑舌的奸商都能入内门,那我也能!”一直憋着没说话的铁老大把身下大刀操起来扛到肩上,怒吼道。
“你也能?”谁都没看到怎么回事,江雁行的九问就已经出鞘,锋利的剑刃直指他的要害。铁老大惊出一身的冷汗,忙拔刀迎击。
“铮!”近两米长的重刀被震的脱了手,铁老大挣扎着向后退去。
江雁行将九问反身一抛,换成剑柄,向前一步,猛击在他胸口,“你能吗?!”
剑柄以极快的速度连击他的要害,铁老大抱头求饶道:“不能不能,求宗主开恩。”
他说着吐出了一口鲜血,显然已经伤到了内脏。
“宗主!手下留情啊。”江梁跪了下去,痛楚的道。
江雁行收剑入鞘一气呵成,冷声道:“既然表叔为你求情,也就罢了。记住这个教训。你,和金堂主还差得远呢。”
自此,直到堂会结束再无人提一句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