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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正今之世,文明缉熙,儒说不可以持世,道术不可以隐身,其致用之功息矣。虽然,撷精华以泽国性,撢幽眇以致玄思,其为学之义也大矣。
余友庄君大钧,山东师范大学名师庄公维石之哲嗣也。徇敏初耀,庭训是承。时遘屯蹇,傭运清河,艰阻备尝,心志愈固。于困顿之中,犹不废研读,举凡历代名篇诗文,咸克成诵。“文革”既歇,国运复明,乃入山东师范大学,与《汉语大词典》之役。复深造于山东大学,成硕士。卒业,执教于校,收朋勤诲,底究儒玄,该综丘坟。厌饫既久,卓然有声誉。
君外清雅而内孤傲,不欲抗尘走俗,悃愊不得发舒,又勿能得大林丘山以养志,乃耽宅思以拒氛埃。循六经分处之教,合庄周致意之辞,著文述学,探赜发微。所论多方,不专一事,要之,不离儒道之旨者也。虽道不可以言显,学不可以文尽,而观其所论,于细密处时见孤明,是皆有裨学术之作也。然君结既久,益郁邑,才逾耳顺,遽捐馆舍,悲夫。
方今寒燠云替,逝水不还;日月载驰,秋蓬又转。君之殁既朞,诸弟子思慕师恩,惧幽光之长,忧懿学之莫宣,遂汇辑遗文,诠次篇目,得若干通,都为一集。既成,属余为之弁言。君之尊人庄公,余尝得其指授,而君女公子庭兰,又曾从余学者也,情理俱系,辞谢不容,而余以老至,徒忆南皮之游,愧无秣陵之答,乃略述君之学行,以为序云。丙申刘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