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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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老谋深算的僧格林沁

李开芳在处境艰难的情况下组织了独流大战,分别从南北两路重挫清军。甚至击杀了清军方面的两位大员,知县谢子澄与副都统佟鉴。若是按照以往的情况,太平军大败清军后,可以借此机会从容撤退,清军定不敢围堵。

但是现实情况是李开芳赶走狼,却迎来了更凶猛的虎。之所称胜保为狼,是因为胜保主持战局时,不仅受到僧格林沁的处处掣肘。而且最重要的是胜保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不能做到“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遂使胜保虽然有虎的力量,却只能对太平军发出狼的威力。如今胜保倒台,僧格林沁接替其指挥全局,由于僧是一个有主心骨的人。不仅其决策能做到“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是独长大权,无人掣肘。所以此战太平军虽然大胜,想突围却不那么容易。

李开芳带领太平军打那场硬仗,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接下来能够从容撤退做的铺垫。

在大战之后,李开芳开始从城内派遣多名侦查兵出城探路。

其中有的侦查兵被僧格林沁抓获,虽然侦查兵誓死不出卖队友。

但是僧格林沁在查其随身物品后,发先其奥秘,兵并立即向咸丰报告了这一情况和自己的判断:贼人侦查兵“各做面饼,用小袋装盛,其为赶办里粮,急思他窜无疑。”

咸丰接到此消息后,恐太平军冲破清军防线逃脱,遂向僧格林沁发出了和胜保一样的难题“速激励将士,务于十日内殄灭贼氛,毋再稽延。”命僧格林沁务必加紧进攻,不要拖延。

但是僧格林沁,是有主心骨的人,在接到咸丰的奏报后,没有执行咸丰的命令,而是摆事实,讲道理,使咸丰放弃这一想法,其婉拒咸丰的说:“至前敌进仗情形,我兵虽连日出队,无如该逆诡谲异常,我兵往攻,先必坚守,窥我军心懈慢,伺隙方出。思该逆待险固守,以逸待劳,我兵如此进攻,似难得力。”

咸丰在事实下只好妥协。

由此观之,胜保只是敢打敢拼的将才,僧格林沁才是老谋深算的能掌握全局的帅才。

在胜保与太平军交战之时,僧格林沁就一直暗中观察,密切相关胜保进攻太平军的每一场战斗。同时也筹划着将来代其指挥全局时如何快速破除眼下的军事困境,在咸丰心里提高位置。

所以当最高指挥权落到他手上后。僧格林沁立即派遣传令兵,送一封密信给胜保。

信的内容简要“将万斤左右的大炮从天津运到前线,然后就在太平军炮火射程外开始建营,并在营中高驻炮台,带一切准备就绪后借助炮台的高度和万斤重炮的超远射程,向太平军土营内开炮。”

僧格林沁现在虽然掌握指挥大权,但是恐胜保挟私报复,不听其指挥。所以僧把该计划密函胜保(保全胜保面子),但实际僧这样做有点以己度人的意思,其实僧大可不必这样,因为胜保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更何况胜保是一心为国,不存私心的人。当胜保看到密函大呼妙计,当天就迅速带着士兵奔赴独流城外太平军火炮射程外,督士兵昼夜赶工,构筑营垒和炮台。

城内的李开芳虽然不清楚清军葫芦里买什么药,但能感觉到清军所做之事,绝对不利于自己。所以李开芳不管三七二十一,命令侦查兵白天监视清军动向,晚上出城破坏。胜保开始故意让太平军观其防备多么松懈。

出城破坏的太平军,多次将清军构筑的营盘、炮台多次破坏,渐渐觉得清军可能是为了防堵太平军突围,筑起的高墙。等第三天太平军放松警惕时,照例来破坏时。

忍耐多时的胜保见今晚月黑风高,便知时机成熟,迅速为“远道而来”的太平军,准备好了枪炮和埋伏的马队静候太平军的到来。

第三日晚,星光暗淡(多云),太平军摸着黑带着易燃物估算着将到清军营地。看到往日灯火通明的清营一片漆黑,不知什么鬼,但如今已到附近,不去破坏有点说不过去,反正是点着易燃物扔进清营就完事。

那知太平军刚点燃易燃物,正在相互借火的间隙。营内潜藏在黑暗处的清军立即对着火光处就是一顿滥施枪炮。很多太平军还没反应过来,就拿着刚点燃和未点燃的易燃物被打成了筛子。

其余幸存的太平军赶忙败退,清军营边埋伏的马队立即赶来冲杀。

所幸离城较近,很多跑得快的太平军幸免遇难,

太平军被打退后不久,土城外的清军的营垒和炮位就建好之后。

胜保立即派人在跑位上安装,从天津运来的万斤重炮。

重炮安装好后,当即就命士兵昼夜不停地向太平军营垒开炮。当城内的太平军看着如雨的炮火,这才反应过来清军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为时已晚。

顿时千余人被炮火送上西天。

清军终于初步打破太平军据险以守的局面,胜保立即将这一喜讯上奏咸丰:“现在贼势日蹙,合查两处贼众不能过万,而骑马贼亦不满千,贼情惶感粮草日绝,且直求山西等省被胁之众,经臣设法解散,日来逃出甚多。讯据逃出难民供称,自筑炮台后,炮子打入贼营,伤毙不少,虽老贼亦未尝不心胆俱寒,无可为计。”

僧格林沁在营垒建造好之后为保证营垒安全,令德勒克色楞率本部赴炮台守护。

在初步解决清军被动局面后,僧格林沁便向咸丰提出第二个打击太平军的构想:“惟相度地势,若在独流、静海中间横扎营盘,腹背受敌,非官兵三四千名不可。如任其往来奔救,反觉赋势合而我势分。臣总期设法尽歼丑类,或先将其往来堤埂挖断,绝其救援,一面日日进攻,使之粮绝心乱,庶可奏功。”

据僧格林沁的两条奏报可知,其真可称之为老谋深算。